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謝通送蚯蚓過來,送了將近一百來斤。又興致的和青竹說他多挖了一畝地來養,雖然被蔡氏說了一頓,不過卻樂在其中。他雄心,一心想要做大,讓方圓百里的魚塘都知道他的名聲,上門主來買蚯蚓,還能賣些到藥店裡去,還能餵。正兒八經的將這件事當條財路來做。
眼見著已經緩慢秋了,今年雨水調勻,收還不錯。玉米也多收了一擔。
收了玉米後,魚塘裡的菱角也大都了,眼見著就到了採菱的時節。
說起採菱,明霞就來了神,多想坐在小船上晃悠悠的在水上飄著,因此連忙說要跟著下塘。白氏生怕落到水裡去,一直攔著不答應:“你又是個潑猴的子,和那些搗蛋的男孩沒兩樣,我可不放心。”
“娘,就讓我去嘛,好不好,我什麼都聽你的。”明霞撒起來家裡沒幾人能承得住。
白氏也沒法子,叮囑著:“行,讓你下水。不過那麼深的池塘可不是鬧著玩的,你也給我當心點兒。”
“是!”明霞愉快的答應下來了。
這裡鐵蛋兒和白英也說要去,鐵蛋兒能幫著撐船,白英畢竟要稍微年長一些,能真正的幫忙做些事。讓他們兩個帶著明霞,白氏也能放些心。
東找來了兩隻蚱蜢舟,再加上菱角種得不,就一條船的話,還不知他們要採到什麼時候。青竹倒沒驗過這種生活便說也願意去採,只是沒有幫忙撐船的人,那賀鈞突然道:“我也去吧。撐船這點小事還是能做的。”
兩條船就分派定了。
魚塘裡的藕種得並不多,不過菱角之類的卻不。時值初秋十分,天氣還十分的炎熱。樹上的蟬鳴也毫沒有減弱的跡象。此時早開的荷花已經謝了,已經冒出一支支還有些脆的蓮蓬來,不過那荷葉卻接天連碧,匝匝的有些不大風。
鐵蛋兒先上了船,手中握著支長篙,白英拉著明霞也上了船。賀鈞和青竹卻從池塘的另一端下水,兩隻船分行在不同的角落裡。
“賀哥以前也下過水麼?”青竹見他撐船技很是嫺。
賀鈞卻滿不在意的說:“這有什麼難的,以前住在雙龍的時候家對面就有一條大河,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搭橋,就只好乘船過往。也算是大小就習水。”
青竹道:“如此的話我就放心了。”
船晃悠悠的在寂靜的水面上行駛著。穿過了幾片荷葉,菱角就長在那下面。去年的時候沒有親自坐船來採,因此沒有經驗。將一帶的菱角藤拉住便去找下面結著的果實。
幾下不得要數。拉斷了好些掉進水裡去了,撈也撈不著。
賀鈞在旁邊說:“這個極容易的,我教給你一個口訣‘提盤輕,摘角輕,放盤輕。老要分清’。”
“還真是句口訣呢。”青竹依言,力道也放輕了不,慢慢的扯起一把來,慢慢的將上面已經老掉的菱角摘了下來。就勢扔進艙。
這一帶水淺,賀鈞倒也不怕,穩穩的住了船。便也幫忙採摘起來。青竹見他作練又很麻利,便笑說道:“還真看不出來,做得真不錯。”
“姑娘忘了麼。去年不是我和項大哥一起,將這塘裡的菱角給全部摘下來的嗎?這些都是小意思。”
青竹便也幫著去採,不過沒采多,突然那菱角的刺突然扎進了手指裡,立馬就冒出了殷紅的鮮來。青竹輕了一聲,賀鈞忙問怎麼呢?青竹卻掩飾道:“沒什麼。”
賀鈞見狀。忙對青竹道:“被紮了吧。我給瞧瞧。”
青竹卻藏著不給他看,可惜上又沒有帶手帕,也不能簡單包一下。背過頭去吸吮著手指,過了好一會兒那還是止不住。賀鈞忙道:“要不我們上岸去,你找點藥包一下吧。”
“哪裡就那麼氣呢,不妨事的。”青竹淡淡一笑。
賀鈞心想還真是固執呀,往懷裡一掏,竟然落出一張舊手帕來,賀鈞忙道:“你將手過來,我幫你包。”
青竹卻說:“不勞煩你了。”
“哎呀,你這人怎麼和我客氣起來,我好歹也在醫館裡做夥計,這點小傷難道還理不了麼。分明就是不信任我。”
聽見賀鈞這樣說,青竹只好將被刺的手了過去,賀鈞皺著眉看了看,跟著這隻手指被水一泡,還真是白人,宛如蔥管一般,看著了神,他多想替吸吮一下,關切的詢問疼不疼,最終他也只是怔了怔又不敢那樣做:“刺有沒有扎進去?”
