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沒事吧?”
手扶,卻見顧在原地呆站一會后,忽然紅了眼眶轉進屋,一會后,抑不住的嗚咽從屋中傳來。留綠本想跟進去,但也不知該如何寬,只回頭問小廝,“芷蘭軒是什麼地方?”
小廝低答道:“是……前世子夫人的住。”
留綠一怔。
半晌無奈嘆了口氣。
*
翌日,一夜未睡的顧勉強撐起來,今日是新『婦』見公婆的日子,伯爺雖然不在府中,可蕭母在,便是再懼怕蕭母也不壞了規矩,梳妝的時候,問留綠,“世子呢?”
哭了一夜,顧不止雙目紅腫,音也啞得不。
察覺留綠作微滯,顧神『』一頓,過銅鏡去看便見面『』為難,心下驟然一沉,雙手握,眼簾也跟垂了一些,因為太過用力,就連手指都白了,卻是啞嗓音說道:“你遣人去請世子過來,就說我準備了他喜歡的早膳。”
話是這樣說,但也沒什麼把握。
以為阿業再生氣也會給基本的臉面,他是世家公子出,無論何時都有那一份面在,可昨日的事讓知道他已經不是記憶中的那個阿業了。
心里沉沉的,像一塊大石,顧心中既痛又怨,如愿以償嫁給了阿業,可為什麼,卻覺得離他更遠了?
“不去?”
見留綠杵不,顧第一次提了。
留綠本想人說“先前已人去請過了”,但見顧這般,也只好應下,轉出去吩咐,結果蕭業自然沒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桌上的早膳也都漸漸冷了,可顧是沒等來要等的那個人,眼見快請安的時間了,留綠怕第一天就耽誤了時間讓伯夫人不喜,只好低勸人,“夫人,時間差不多了,您好歹吃些,世子想來應該是直接去老夫人那了。”
可顧哪里吃得下?
咬紅看滿滿一桌早膳,最終卻也只是紅了眼圈。
什麼都沒吃,帶留綠朝蕭母的院子走去,蕭業果然已經在了,遠遠看那個悉的影,顧心里的難過和怨艾再次出現了,嫁給之前有多期盼,那麼如今就有多失,偏偏,連怨怪都說不出。
定親之前,蕭業曾來問過,是不是非要嫁給他?
那時毫不猶豫點了頭。
“即便我不你,即便我蘭因,你也非要嫁給我?”
“……是。”
“好,如你所愿。”
……
舊日的話在耳邊縈繞。
那時篤定自己總有一日可以改變阿業的心意,可如今……卻再沒了自信。就像尸走一般,顧一步步往前走,沒口就里面傳來蕭母的震怒,“你說什麼?”
不清楚生了什麼,顧腳步再次一滯。
“陛下已經應允我了,等過陣子我接完手頭上的事就準備離開。”
“你!”
蕭母說,可蕭業卻已經轉離開。
看顧在口,他也沒有停步,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直袖子被牽住,顧白小臉問他,“阿業,你要去哪?”
他方才被迫止步。
卻也只是淡淡垂下眼簾,不帶緒地人說了一句,“雁關。”
“雁關?”
顧一愣,“你去雁關做什麼?你……”
蕭業卻沒再回,他徑直回自己的袖子,頭也不回往前走。
他的決定和態度終擊垮了顧,哭追過去,試圖想把他留下,“為什麼,我們才婚,你怎麼去那種地方?你把我當……”后面的話未說完,前邊走路的人卻停下步子。
蕭業側看,依舊是冷冰冰的那張臉。
“我已經娶你了。”
“顧,我你說過的,你也應允了,如今,你又有什麼好不滿的?”
“不,不是的……”顧怔怔,回神之后不住搖頭,再也抑制不住,涕泗橫流,“我要的不是這樣的。”
可蕭業卻沒再理,他轉離開。
顧想跟上去,卻癱在地,只淚眼朦朧看蕭業離開的影。
……
“什麼?”
蘭因得消息已是幾天后了,彼時,在書房看書,陡然從時雨口中知道這麼一個消息,不免驚訝,“蕭業要去雁關?”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向一臉高興的時雨。
“外頭已經傳開了,陛下也已經應允了,說不日就要出了。”時雨笑得合不攏。
主子心寬不記仇,卻是個小心眼的,看顧吃虧,自然高興,“奴婢說蕭家都已經鬧開了,那位跑回家和夫人訴苦,想讓幫忙留住蕭世子,可陛下親自下的旨,夫人又有什麼法子?顧府的下人說,夫人訓斥了一頓,說這條路是自己選的,是甜是苦,也只一個人了。”
“蕭世子這次可真是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不是非要嫁嗎?現在好了,蕭世子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才回來,這和守活寡也差不多了。”
耳邊時雨絮絮叨叨,蘭因卻面『』怔忡。
怎麼也沒想這一世的蕭業會這麼厭惡顧,厭惡才娶了就要離開汴京了,前世這兩人的真的有這麼無堅不摧嗎?蘭因忽然有些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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