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糖炒栗子
許驕戌時末才回到與山閣。
登山的路好走,只是累了些。下山的時候,才覺得膝蓋都彎麻木了,只能走走歇歇,幸好還有柳秦云在,能幫扛著許小驕;不好走的時候,柳秦云也能牽著袖。
因為的緣故,下山走得很慢,登山路上雖然有夜燈,但路不怎麼好走。
差不多戌正的時候,有一堆軍侍衛上山來尋,見到和柳秦云都松了口氣,許驕知曉是宋卿源見這個時辰還沒回與山閣擔心了。
“許爺,我回去了。”柳秦云半途岔路口同分開。
許驕重新將許小驕抱了回來。
回到與山閣的時候,小田子都快哭了出來,“相爺,怎麼去了這麼久?”
許驕嘆道,“下山的路不好走,走得連膝蓋都不會彎了……”
小田子只字沒提陛下曾來過的事,見相爺也沒多問起。
方才子松公公近乎每刻鐘都要讓人來問一次相爺回來了,相爺再不回來,小田子怕陛下還會像下午一樣,再來一次怒意。
許驕回寢榻取了裳,的東西早前就從寢殿的偏殿搬到了與山閣,服也都在這里。
見相爺取了裳又要外出,小田子頓時又張了,“相爺,您去哪里?”
好容易才回來,若是又去哪里,他還不知道要怎麼給陛下那邊回話去。
許驕嘆道,“登了一整日的山,腰酸背痛,要去悅活泉泡一泡。”
小田子才會意,“相爺,奴家陪您一道去吧。”
他是見天完了,要有人給相爺拎燈。
許驕從他手中接過燈籠,“不用啦,我自己去,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我晚些就回來。”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都已經離了與山閣苑中,小田子拿沒辦法,只能讓人去寢殿那里告訴子松公公一聲。
與山閣在稍高。
去悅活泉的時候,許驕又經歷了一次鬧心的下山,但不得不說,登山減,別的不說,就這一腰酸疼也沒有時間和念頭想旁的事。
昨晚扔了一堆廢紙,以宋卿源的子,這幾日是都不會搭理了。
太了解抱抱龍,抱抱龍要面子,要麼等著他心里的這勁兒慢慢過去,要麼就是他在等著哄他。
但是不想哄他。
哄多了,會忘了他是天子……
許驕斂了目,一面拎著燈籠往悅活泉去,一面想著旁的事,雖然宋昭和麓侯都走了,但肖來了。
肖是京中軍統領,是宋卿源的心腹,自從軍駐梁城附近后,梁城附近的事都是肖在全權理。梁城的事若沒有定論,肖不會這個時候來慶州。那應當就是這兩日,梁城的事恐怕就有結論了。
許驕一面想著,一面已經行至悅活泉。
宮準備浴袍,浴巾,水果,姜茶,點心,還有打發時間的書冊,許驕也了悅活泉中。
等宮退了出去,許驕開始寬。
整個人慢慢沒溫泉的時候,許驕舒服得輕嘆一聲。
果然登山之后泡溫泉是最解乏的,一的酸痛好似都在溫水的安下,慢慢舒緩與放松著,許驕趴在溫泉里不想走……
等從溫泉出來,回與山閣的時候,許驕一張臉還紅撲撲的,氣很好。這一晚的溫泉好似洗去了絕大多數的疲勞,然后的,一覺睡到天亮。一宿無夢,睡得很好,第二日醒的時候,整個人仿佛又恢復到了早前的許驕。
小田子來送早飯的時候提了一,說剛才聽子松公公說,陛下已經吩咐下去,明日就從靈山行宮起程返京——那就是還會在靈山再呆一日了,許驕當即決定在晨間再去一次悅活泉。
趕啃了兩口包子,許驕就往悅活泉去。
今日下山會比昨日下山時還要酸痛些,昨晚泡完溫泉,許驕還拿自制的“泡沫軸”滾了好久,今日再泡一回溫泉,回來再滾滾泡沫軸應當就會好很多了。
去悅活泉的路上還遇到了肖。
住在東林苑,這個時候應當是來見抱抱龍的,肖拱手問候,“相爺。“
許驕也簡單寒暄兩句,沒多耽誤他去見抱抱龍。
許驕走后,肖又停下,往許驕去的方向看了看,相爺應當不是下山去的,這麼早,泡溫泉去了?
