斜風細雨,綿綿不住,外面云一片著一片,仿佛一層一層了下來,灰蒙蒙的不一亮。
沈云舒去八寶齋買蟹,被一陣急雨攔住了腳步,與不躲雨的人一起坐在大堂,聽著外面雨聲喝茶吃點心。
“你聽說了嗎,太子殿下在皇家圍獵場了重傷,幾乎下不了床。”
“聽說是野豬暴,沖撞了太子殿下。”
“圍獵場的野豬為何會暴?皇家圍獵場不是定期都有人看著的嗎?”
“不知道,好像是三皇子帶了什麼東西不小心刺激了野豬,才引發了暴,皇上一怒之下下令將三皇子足了。”
“不小心?那三皇子平日里也不像個好相與的,說不定是想要爭儲搞的鬼呢!”
“噓,別議論這個!”
聽見堂眾人都在議論的事,沈云舒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記得穿來之前剛剛學過烿朝這個盛世王朝的歷史,歷史老師說,烿朝應和年間的這位太子殿下,是一個十分寬厚仁善的人,只是不長命。
可惜穿越來了也改變不了這個,在這個尊卑等級制度森嚴的朝代,太子殿下那個級別不是能夠挽救的,本做不了什麼。
最可怕的就是在的記憶里,鎮北王府的結局也不好。
王妃對那麼好,可是卻依然沒有辦法去說什麼做什麼。
因為知道的不多,只是知道書本上寫的一個一筆帶過的下場。
細節的事不知道,便什麼都做不了。
畢竟人家堂堂一個王府,總不能去說,‘你們快要被流放啦,快跑吧!’
會被打出去的吧!
唉,真是書到用時方恨,早知道要穿越到這里,暑假去圖書館好好找一找有關烿朝歷史的書好了。
自從太子出事,整個烿都冷清了許多,皇后每日以淚洗面,傷心擔憂以致昏厥數次,大不如前。明皇的脾氣也暴躁了很多,不再像從前那般好說話,一次上朝當眾發怒,還氣的咳出了,太醫說是憂思過重,郁結于心導致的。
在這種氛圍下,平日里大小宴會不斷的世家貴族們也不敢再舉辦什麼宴會,實在閑的慌的,也大多是以為皇上和太子殿下祈福的名義,去各種道觀寺廟氣。
鎮北王妃也是如此,不過是真心的想要為太子和明皇祈福的。
“云舒,既然來了,便一起拜一拜吧,求個姻緣也好。你這孩子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張羅婚事了,你若是有了心儀之人便告訴我,到時候我替你張羅。”紀書瑤慈的看著沈云舒。
這孩子跟他們鎮北王府有緣,雖是孤,但是祖上也姓沈,說不定是哪個沈家旁支失的孩子呢。
沈云舒點了點頭,跟著王妃一起在大殿里認認真真的跪拜。
都能穿越了,說不定神靈是真的有的。
畢竟雖然科學能解釋穿越原理,但是也沒見誰真的穿過,這也可以說是神仙手段了。
沈云舒認認真真的拜了拜殿里的幾尊泥塑雕像,心里默念。
‘不管是哪位真人顯靈,幫一幫鎮北王府吧,他們真的是好人。’
沈云舒拜完,見到鎮北王妃正在與一個年輕的道長說話,便走過去,在旁邊靜靜的等著。
“道長可有辦法破解?”
“并無。”
鎮北王妃雖面擔心,但是在看見沈云舒過來的那一刻便收起表,將拉過來。
“云舒,來,難得見到凈云道長一次,還煩勞道長給這孩子看看姻緣。”
凈云看向沈云舒,從面相上看出幾分特別來,倒是也有些興趣,手指一順勢掐算了一下,片刻后又饒有興致的從袖子里掏出幾個殼繼續算。
“姑娘無親緣之命,也無姻緣之命。”
“這……”
沈云舒是孤知道,無親緣正常,可是居然連姻緣都沒有?
紀書瑤沒想到這一會兒功夫居然一連聽到兩個壞消息。
“道長,會不會是算錯了?”
云舒這姑娘容貌姣好,怎麼會沒有姻緣呢!
“并未出錯,有緣無分,算不上姻緣。”
與紀書瑤面擔憂不同,沈云舒聽完這話眼神明亮。
沒有姻緣?
那可太好了!
這個時代的男子,可沒有興趣,自己現在也能掙錢了,好吃好喝不好嗎?干嘛去看別人眼。
“好了,王妃您莫擔心了,云舒過得好的,真的不覺得非要嫁人。以后云舒就一直陪在您邊,咱們每日說說笑笑不好嗎?”
紀書瑤嘆了口氣,好是好,可是都能做這姑娘的娘親了,哪能一直照顧這個剛過及笄之年的小姑娘,從前沒有親人照拂日后還沒有夫君攜手,這也太可憐了些。
沈云舒目炯炯的看向凈云道長,覺得這道長看起來有兩下子,或許可以解心中疑。
翌日,沈云舒雇了一輛馬車,再次來到了青華觀。
“這位小道長,我想尋凈云道長,不知道長可在?”
沈云舒進殿拜了拜,便拉著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小道士詢問。
“凈云道長在后院,姑娘跟我來。”
沈云舒挑挑眉,不是說這位凈云道長不容易見到嗎?怎麼這麼容易?
跟著小道士去了后院,拐了幾下,又順著一小道走到一間聳立在從山頂支出去的一片石臺上的單獨的屋子,那屋子下面便是云煙裊裊,仿佛飄在了云層深。
沈云舒走過去,見凈云道長正在以棋盤擺卦。
“姑娘來了,請坐。”
沈云舒聽著這肯定的語氣,疑的看向凈云。
“道長知曉我今日還要來?”
凈云微微一笑,“昨日給姑娘卜卦看出來的。”
“姑娘命格奇特,不知是從何而來,不知往何而去,這般無來無去的命格,我還是第一次見。”
沈云舒聞言搖搖頭,“我知道自己從何而來,雖不知往何而去,但是我也不在乎,我只希對我好的人好。
我想知的,鎮北王府會如何?可會安好?”
凈云默默撿著棋子,比了個請的手勢。
“手談一局可否?”
沈云舒看了一眼棋盤,“我棋藝一般。”
“無妨。”
不過片刻,棋盤上棋子都還不是很多,就已經輸了。
沈云舒抿抿,棋藝一般這幾個字都是夸大了,也就只是知道個規則而已。
“遭劫在數,姑娘應該知道,有些事無法強求。”
沈云舒盯著棋盤一會兒,然后起行了個告辭的手勢。
“我從不相信這世上有無法改變之事,棋藝可以練,辦法可以想,我一定會想出辦法,也還會來找道長下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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