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見人發了真怒,忙跪下,“奴婢梳發前已經問過姑娘了,可姑娘自己說——”
顧櫻沉下眼,氣笑了,“你就是這麼伺候人的?還敢頂撞我?這就是大伯母親自調教出來的人嗎?今日便是到祖母面前,我也有說頭!”
說著,要拉著到永壽堂去要個說法。
清風人都嚇傻了,這事兒說大不大,可在冬獵會當頭,丟了伯府的面,就是大事兒。
要真鬧到老夫人面前,肯定會以辦事不力的名目被打回原去,再也翻不起來。
忙落了淚,抱著顧櫻的大大哭,“二姑娘,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原不擅梳頭,姑娘原諒奴婢這一回,奴婢一定要好好學著給姑娘梳個漂亮的!”
顧櫻心里發冷,清風抱上來的時候,想到上輩子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惡心壞了。
一把甩開的子,嫌惡的將踢到一邊,“這樣吧,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若是再梳不好,待冬獵結束,我便把你送回大伯母那里去,讓管教你。”
清風一聽,低著頭的雙眸里閃過一道怨毒的,抬起頭來,卻是恩戴德的抹著眼淚,“謝二姑娘,二姑娘說什麼,奴婢便做什麼。”
顧櫻假裝氣不可遏,隨意指了指那桌上放著的養丸,“這養丸,日后便由你來取送。”
這也不算什麼苦差事,清風忙道,“好,奴婢知道了,奴婢都聽二姑娘的。”
心里雖恨,雖怨,可現在還不敢真跟顧櫻撕破臉,不然到時候完不了大夫人吩咐的事兒,夫人不會保,回去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先在這暮雪齋留下來,穩住腳跟。
鬧了一場之后,清風不敢再隨便。
窮盡畢生之力給顧櫻梳了個漂亮致的百合髻,又專心用巧的首飾點綴了發型,讓銅鏡中的子清新又不失。
鉛華一點,黛眉輕描,冰玉骨,如同雪做的娃娃一般,看得雙眼發直。
“二姑娘,你可真啊。”
這句話倒是真心實意的。
顧櫻轉過頭去看。
清風忙不迭低下頭,一顆心隆隆直跳,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突然害怕起這個癡傻不通的二姑娘來。
顧櫻收起眸中的寒意,將拉起來,抱歉的笑道,“剛剛是我太著急了,想著今日要去獵場,怕丟了伯府的臉惹得祖母和伯母生氣,便沒控制住脾氣,好姐姐,你若是好好跟著我,我絕不會虧待了你。”
清風舒了一口氣,也有些委屈,“奴婢不怪姑娘。”
反正等日后有機會,一定要會報今日之仇。
顧櫻看一眼,笑著說,“胭脂手腳,不會伺候人,以后我這院子,還要靠明月姐姐和你才是啊。”
清風聽著這話,心里自然得意,笑道,“姑娘放心,奴婢既跟了姑娘,自然會好好服侍姑娘的。”
顧櫻點了點頭。
梳妝打扮完,便要親自去看隨的行裝。
剛走到箱子前,便見胭脂一臉震驚的瞪大了雙眼,隨后看到趕來的顧櫻,頓時嚇得臉都白了,“姑娘——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顧櫻還沒開口,就聽清風斥道,“胭脂,你怎麼回事?”
胭脂整個人都懵了,驚駭的站在箱子旁,手指有些發抖。
明月出來給顧櫻跪下,抿了抿,“姑娘,不好了,儷王弓——弓弦斷了……”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當頭炸響。
顧櫻幾個快步走過去,拿起被放在箱中的儷王弓,弓弦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切斷了,整整齊齊的耷拉著。
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永安侯派人送來的,雖沒拒絕,可日后是要還給小侯爺的,這要是弄斷了,怎麼是好?
擰了擰眉,神凝重起來,怒瞪著明月與胭脂,“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萬萬沒想到,們竟然敢把主意打在儷王弓上……
儷王弓乃是價值連城的寶弓……
若永安侯府的人問責起來,這份罪責,誰也擔當不起。
明月垂著頭,手指也有些發抖,卻沒說話。
胭脂巍巍的也跪下來,又驚又怕的哭道,“姑娘,不是奴婢弄的,儷王弓這麼貴重的東西,奴婢不敢隨意毀壞……”
院子里就這麼幾個人。
“不是你弄的又是誰弄的?”明月紅了眼,也跟著哭道,“姑娘明鑒,奴婢做事向來條理分明,任何事都是分配好了才讓人去做,清點儷王弓以及弓箭數量等事,奴婢專門給了胭脂,想著是姑娘邊的老人,做事比較穩重,可沒想到——”
胭脂忙辯解道,“姑娘,真不是奴婢做的!”
可笨,說來說去都是不是自己做的,讓說是誰做的,又說不上來,畢竟除了,沒有人過儷王弓。
胭脂頹然的跌坐在地上,臉上兩行淚水越發洶涌。
顧櫻抱著弓,失的看著,“胭脂,你跟了我這麼多年,可以說是跟我一起長大,馬上就是冬獵了,我到時候用什麼弓箭?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你這是存了心讓我在外人面前出丑?!更何況,這儷王弓比你的命還要尊貴值錢,要是被人傳到侯府去,你拿幾條命來賠?!”
胭脂眼睛發紅,“姑娘,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顧櫻氣得頭暈腦眩,“來人!把胭脂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去!”
胭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抱著顧櫻的不斷求饒,“姑娘,不要!不要趕奴婢走!”
明月為了表現自己的風度,故意上前為胭脂說,“姑娘,就這麼將胭脂趕走,怕不能服眾,先饒一回吧。”
畢竟這弓已損,需要找個替罪的羔羊來定罪。
胭脂便是最好的人選。
原以為越說,顧櫻會越生氣,甚至說找個人牙子,直接將胭脂發賣出去。
卻沒想,顧櫻全然不按套路出牌,嘆了口氣,了眉心,“現在冬獵在即,時間迫,今日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至于胭脂,先讓就在暮雪齋做個打掃的下等丫頭,等冬獵完,我再找個時間好好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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