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景安十七年春。
京城外近來好事諸多,街上人員來往熙攘,比起年關還要熱鬧幾分。
整個京城中的首飾鋪子、鋪子和脂鋪子,說句日進斗金也不為過,忙得賬房先生的算盤打得都快冒火星了。
小廝忙為他端來一杯茶水,笑嘻嘻的:“先生辛苦了,近來鋪子實在收益太好,您老要多忙活幾日了。”
賬房先生手下活計沒停,視線還盯著賬本,臉上卻笑,“工錢多啊,再多忙多日我都是高興的。”
小廝就慨,“說起來咱們京城的貴們也真是敢花能花,就今兒這一上午,咱們店里頭面就被定出去十幾套,還都是頂級的好貨。隔壁李娘子店里的服料子也是被買得快空了,忙得李娘子暈頭轉向的。”
“這算什麼,”賬房先生以過來人的口吻說道:“自皇后娘娘封后過后,大邕十多年沒選秀了。這可是十年來開天辟地頭一回,又是為太子和兩位極寵的殿下選看妻室,貴們沒歡喜瘋了都是好的。”
小廝就忙不迭頷首,正還要說什麼,就聽外頭喊:
“掌柜的,頭面給本姑娘來個十套八套的!”
得,又是位金主!
小廝忙不迭奔出去招待客人。
宮外繁華熱鬧得,宮里為著這回選秀,也是忙碌個不住。
這不,一大清早的,白良妃就沖到椒房宮來了。
“攬月臺我都打點好了,姐姐可要去看看?”
顧青昭才梳洗完從后頭過來,聞言就笑,“先坐會吧,哪有這麼著急忙慌的呢。”
良妃這才坐下來,卻也一刻都閑不住地將一鍍金邊的冊子給瞧。
“喏,這是秀名冊。一個個都是賢良又端莊的,姐姐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顧青昭收了冊子,放到一旁,無奈笑著:“先用早膳吧,還有半月呢,慢慢看也不急。”
這麼匆忙,定是還沒用膳。
“還是姐姐穩得住,到底是我心急了,”良妃被這麼看著才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不由慨,“一晃澤兒寬兒還有二殿下都要娶妻了,這日子還真是好混。”
顧青昭就笑話,“日日不是打葉子牌就是和賢妃們逛園子,自然好混。”
良妃哈哈直笑,前幾日和賢妃打牌來著,輸得有些慘。
“下回姐姐可要同我們一起,替我贏一些臉面回來。”
顧青昭端茶慢飲,輕笑道:“你的面子你自己掙,我若去了,該們再不跟你玩了。”
顧青昭的牌打得極好,幾乎無人能從手底下討得好。
賢妃李嬪等跟打過幾次輸得險些都要戒掉這娛樂方式了。
良妃卻一點兒不見外,“我哪管們呢,我跟姐姐玩兒就是了。”
顧青昭挑眉看,好笑不已:“不怕輸錢?”
良妃彎著眉眼,“就當給姣姣的零花錢了。”
正說著呢,一道的聲音傳來,“母后~”
顧青昭放下茶盞,看向落地罩。
紗簾下,一個約莫十歲出頭的小娃娃笑意盈盈站在那里,嘟嘟的小臉上五致無雙,一雙酷似生母的眼眸干凈又漂亮,俏的雙環仙髻更是襯得靈又可得。
這便是景安帝和皇后顧青昭所出唯一的一位嫡出公主,唐姣。
看到紗簾的小人兒,顧青昭眸瞬間就溫一片了。
“姣姣。”聲輕喚。
唐姣姣小碎步跑過來撲到懷里,又扭頭跟白良妃問好:“白娘娘好。”
“姣姣早上好呀,”白良妃沒有兒,對自己看著長大的唐姣更是視如己出百般疼,練的從一旁掏出一個錦盒來遞過去,“來,姣姣,白娘娘送你的小玩意兒。”
顧青昭都忍不住笑了,“你這時不時就送東西給姣姣,仔細把你的頤慶宮給搬空了。”
“那有什麼,我那頤慶宮的東西,大半都是要給姣姣的。”良妃豪邁得一批,一副敗家娘們兒的模樣。
行吧,顧青昭不說話了。
唐姣姣接過錦盒,笑瞇瞇地跟良妃道謝,乖巧又惹人得很:“謝謝白娘娘。”
哎喲喂,良妃那個心啊,被擊中了~
“不用謝不用謝。”
想把心掏給姣姣嗚嗚~
“對了母后,什麼是選秀呀?”唐姣姣自打出生起就沒見過這個,趴在顧青昭懷里撒,“紅韶姑姑說,父皇母后要給我尋嫂子了,是真的嗎?”
“選秀呢,就是遴選賢良端莊的子,這一回就是為了給你哥哥們尋嫂子才選秀的。”顧青昭笑著的腦袋。
“這樣啊。”唐姣姣有些懵懂地問:“那日后姣姣也可以選秀嗎?”
“呃……”
顧青昭和白良妃姐妹倆對視一眼,險些沒憋住。
給公主選秀?
提溜一群男子站在那兒等選嗎?
“姣姣是公主,日后父皇母后也會為你遴選合適的男子做夫君,但那不選秀。”
“那什麼?”納悶兒,“為什麼哥哥們可以選子做妻子,我不可以?就跟伴讀一樣嗎?”
的伴讀是子,哥哥們的是男孩子。
顧青昭and白良妃:……
公主的教育可以提上日程了。
兩人說了許久,才姣姣明白夫君的真正含義,和伴讀小伙伴是不一樣的。
唐姣姣懂了,于是開始期待。
“哥哥們喜歡什麼樣的子啊?”
我的未來夫君是什麼樣的啊~
好奇。
顧青昭和白良妃對視一眼,齊齊笑瞇瞇看向。
“姣姣可以去問一問哥哥們喜歡什麼樣的。哥哥們最疼你了,必定愿意告訴你的。”
們兩個做娘親的不好問兒子,也問不出來,沒準兒姣姣能歪打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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