肖笑了笑。
在京中久了,都知曉相爺的腦回路和旁人不同,晨間泡溫泉也不算什麼。
肖到的時候,宋卿源已經在寢殿的案幾前看折子了。
昨晚起,宋卿源就開始恢復看折子,大監也知曉天子心中的暫歇時間結束了,一切又要回到早前時候。
梁城的事,昨日肖只是簡單與宋卿源通氣,今日,肖才從將整理之后的卷宗遞呈了上來,“陛下,梁城之事的來龍去脈,包含十年前的水患之事,都在此了。”
宋卿源指尖輕輕敲了敲桌沿,示意肖放下。
宋卿源也放下手中的奏折,拿起卷宗開始看。
肖雖是軍統領,但自從暗衛統領袁敬之在梁城護駕亡,肖便一并暫代暗衛統領之職,梁城之事,朝中會有朝中的卷軸,但暗衛機構已經提前將在梁城搜集確認的信息整理了卷宗。
暗衛機構的卷宗不會對外,朝中的卷宗還要等些時候。
宋卿源一面看著,肖一面補充。
宋卿源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看完整卷,然后又從頭看了一次。
“辛苦了,朔(肖字)。”宋卿源淡聲。
肖拱手,“末將應盡職責。”
宋卿源頷首,“下去吧,明日起程從靈山行宮回京。”
等肖離了寢殿,宋卿源喚了聲“大監“。
大監已經回了寢殿伺候。
大監跟前,宋卿源說話也隨意得多,“人呢?”
大監當即會意,“相爺晨間去了悅活泉一趟。”
宋卿源目怔了怔,倒是自在,兩日去了兩回。
復又想起昨日看到的那堆廢紙團,窩火涌了上來,給能耐的!
無法無天了!
大監試探,“要相爺來一趟嗎?”
宋卿源冷目,“做什麼!”
大監當即噤聲。
眼不見心不煩,宋卿源淡聲,“出去吧。”
……
許驕又舒服得泡了大半個時辰的溫泉,回與山閣的時候,神氣都很好。
簡單收拾了一番,便往東林苑去見沈凌。
“相爺!”沈凌如今已經行自如了,許驕看了他一眼,溫聲道,“這幾日一直有事,今日才得空,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早前答應過沈凌過兩日來,后來中途去了眀鎮,再后來又同宋卿源鬧了別扭,今日才有時間來沈凌這里。
沈凌道,“勞相爺關心,差不多好了。”
他的傷不重,早前是落水昏迷,恢復意識花了些時間,因為昏迷得時間有些長,重新活,復健,都需要時間。
許驕忽然想到宋卿源,當時應當是一目驚心的傷口,和沈凌不同。
許驕收回思緒,見沈凌模樣,應當是恢復得很好。
許驕又道,“卷宗看得怎麼樣?”
沈凌當即應道,“正好相爺在,有幾不明白的地方。”
“有哪里不明白?”許驕溫和。
沈凌的習慣很好,卷宗看過都是分類的,有疑也夾了標志,很容易便翻到。沈凌逐一問,許驕逐一解答,但沈凌不是一味得聽,存有疑慮的地方還會再度追問,所以,還有不問題是是兩人一道探討的。
宋卿源說得不錯,沈凌很聰明,也很好學。
一個人的學習能力越強,求知越強,日后可以進步的空間就越大,潛力也越大,難怪宋卿源會喜歡他,也覺得假以時日沈凌會是個可用之才……
平日朝中事忙,許驕也很有很長一段不被打擾的時間,同人一道探討和推演,這次同沈凌一,竟然直接坐了一個半時辰,容早就不止卷宗上的文字而已,還包含針砭時弊,各地民風和風土人等等……
沈凌沒想到相爺會這麼溫和且耐,朝中提起相爺無不變,但其實相爺上并沒有大多文人的酸腐味,也沒有場上的大一級死人的氣息,同相爺在一探討,相爺不會有藏掖,也會有觀點沖突的時候,但相爺很清楚君子和而不同。
時間很快,晃眼便是個半時辰過去,沈凌的啟迪頗,收獲也多。見時間差不多了,許驕也起,“明日回京,聽說了嗎?”
