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習武的，先吃點東西墊墊。”容白帶著小琪剛到院子，就發現皂莢樹下的桌子上，擺了兩碗粥，還有醃好的鹹菜：“著肚子練武不好，沒力氣什麼都打不死。”

容白走到桌邊，端起粥碗。溫溫的不燙手，顯然這個阿孃是掐準了時間做的粥。

“吃點吧。”容白將另一碗遞給小琪。

小姑娘呼嚕呼嚕直接喝下，連鹹菜都沒吃。容白的作也一致，一仰頭，一碗粥就喝了下去。

“你們慢點吃，我這裡還有。”看著作這麼單純的孩子們，唐阿孃忍不住出一抹笑容。看們的作，應該之前也壞了，也是，練武的人要的就是力氣，吃的也多，平時做的飯說不定真不夠吃。

“不用了，我們等會要運，吃太多不好。”容白搖手拒絕：“要是粥還多，等我們訓練完，再接著吃。”

外面的瘟疫也控制了一些，容白開始帶著小琪長跑訓練。戰場上，最重要的素質不是發力，而是持久力。行軍，有的時候，一跑就是十幾公里，還帶著大量的負重。能爲優秀戰士的人，每一個都是能夠跑完全程馬拉松的。

小姑娘的訓練並沒有那麼嚴格，但是清晨跑個四五公里，再進行十多遍基礎格鬥訓練，就差不多了。

容白的訓練遠遠超過這個，將小姑娘送回家，容白繼續進行自己第二訓練。只是剛一出門，就被人堵住了。堵著的人，容白還認識，畢竟他後如同球一般的胖子還是很有辨識度的。

“何，何什麼來著？你不在家裡好好躲著瘟疫，跑來我家做什麼？”容白無語的看著這個人。

雖說瘟疫開始被控制，但是這時候一般人都是不會出門的。更何況，眼前這個人據說是通州第一首富，這種大人，怎麼可能隨時出門。

“聽唐瑜說，你認識顧寧？”何煦之沒時間跟容白打哈哈，直接問道。

顧寧，容白腦子裡突然想起那個人。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容白都佩服的人，那就是顧寧。不過那個人，自己沒有選好自己的位置，最後落得那種下場。如果是容白，怎麼會放棄已經到手的生命。

容白點點頭。

“那你知道，瘋掉之前，發生了什麼麼？”何煦之一把抓住容白的胳膊。

“你放手。”容白低頭看著自己的胳膊。

收回手的何煦之，張的看著容白。

“你是什麼人？”容白問道。

“我是表兄。”何煦之回道。“他們一家，是跟著押韻糧草的隊伍來臨江縣的，途中卻被山匪擄走了。”

容白點頭。

“我聽說，你見過。”何煦之又問了一遍。

其實何煦之找姑姑一家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原本以爲一個月前能夠到來的姑姑一家，卻怎麼也來不了。派人沿著道尋找，最後也只得到一個被山匪擄走的消息。等到派人去山裡尋找，最終也只找到了被燒乾淨的匪寨。

直到派出去的人來，何煦之都不知道到底去哪裡找表妹。

等到瘟疫蔓延之後，何煦之遇到唐瑜，才知道，原來自己姑姑一家，已經全部遇難，而唯一跟們有過接的，就是容白。可是，那時候容白已經染上瘟疫，本不能見面。如今一打聽到容白好了，何煦之第一時間來堵人。

“我是見過，我也很佩服。”容白點點頭。

“那你一定知道，出了什麼事吧？”

“瘋了。”容白回道。

瘋了？怎麼可能。何煦之對那個表妹印象深刻，衢州有名的奇子，怎麼會輕易的瘋了呢！

“被自己親生父親出賣，和母親一同被山匪玷污，我想，這樣的事，你們這裡的人是接不了的吧。”在被宣傳三從四德之前，容白也覺得，顧寧就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應該連命都不要。

但是，現在想來，自己再殺掉土匪之前，顧寧就已經不打算活著了。

“怎麼會？”何煦之猛地後退：“怎麼會出這種事？”

“不過，死的時候倒是安祥的。”容白聳聳肩：“玷污的人已經死了，出賣的人也死了。”

容白喜歡顧寧，喜歡顧寧的勇氣。同樣被最親的男人出賣，自家包子娘被賣了之後，還聽從渣爹的，而顧寧，卻能親手殺了自己的爹，容白就喜歡這種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包子什麼的，在容白眼中，活著都是浪費糧食。

“多謝，還請告知姑姑與表妹的埋之，我想請回來安葬。”何煦之雙手抱拳，俯下去。

“你姑姑的，應該在山寨地窖裡，估計也燒乾淨了。至於顧寧，我將火葬之後，骨灰撒在了山間，恐怕什麼都找不到了。”容白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艱難。

之前唐瑜跟容白說過，這個時代的人不能接火葬這種手法，但是那時候容白沒聽進去。等到被人圍在墳場之後，容白才明白，這些人對燒掉自己親人的人是多麼厭惡。而自己不僅燒掉了顧寧的，還把的骨灰都撒掉了，何煦之會不會一拳把自己打死啊。

“多謝。”

“額？”

“我會去山寨尋找姑姑，若是能找到，便接回來安葬。”

容白點點頭，這是正常的，不過按照上次放火的規模來看，估計找到的概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那個，顧寧的事，抱歉了。”容白有些尷尬：“不過，理，還是焚燒比較適合。這次的瘟疫，你應該也清楚，與理不當有關。”

“表妹，是衢州有名的奇子，了這樣的侮辱，烈火焚才是希的吧。”何煦之長嘆一聲。

容白不明白他嘆什麼，只是這個人的價值觀似乎真的跟別人不同，不過這跟沒什麼關係，反正自己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能分的報容白都分了，繞過何煦之，容白繼續鍛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