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別吸了,把煙奪了,又跟我求,一聲一聲地求我,讓我把煙給。說想你,想你想的難,想你想的頭快要炸了,只有煙能麻痹的思想,能讓短暫的休息會。”
嚴澤棋每次一說這些都有些難,他說著自己點燃了一香煙,淡瞇著眼說:“我沒忍住,那個樣子我實在看不下去,就給了。”
“林漾大一那年剪了短發,別人都問為什麼剪短發,我跟別人說是因為我喜歡短發,讓剪短發,但實際上,”嚴澤棋向遠方,白的煙霧隨風吹散,他吸了一口氣,嗓音聽不出起伏,“實際上,是因為林漾那段時間掉頭發掉的太多了,長發太明顯,所以讓剪短發就這麼散著也看不出來。”
昏迷、掉頭發、吃飯吐、睡不著覺、吸煙這些詞語讓沈妄抿了雙,他握著手機的那五指用力收,整個脖頸兩側繃到管凸起,氣又低又沉。
屋子里沒開燈,和外面的夜相融合,小區前面那幾的亮也漸漸變的模糊,沈妄眼底又漆又沉,似濃墨浮面,掩著那平靜下的一方劇烈翻涌。
過了許久,靜到嚴澤棋一煙終于吸完,問他人呢,沈妄才閉了下眼,再睜開時已是與往日無異的凜冽涼薄。
“去同學聚會是哪一天還記得嗎?”
時間太久,嚴澤棋真有點記不清了。
不過那天雪他得了個獎項,上面標記著日期:“你等下啊,我找找看。”
“16年的2月13日,當時好像是,”嚴澤棋翻了下手機,“過完年沒多久,年初六。”
倏然間,沈妄忽然想起那年接到的那通打錯的電話,他忙掛了電話翻出自己的買票信息。那年他媽明媛回來,他不得已在長川過了年就要回海京,卻在買票的那個下午接到了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
電話里沒有人說話,只是接通幾秒后被人掛斷。
或許真的存在心靈應,沈妄察覺出不同,連票也沒買直接又撥了幾個回去,直到是個男聲告訴他“打錯了。”
沈妄這才放棄,刪除那通電話重新點開了購票件。
而如今,訂票信息上清晰地記錄著:2016年2月13日他訂購了從長川回海京的車票。
也就是,那通電話是2月13日同樣在長川的林漾打給自己的。
而反復聽的那段兩秒的錄音也就是自己接起時隨口的一句:
“你好,哪位。”
作者有話說:
沈妄,你知不知道,沒有你的那幾年,真的過得很苦。
十八歲的少年被養在無人探訪的別墅裡,皮膚白皙得彷彿瓷娃娃,如同美麗脆弱的菟絲花,站在門邊翹首以盼—— 許寧的到來。 誰都認為宋醉離開許寧活不了,包括許寧自己也是這麼以為的。 許寧白月光回國了,分手那天少年不哭不鬧,他難得關心一句:“你平時在幹什麼?” 誰知少年慢吞吞開口:“雅思上八分,托福一百二以及收到世界名校通知書而已,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天天站在門邊等你吧?” 許寧:? ? ? ! * 分手後宋醉踏踏實實上學兼職,有天收留了個清貧男人,不知為什麼對方身上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少年認真想過好兩個人的日子,準備在學校旁邊買棟便宜的小房子,後院種上滿地的小玫瑰。 直到有一天—— 他們在學校碰上許寧,他挑起眉還沒來得及說話,許寧對著他身邊的清雋男人畢恭畢敬叫了句:“小叔好。” * 想看宋醉笑話的人怎麼也沒想到,那位有權有勢的大人物甘願每天在菜市場買菜搭公交,不動聲色向狐狸崽崽遞出高枝。
直到離開學校許多年後。 在得到那句遲來的抱歉之前。舒沅記憶裏揮之不去的,仍是少年時代那間黑漆漆的器材室倉庫、永遠“不經意”被反鎖的大門、得不到回應的拍打——以及所謂同學們看向她,那些自以為並不傷人的眼神與玩笑話。她記了很多年。 而老天爺對她的眷顧,算起來,卻大概只有一件。 那就是後來,她如願嫁給了那個為她拍案而起、為她打開倉庫大門、為她遮風避雨的人。 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從來屢見不鮮。 連她自己也一直以為,和蔣成的婚姻,不過源於後者的憐憫與成全。 只有蔣成知道。 由始至終真正握住風箏線的人,其實一直都是舒沅。 * 少年時,她是圓滾滾一粒橙,時而微甘時而泛苦。他常把玩著,拿捏著,覺得逗趣,意味盎然。從沒想過,多年後他栽在她手裏,才嘗到真正酸澀滋味。 他愛她到幾近落淚。 庸俗且愚昧。如她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