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笙把蝦起了鍋,一邊聽一邊點頭,在蘇彌的聲音弱下來時追問一句:“還有嗎?”
說:“還有就是,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臉紅。我跟韓舟就不會這樣。不知道為什麼?你覺得這算是喜歡嗎?”
“可能是他比較會。ʝƨɢℓℓ”
蘇彌抿了抿:“是有一點。”
想了想,又說:“我只是想啊,如果我喜歡謝瀟言,早就喜歡了,為什麼會等到今天呢,這說不通吧?是不是被他撥的假象迷了?通俗來說就是對我下蠱了?”
簡笙哂笑了一下:“你以前眼裡只有你的韓舟,哪裡看得到別人。”
蘇彌聞言,慚愧地垂首,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又為自己找補:“也是因為他是謝瀟言啊,太悉的朋友怎麼好下手。”
話沒聊完,有人在外面撳門鈴。
來的人是簡。
他常年在大灣區工作,有時間飛回燕城就會回來看一看簡笙,簡單吃一頓飯聚一聚。
簡從外面回來,收起手中的折疊傘,在門口抖落上的雨水。
蘇彌夠著腦袋往外看一看:“下雨了嗎?”
簡說:“對,春天的第一場雨。”說著,他又聞一聞廚房裡香噴噴的大蝦,他笑問:“在聊什麼?”
簡笙說:“在聊的老公。”
“謝瀟言啊,”簡笑著,看向蘇彌,輕飄飄地評價,“絕世好男人。”
他將門關上,外面刷刷的雨水被隔絕在另一個空間,簡帶著風雨裡的氣進門,習慣地抬手了蘇彌的腦袋,意味深長說:“你們兩個,可別再錯過了。”
第37章
◎月◎
吃飯的時候,簡笙問簡:“你所說的絕世好男人的標準是什麼?”
簡說:“從各方面來說都是。”
簡笙覺得他的說法很誇大,反駁道:“你絕對對你的好兄弟帶有濾鏡。”
簡笑得擰,半天憋出來一句人神共憤的:“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簡笙牙,正在想怎麼報復他。
蘇彌搶先一步開了口:“你前幾年去找過他,對吧?”
簡畢業之前在北學飛,有那麼兩三年,他跟謝瀟言的在校時間是重疊的。他有時候會帶回來一點跟謝瀟言有關的消息,蘇彌是從他的隻言片語裡了解到,他們某一年冬天經常待在一起。
“對,他沒有過友。”
簡的這句話來得很突然,蘇彌措手不及被嗆得咳嗽兩聲,狼狽地辯解:“我又沒有要問你這個。”
簡看著被嗆紅的脖子,“說都說了,沒有影響。幹嘛這麼激?”
蘇彌說:“不是,我沒激。是這個菜。”
他看破不說破地笑了下:“那你要問我什麼?”
想問什麼呢?蘇彌一時也想不到。
“跟你有關的?”
蘇彌微愣,尷尬地笑了笑:“能有什麼跟我有關的啊。”
簡幽幽地嗯了一聲:“是沒有。”
蘇彌咀嚼著一小塊米飯,又道:“他說他還蠻快活的。”
他答應得從容,滴水不:“是快活。”
蘇彌點點頭。
簡笙是個藏不住話的:“為什麼沒有找對象,難不他有個而不得的多年白月?”
蘇彌埋著頭吃飯,耳朵豎得高,如果不是突然提起,差點都要忘了謝瀟言給人寫過書這事。
半天,簡模棱兩可地答:“不談需要什麼理由?沒找就是沒找,不合適,沒看對眼。都有可能。”
他說這話時看著蘇彌。
蘇彌一抬眸就對上他略帶深意的眼。
畫外音,是簡笙在說:“是哈,打總比濫要好。”
因為簡的到來,蘇彌跟簡笙兩個孩子之間的話題戛然中斷了。也就沒再提關於床上那些更為私的事。
一無所獲地從簡笙家裡出來,謝瀟言的車按時按點泊在樓下,開車的還是陳柏叢。
謝瀟言坐在後座,他一深正裝,蘇彌坐上去時,他沒有毫反應和作,只是合著眼,一定是睡著了。
於是,蘇彌關門的作都變很輕。
直到車子開出去一陣,拐彎路口,有人在後面按喇叭,將謝瀟言吵醒。他徐徐睜開眼,松開擰的眉,這才注意到邊人,稍稍一愣:“怎麼不醒我?”
蘇彌說:“你不用每天風雨無阻地來見我。”
謝瀟言了眉心,雙目還很惺忪,語氣含糊,但也不難聽出那點吊兒郎當的氣:“有人樂意陪著你,你就著。被大帥哥伺候是你的特權,別跟我說不用。”
“……”還怪霸道的。
蘇彌都不知道怎麼回。
每一天在等候他時,從忐忑、期待,到心安,慢慢地,最初那種因為被護送而產生的虧欠也消失了,就像自然而然在經歷著。
半晌,他才對溫和地笑一笑,說心裡話:“下雨了,就想見見你。”
又過半晌,給予一點回應,點了點頭。蘇彌的回答很小聲,與其說給他聽,不如說給自己——“我也想見你的。”
一個季節的結束,換來許多的新生。
沒有哪一個春天是特別的,會令記憶猶新。除了這一年,和謝瀟言結婚的第一個春天,他有了家,有了第二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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