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由韓崇訓率領的前軍與耶律狗兒率領的契丹前軍已經膠著地廝殺在了一起。
步兵對騎兵,其實并不一定就弱了,相反大多數時候反而是強上許多的,只是無法擴大戰果而已,所以這一仗倆人打的也就是中規中矩,耶律狗兒沖不進來,韓崇訓也打不出什麼花,互相扔下尸拼消耗而已,墨跡了半個時辰加一塊死的人也沒到二百。
耶律知古這時候率領著三千騎兵突然繞過了孫悅的前軍,打向了他的側翼。這本是很常規的戰,沒什麼好說的,正面打不進去側面打,側面打不進去后面打,即使是二十世紀的戰爭也沒逃出這個模式。
孫悅也對此早有準備,令旗一揮,李繼隆就沖了上去。
結果這一沖,李繼隆向來所向無敵的騎兵就跟滾湯潑雪似的就敗了,特別自然的被耶律知古撕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耶律知古順著口子就直孫悅的中軍而去。
遠高臺上的耶律休哥大喜過,令旗一搖,契丹人就做好了全軍沖鋒的準備。
騎兵沖步兵陣,其實沖的就是最外面的那一層烏殼,除了極數特殊的陣法,一旦外面的烏殼破了,里面就全是了,按說應該是任憑屠戮才是,即使指揮主帥兵法通神,也頂多只是變陣而已,而變陣這種事必然是要出破綻的,到時候他們全軍上,使步兵外不能兼顧,照樣是穩贏的局面,只不過是戰果多寡的差別而已。
耶律知古笑的扁桃都出來了,敵陣中的孫悅看得很是清楚,眼前并沒有厚重的大盾和大刀可以抵擋他們沖鋒的沖擊力,手中長矛連連揮舞之下收割宋軍步兵就像殺豬一樣的輕松,明顯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個被視為遼國最大威脅的儒帥,這個一場大水同時淹死大遼南北兩院大王的魔鬼,終于終于,要死在自己的手上了。
卻見孫悅淡定的一揮手,呼啦啦的圍在他邊的士兵全部散開了,出了他邊的一排床弩
耶律知古的第一反應是,出手了自己的眼睛,他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呢。
真的是床弩,原本應該架設在城墻上,用來守城的床弩,移起來烏爬一樣費勁的床弩。
一聲令下,萬矢齊發。
檀州城的床弩不多,只有四個,每個每發二十箭,可以連兩下,那箭桿足有手臂般細,而且速度極快,帶著嗚嗚的風聲,中胳膊,你就要跟你的胳膊別離,中大,你就要跟你的大別離,什麼鐵甲也擋不住這玩意的一擊,而且穿力極強,這麼水平一穿,說也有七八個騎兵的全都被一支弩箭給的對穿。
這可是全大遼總共只有不到一萬的沃羅鐸啊。
僅僅一個剎那,不可一世的三千沃羅鐸,便折損了四百余人,耶律學古仗著武藝高強雖然靠著鐙里藏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但回頭一看自己的后已經是漫天的霧了,到都是缺胳膊的遼軍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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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不好,中計了”
要知道床弩這種東西雖然好用,卻完全是防守用的東西,因為這玩意移速度太慢了,而且發間隔太長太長,發威一次填裝需要好久,于野戰中實在是太不實用了,正常邏輯來說只要孫悅的大軍稍微往前進五十步,這東西就得扔在原地,所以不可能帶著這東西出來打仗。
除非,孫悅早就知道他們的計劃,就沒打算跟他們決戰,就是在城門口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呢。
這床弩這麼一,雖然死傷也并不是特別的大,但是這前隊可就幾乎是被清場了啊,一時間人撞人馬撞馬,這些銳騎兵的速度不得不慢了下來。
騎兵沖陣,靠的就是速度,沒了速度的騎兵面對步兵軍陣,跟待宰羔羊沒什麼兩樣,更何況這是早就了人家的算計。
呼啦啦足有一千多的長矛兵不知從何而來,蜂擁似得就將他們給圍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是一頓,就不給他們重新提速的機會,除此之外像是什麼鉤馬搶啊絆馬索啊之類的步對騎的利也全都一腦的往他們上招呼。
耶律學古大怒:“撤退撤退先撤退,殺出去”
哪里還殺得出去了,就見后李繼隆手持長矛威風凜凜地沖了過來,大吼一聲道:“耶律學古,你不是要跟我單挑麼來啊。”
耶律學古氣的發狂,當真是進進不得退退不得,關鍵是馬速提不起來,完全在被宋軍當做靶子打,好多將士氣的實在不行了干脆下了馬來出彎刀來跟宋軍拼命。
耶律休哥見此景,大急之下更是幾乎吐,連忙親自帶領著騎兵從側翼繞過來救援,然而見他一,步兵也早有準備,紛紛變了巨盾,死死擋在了耶律休哥的前面,楊業的右翼騎兵毫不客氣的就繞過去了他們的花。
耶律休哥恨恨的親自帶兵沖了三,始終沖不破宋軍的大盾大刀外殼,只能跟宋軍互相拋著放箭,雖互有損傷,但卻是用沒有,幾乎是眼睜睜地看著耶律學古的人馬在宋軍的包圍下被刀砍死。
那可是三千沃羅鐸啊大遼總共也不到一萬人,耶律賢一共就給了他五千。
在蕭太后改革之前,沃羅鐸的意義可并不僅僅是銳這麼簡單,這玩意既是遼皇統治契丹的籌碼,又是各部落之間利益的代表,甚至真打起大仗來這幫人拆分開一撒,就是一堆合格的中級軍。十個沃羅鐸領著兩千個牧民,戰斗力可以翻兩三倍以上。
現在,稀里糊涂的,三千沃羅鐸就葬于孫悅的軍陣之中了。
耶律學古本人也沒堅持多久,一個疏忽就被某個不知名姓的小兵用鉤馬槍鉤住了馬,然后七八個宋軍一擁而上,就給活捉了。
耶律休哥睚眥裂,大吼道:“孫悅你出來,與老子一戰”
孫悅怎麼可能搭理他只是隨意地笑了笑,便下令,全軍將士緩緩地結著陣型退回到了城中,耶律休哥不甘心地又沖了幾次,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