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被林慧這一大段話給問傻了,他從來不知道林慧的心里有這麼大的怨氣,而這些對他而言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不過在這麼多人面前,他還是沒有犯傻直說,而且再不走,丟人的是他。
于是他哄著林慧說:“你想要什麼補償?回去,回去再說吧,你不是說小圓也帶過來了?我想看看孩子先。”
齊國棟“呸!”了一聲:“你這是心里有孩子的人嗎?你想到你自己的兒子你都不會來這種地方,都說父親是孩子的榜樣,我看你啊,就是個反面教材!”
張辰對齊國棟也惱火,其實他剛剛看見林慧的神都有點容了,就是這不知道哪里來的野漢子,老在這里拱火。
他忍著脾氣說:“我和我媳婦的事,你就別摻和了吧?”
齊國棟噎了一下,然后沒心沒肺地說:“但是你這是污染社會風氣,你媳婦現在有點不清醒,我一個正義公民有這個義務去拱火。”
張辰:“……”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人說出來的話總能讓人無語到。
林慧這才慢悠悠地說:“張辰,有的東西我們應該理理清楚了,你要是不想我報警也可以,你的名下那兩套房子,都放在小圓的名下來。”
張辰的臉一下子就變了,他看著林慧冷漠的臉,表一下子就古怪了起來,幾次張說話都沒有說出口,最后落到邊的只是嘟嘟囔囔的一句:“忽,忽然提這個做什麼?房子本來就是小圓的,我就小圓一個孩子。”
他說到后面半句話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林慧的心里一咯噔。
雖然和張辰聚離多,但是自己男人什麼樣子,還是清楚的。
張辰那閃躲的眼神,那心虛的口吻,那忽然變得弱弱的聲音,無一例外不在證明著這件事還有更大的問題。
忽然不可抑制地呼吸一窒,口猛得發麻,仿佛用盡了全的力氣才把自己的聲音給稍微控制住不讓它抖:
“幾個月了?”
邢老頭聽了這句話一愣,不過也很快知道了其中的蹊蹺。
齊國棟心里也覺得奇怪和疑,可是不知怎麼的,他沒有直接問出來,而是看向了陸征。
那邊的陸征仿佛什麼都沒聽見似的,事不關己地在修三車的鏈條,他覺著他和齊國棟是不是蹬得太猛了,鏈條好像有點掉了。
不過幾個人的反應加起來一塊都沒有張辰的大,張辰的瞳孔猛得一,然后咋咋呼呼地起來了,“什麼幾個月,快回去吧,不就是房子,我愿意給小圓。”
他說完之后還了子,好像已經冷得不行了。
林慧的睫一抖,然后不可察覺地迅速地抹去眼角的淚,冷靜地說:“可以,現在就寫協議。”
“你開什麼玩笑?在大街上就寫?小圓是我兒子你還怕我虧待了他不嗎?別鬧了林慧,我們先回去再說吧。”張辰直接過去拉林慧。
林慧躲開了,“你寫不寫,你不寫你就直接去派出所。”
說完冷冰冰地看著張辰,好像臉上就寫著,要是張辰現在不簽就真會送張辰去坐牢似的。
張辰被這個樣子氣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惡狠狠地說:“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你了吧?你霸道,不講理!作為一個人,既不,又喜歡咄咄人,我告訴你,我在外面找,你起碼要負百分之八十的責任!”
林慧聽了這話簡直氣笑了,是了,這就是張辰,不管出了什麼事,都是林慧的責任。
他老娘不舒服是這個做兒媳婦的沒照顧好,他兒子生病了,是這個做母親的沒有盡到責任,他自己在外面找人,又是因為不夠溫。
他張辰什麼時候都有理,什麼時候都占理,反正千錯萬錯,他沒有一錢的錯。
林慧轉看向齊國棟,“齊隊長,麻煩你們幫我把他送派出所吧,你說的對,這樣的男人撿垃圾的都不撿。”
齊國棟說:“你開竅了就好。”
然后他就要去逮張辰,張辰看見齊國棟又要來了,他一邊往后面躲一邊說:“林慧,你什麼意思?你還真要把我弄進牢里去?我進了牢里你能有什麼好?你別鬧了嗎?!”
林慧飛快地反問:“你不進牢里我能有什麼好?”
說得很清楚了,齊國棟還嘆了口氣。
張辰在自己的頭上抓了幾把,然后猛的一跺腳說:“,我現在就寫,行吧?”
林慧點頭,“當然可以。”
說著就在自己的兜里拿出了紙筆,張辰見狀癟癟,不服氣地說:“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這出?老早就想好要把我的房子都給小圓了吧?”
林慧冷笑一聲,盯著張辰問:“早就想到你出來找ji,早就想到你在城里和別的人同居,早就想到你把錢都給了別的人?張辰,你還真太抬舉我了。”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張辰都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好像確實很是荒謬,不過張辰也沒搭腔了,而且按照林慧的要求開始寫。
偶爾林慧還會糾正幾句話,張辰雖然心里不爽,但是還是寫了。
他倒也不是心甘愿就愿意把自己的房子都放在小圓的名下去,而是覺得反正小圓是他的兒,他要是想拿回來,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也是他會妥協的原因。
協議寫完之后林慧和張辰都簽了字,然后林慧把這份協議好好的收了起來。
按理來說是要去做公證的,但是現在時間來不及了,而對于林慧來說,有這份協議也夠了。
其他的事,娘家會解決的。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
張辰又坐上了三車,說:“這下可以回去了吧?”
林慧笑了,和之前的冷笑和嗤笑不一樣,出了會心的笑,和前所未有的溫:
“想什麼呢?你該去的地方當然是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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