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頭的意見其實和上靜最初的計劃差不多,關於武師父的問題,去找上逸,讓他想辦法,其他咋咋,總得努力一把不是嗎?
只不過,關於馮老頭(還有自己)關於謀逆的那些推論,要不要對蕭景珩說,上靜著實猶豫了一把。
畢竟淮王是蕭景珩的親爹,親爹要謀逆,還拿他的婚姻做局,這種事實在是太毀三觀,上靜實在是擔心會不會給蕭景珩造心理影。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樣的大事,也該讓蕭景珩有個心理準備,因此在某一日兩人獨的時候,上靜拐彎抹角地找了個由頭,想要提一提這件事。
「景珩,過些日子我打算回娘家。」上靜這樣說道:「馮先生說,我去找我爹要求給你請武師父,我爹會幫忙想辦法的。」
「那太好了。」蕭景珩十分開心地瞇起眼:「我會努力的,以後我來保護靜姐姐。」
「emmm……」上靜想了想答道:「好呀,你好好練,有些我們自己能理的危險況,我們倆相互保護。」
蕭景珩果然一臉問號地著上靜,等著開口解釋。
「就比如刺客之類的,等你的武藝練好了,你來保護我。下毒之類的,我讓陳嬤嬤們對咱們院子嚴防死守,我來保護你。」上靜答道:「但是有些我們兩個人都沒辦法的況,那也只能一起等死了。比如萬一咱們兩個一起被下了獄等殺頭。」
「啊?」蕭景珩瞠目:「怎麼可能!就算是他們做局誣陷我,但我能犯什麼罪,連累妻子一起下獄啊?!」
「你是不大可能連累我。」上靜答道:「但我們也有可能被別人連累啊!比如你父王。」
話還沒挑明。上靜卻發現蕭景珩一下子沉默了下去。仔細看了看蕭景珩發白的小臉,試探地問道:「景珩?你想到什麼了?」
「覺得對不起靜姐姐。」蕭景珩朝上靜出無奈地笑容:「你總是無辜被我拖累。」
「幹嘛說這樣的話。」上靜跳到榻上坐下,一臉無所謂的模樣:「若是真有殺頭的大事,就是我爹和你父王合謀,這事兒誰拖累誰還說不清呢。不過馮先生說了,他們目前還是遵紀守法的『好人』,皇上都查不出什麼來。」
「馮先生說的?」蕭景珩頓時一愣。
「是啊,你不會以為這事兒只有我們在犯嘀咕吧?我們兩個小孩子都懷疑的事,朝中那些人一樣的大臣,肯定也早就不放心了嘛!」上靜點點頭:「聽說咱倆親以來,你父王和我爹都被彈劾過幾次了,皇上也不放心,派人查了,然而事實證明,這兩人到目前為止,還『清清白白』的呢!」
「原來如此。」消息閉塞的蕭景珩毫不意外地點點頭:「但也不奇怪,我父王一向縝。」
上靜看到蕭景珩這個態度,乾脆也不繞彎子了,將之前和馮先生討論的那些,全都一五一十地向蕭景珩代了一遍,之後做出了個結論:「我是怎麼想,都覺得咱倆活不了了。誒……你說,這后宅這麼多人,怎麼就沒誰有點危機意識呢?!」
「我父王都能瞞過皇上,這麼多人彈劾他,他都沒讓人抓住尾。」蕭景珩簡短地總結:「因此後宅這些人無非分兩種,一種揣著明白裝糊塗,也想將來做個皇后貴妃呢!另一種則如林側妃,應當是真的被父王瞞得好好,就算之前有過疑心,也會被我父王千方百計打消疑慮。」
「那你母妃呢?」上靜突然問道:「是哪種?」
「我真的不知道。」蕭景珩搖搖頭:「其實我對的了解並不比你更多,一年到頭能見一面就不錯了。」
「唉!」上靜點點頭表示同意。嫁進淮王府這麼久,統共也只見過兩次蘇氏,大部分時間裡,這位王妃都獨自關在自己的院子里禮佛,不出門,也不與人打道,娘家人也不來往,閉門謝客,自己過自己的日子。
但若說是虔誠的佛教信徒吧……大周貴人中流行的那些禮佛活,又從來不參加。徐側妃、林側妃還偶爾還要去大相國寺進個香,捐個香油錢呢!蘇氏卻從來未去過。
以前天真的上靜,還對蘇氏在淮王府的境有所好奇,到現在連也不好奇了。因為好奇也沒用……這人平時就跟不存在似的,離淮王府所有人的生活都很遙遠。
不過上靜也是沒想到,蕭景珩長到八九歲,才只見過一次外祖母,而嫁進淮王府不到一年,竟然就有機會見識到了王妃蘇氏的娘家人。
這當然不是蘇氏突然大變,開始與娘家多了走,而是上靜突然開始有機會出門了。
三月三上巳節,陳丞相府打算在京郊別莊辦連續三日的「蘭宴」,邀了許多京中世家大族的眷賞春踏青。
因為陳丞相府是皇後娘娘的母家,因此宮中嬪妃也都湊熱鬧紛紛賞下不踏青活的彩頭,德妃還特地允了剛及笄的三公主出宮參加丞相府游宴,給足了丞相府面子。
淮王府同樣收到了請柬,這種事原本是王妃出面張羅,但是淮王府況特殊,因此掌權的徐側妃,打算帶著淮王最大的兩個兒一齊參加丞相府春宴。
淮王的長和次都已經封了郡主,一側妃、兩郡主出席,也算是規格極高了。
然而徐側妃去找淮王提了這事兒之後,淮王竟然主提出,讓徐側妃帶著上靜一起去。
「王爺,」徐側妃當場就有些不願意:「上巳節也是兒節,各家夫人都是帶著未嫁出門赴宴,王爺若是覺得咱們家赴宴的人太,那不如妾邀林側妃同去,再帶上三姑娘和四姑娘。」
「三丫頭和四丫頭尚未請封,就不要去了。」淮王搖搖頭,十分固執地一錘定音:「年輕媳婦赴宴也不是沒有,你就帶著老九媳婦同去,此事就這樣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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