沈凌應道,“聽說了。”
許驕問,“是一道回京嗎?”
“是。”
許驕頷首,“那你先收拾整理吧,回京路上的時間多,再時日探討。”
沈凌要送,許驕沒讓了。
沈凌目送出苑中,陛下應當很喜歡同相爺相,他也喜歡同相爺這樣的人一。
……
從沈凌苑中出來,許驕并沒有直接回與山閣,柳秦云也在東林苑,去東林苑另一看柳秦云。
明日就要啟程回京,那柳秦云也終于可以離開慶州了,早就被憋壞了去,日日都想出去放風。
“明日陛下會起程回京,有人同你說嗎?”許驕一面飲茶,一面同柳秦云說起。
柳秦云一臉懵,“沒有啊~”
許驕愣了愣,當不是,真把柳秦云給忘了吧……
柳秦云頓時哭喪著臉,“許爺,陛下會不會把我押解京!”
許驕惱火,“你又不是犯人,把你押解回京做什麼?”
只是剛說完,兩人都頓了頓,想起柳秦云還彭秦云的時候,在繁城吃牢飯,被許驕拎出來……
但這都什麼時候的事兒了,繁城的城守都換了一,樓明亮也已經京做戶部員外郎了,誰還會因為這件事扣押他?
忽然,柳秦云仿佛想起什麼一般,又開始嚶嚶嚶哭無淚,“許爺,該不是我見過陛下奄奄一息的模樣,陛下覺得有礙他的威,日后都不準備放我出去了,把我關死在靈山吧,嗚嗚嗚嗚……”
許驕無語,“靈山是皇室祈福的地方……”
柳秦云好像也反應過來。
許驕嘆道,“你腦子里天在裝些什麼?”
話音剛落,大監來了苑中,應當是來尋柳秦云的,見到許驕還有些意外,“呀,相爺您在?”
幾日沒見大監了,眼下終于見到大監,許驕嘆道,“大監,你終于回來了……”
都要委屈死了。
早前還能同大監吐槽吐槽憤怒龍,噴火龍,大監不在,的委屈都到一去了。眼下大監回來,應當是宋卿源的氣消了。
大監先做理正事,“柳俠,陛下宣見,趕去吧。”
那就是還沒有忘記犄角旮旯的柳秦云。
柳秦云一溜煙跑去。
大監看著柳秦云的背影笑了笑,這才上前,朝許驕輕聲問道,“相爺,您這是又同陛下置氣了?”
許驕佯裝,“哪里敢,躲都躲不及……”
大監跟前不同子松和旁人。
大監嘆道,“生一上午悶氣了……”
許驕沒有吱聲。
大監又道,“陛下原本也讓老奴來尋相爺,說要將貓要回去,這不正巧先來柳俠這里,遇到相爺了。”
遭了,忘了許小驕了!
許驕頭疼。
原本都說了許小驕是送給他的貓了,眼下他要要回去,還不好留。
許驕不愿,“那一道去取吧。”
大監同一路去與山閣。
許驕問起,“大監,明日什麼時候出發?”
“說是晌午后,最后也得看陛下的意思。”大監說話滴水不。
“許小驕,去吧,麻麻保不住你,你乖乖的夾起尾做貓,不要惹事。”許驕輕輕了許小驕的頭,而后才將許小驕到大監手中。
大監抱了許小驕去寢殿。
陛下自今晨就開始看奏折了,大監到的時候,宋卿源也正在案幾前看折子,應當是心不怎麼好,眉頭皺著,除了大監,旁人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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