青竹搖頭說:“沒有。也不算很疼。”
賀鈞也放了心,這才慢騰騰的替青竹包紮起來。目一直落在青竹的手指上,不敢去看的臉。等到賀鈞替包好了,青竹忙說:“謝謝!”
賀鈞也只莞爾一笑,接著又去採菱角。青竹也要去接著採的,卻被賀鈞阻攔了:“既然被刺了,才包好,你就別做了。”
“那怎麼行讓你一人來呢?”青竹有些過意不去。
“這有什麼。”要說經驗賀鈞可比富,做事又狠麻利。
青竹只好做在船頭,眼著賀鈞忙碌,覺自己好像是給他增添了麻煩。青竹握著那支長篙突然對賀鈞一笑:“不如你教我怎麼劃船吧。”
“行呀,這個也簡單,掌握好平衡就行。”
青竹慢慢的站了起來,握著長篙,慢慢的在水上一劃,跟著波紋就漸漸的擴大了,船兒也跟著了,不過第一次劃,也掌握不了平衡力。覺船有些歪斜。賀鈞忙站在後,雙手穿過了的肋下,握住了那支篙,親手教如何練的用力掌握方向等等。
只是和異如此近距離的接,青竹明顯覺得有些不大適應,忙道:“你說的我知道了,我試著慢慢的劃吧。我們都到這裡更掌握不好平衡和重量了,要是翻了怎麼辦。”
賀鈞戲謔道:“怕什麼,翻了的話,我又會游水,到時候定會救你上去。”
青竹試著自己慢慢的劃,慢慢的掌握應用。賀鈞依舊幫著採菱。
此刻卻聽得那條船上熱鬧了起來,竟然還飄來了歌聲,聽這聲音好像是白英在唱,青竹側耳聆聽,覺得白英這小丫頭的嗓子不錯呀,渾然天。卻聽得唱的是:“採菱人語隔秋煙 ,波靜如橫練。手風莫流轉,共留連,畫船一笑春風面。江山信,終非吾土,問何日是歸年? ”
青竹忍不住誇讚道:“沒想到還竟能唱,唱得竟不錯。”
“嗯,還有點意思。沒想到口中竟然還能隨口跑出元人王惲的句子來。”
青竹時不時的劃一下船,又見那西邊的雲彩甚,白英時不時高歌幾句,又見這荷葉田田,那晚開的荷花正是綻放清姿的時候,微風過,送來陣陣的香氣。青竹頓時覺得這樣的日子沒有那麼多的紛擾,過得還真是閒適,所謂的恬淡生活,應該就是如此吧。
賀鈞聽著白英的歌聲也來了興趣,雖然他不善唱,不過卻順口謅了幾句前人的句子:“玉漵花爭發,金塘水流。相逢畏相失,並著木蘭舟。”
青竹聽罷笑道:“不愧是考了第二名的賀相公,才思果真與衆不同,我算是信服了。”
那條船上又傳來了歡笑聲,明霞似乎很高興,又纏著白英要唱歌。
賀鈞便向那條船上看去,愣了愣。卻被青竹瞧在眼裡,笑說道:“賀哥莫非對那船上的某人有意,是不是看中了剛纔唱歌的那名子,告訴我。我替你說去。”
賀鈞立馬紅了臉,急忙否認道:“沒有的事,別瞎說。”
青竹忙問:“當真!”
賀鈞正的看了青竹一眼,微微的有些惱意,心想我的心思你不明白,但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都知道。
青竹見一支荷花了出來,白的花骨朵大大的一支,手就將它給摘下來了,放到了船艙裡。
兩條船,五個人。忙碌了大半下午,最終還是青竹他們這條船裡採下的菱角多一些,不過大都是賀鈞的功勞。明霞他們船上只顧著胡鬧了。
青竹見賀鈞曬得滿頭的汗,他正找手絹汗,青竹突然想到他的帕子不是給了自己包手指麼,連忙回房找了塊嶄新的絹子遞給了他:“喏,這個給你吧。”
賀鈞先愣了一下,這才接過了,訕笑道:“多謝。”
那邊明霞正纏著鐵蛋兒說話:“我英姐的嗓子好不好?”
鐵蛋兒紅著臉說:“當然好。”
明霞又回頭和白英說:“你看他也說好來著,回頭再唱給我們聽好不好?”
白英卻含道:“你們就別打趣我了。”
鐵蛋兒扭頭不多看了白英兩眼,言又止。見天不早就說要回去了。白英卻不走,晚上也和明霞睡一。
這裡賀鈞也說要走,永柱忙讓青竹幫忙裝些菱角帶回去給賀鈞他母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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