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一路順利下山,阿俊率領人馬早已等候多時。他令阿俊留守山下監視伏龍山靜,自己則快馬加鞭趕回了湔州。
他心急如焚,不消兩日便趕到將軍府,將此次孤上山的況詳細地告知了肖將軍和肖夫人。
說到婧兒的現狀,肖夫人暗自抹淚,肖子瞻亦是黑著臉。
肖子瞻雙眉鎖,問道:“你方才說那個小云天主什麼商無煬?”
“是。”肖寒回道:“只知他母親商齊夫人,小云天便是商齊夫人目前多年前所創。”
肖子瞻默念:“商無煬、商齊夫人…殺父仇人…難道是他們?找了這麼久,他們居然在伏龍山?”
肖寒驚問:“父親,你果然認識他們?那他爹…”
肖子瞻搖首,沉聲道:“他爹不是我殺的。”
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肖子瞻上。
肖子瞻長嘆一聲,說道:“說來話長。君昊,我們父子不是去邊境與川國打了幾仗嘛,而此事正與川國有關,不過,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湘國東邊的川國素來野心,自詡國力強盛,蓄意吞并周邊其他國家,于是經常無端挑起戰事,侵占他國疆土,川皇帝養著一個奴司的組織,是皇帝的忠實鷹犬,為首的苗賀,因常年戴著一個青面獠牙的面,人稱鐵面閻羅,此人險狡詐,出手狠辣,于幕后誰都沒見過他的真容,奴司的人都是鐵面閻羅訓練出來的一幫武功高強的亡命之徒,謂之“奴”,實施的是挑他國部爭斗和執行暗殺行。北邊的晏國就是被他們挑唆斗之后導致國力衰竭,最后不戰而降了川的附屬國,連年向川進貢,二十年前,妄圖一統江山的川國又開始攻打湘國……
湘國皇帝雖十分勤勉,但是膽子甚小,所以許多大事多依賴他的親弟弟義王,湘國部也分為以義王為首的主戰派和以國相為首的議和派,義王常年領兵作戰乃是武將之首,驍勇善戰無往不勝,川國屢屢進犯均被他打的屁滾尿流,再不敢來犯,于是奴司便將黑手了進來,想從湘國部攻破。
湘國上三軍分為驍騎軍、神龍軍、伏虎軍,乃各路軍之首,歸義王統管,而上三軍有一大半的將領都曾經是義王的部下,所以,只要義王振臂一呼,湘國武將無有不追隨者。
二十年前,驍騎軍當時的正統領商莫,字子豪,二十五歲,商莫雖年輕,但武功高強謀略過人,是義王的左右手,二十二歲的肖子瞻也是義王麾下調派到驍騎軍任的副統領,尚肖二人興趣相投,好似親兄弟一般。
一日,義王前來巡視驍騎軍將士演練排兵布陣,獲大贊,便允商莫回家探親一月,以資獎勵,當時商莫妻子已有孕,商莫得知可以回家,大喜,將驍騎軍暫給肖子瞻代管,便回了京城郊外的家中。
十多日后,肖子瞻提了些禮去郊外探商莫,尚未進門就已經聞到濃重的腥味,心知不妙,當他進門進時,映眼簾的卻是流河遍地尸,商家家仆均死于一刀割,而商莫也倒在泊中,腹部尚著一柄短刃。肖子瞻大驚,忙扶起商莫。
商莫尚有微弱氣息,見是肖子瞻,便告知他,是川國鐵面閻羅手下的奴干的,奴曾兼施要他除掉義王,被他斷然拒絕,沒想到他們會趁自己回家探親的時候來殺人滅口,好在他妻子去了鄰居家。而奴司妄圖將勢力滲進湘國部,他務必將此時告知義王,萬事小心,并撕下一截衫,蘸著寫了幾個字讓他務必給商夫人,話剛說完就斷了氣。
便在此時,商夫人與一名侍提著東西回來了,一見當時場景,侍嚇暈過去,而商夫人哭的天昏地暗,也暈死過去。肖子瞻怕商夫人再出意外,就抱著一路狂奔,找到一農家,留下些錢,委托農家代為照顧,又將書放在商夫人袖袋中,這才離去。
但是自從商莫莫名被殺,朝中流言四起,有人說侍看見是肖子瞻殺了商莫,而侍后來卻不知所蹤,也有人說是肖子瞻將那侍殺人滅口。肖子瞻雖百口莫辯,但流言亦是無憑無據,肖子瞻將商莫臨死前的話原原本本告知義王,義王極為信任肖子瞻,肖子瞻素日的口碑也是極佳,所以最后以仇家暗殺結案,未予深究。
義王亦為此大怒,領兵大舉進攻川國,導致川國一時元氣大傷,鐵面閻羅的奴司也暫時停止了行,就此換來湘國十余年的安寧。
那時的肖子瞻為免商夫人的行蹤被人發現,便不敢多去探,時不時派人給農家送點錢糧。不久后肖子瞻便上位頂了正統領的空缺,直到后來被派往邊境作戰多年,便再未見過商夫人,因其多年來屢立戰功,直至被皇帝親封定遠大將軍,為了義王的左膀右臂。
肖夫人問:“那書上寫的什麼?”
肖子瞻深吸了一口氣,“奴吾弒義王,不從,滅吾門。”
空氣凝滯了一般,每個人的口都如著千金重石。
須臾,肖寒問道:“那父親后來是否有去尋找他們母子?”
肖子瞻回道:“有,只是農家說商夫人在孩子兩個月大時,便離開農家去了江寧,農家夫婦不放心,便令自家一個十多歲晴兒的娃跟隨了去照應。多年來為父不曾放棄過,四打聽,卻一直不知其所蹤,卻不曾想,商夫人改名商齊夫人來到了這北郊偏遠的伏龍山上。”
父子倆商議,婧兒在山上,攻是肯定不可取的,而且,既然確認商齊夫人和商無煬是商莫的妻兒,那他們更不能輕舉妄。肖子瞻想親自上伏龍山去當面解釋,但是被肖寒攔下,如此貿然前去,口說無憑,他母子又如何能相信?!只怕會雪上加霜了。
肖寒想起武德軒臨行前對他說過的話,他去請蕭呂子了,想來很快就會回來,索等他回來再行商議。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忍一時,或許就能風平浪靜,盡管肖寒心急如焚,但是為將軍,這點素養還是有的,他強迫自己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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