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薇也是想給自己多一分安全,無論如何得讓孩子平安降臨到這個世上。肚子里的孩子不安分,大約是到了母親的神經一直繃著,半夜裡不就要踢肚子。
蕭晏摟著夜夜在耳邊輕聲呢喃:「我把全京城最厲害的穩婆都找了來,一定會母子平安的。」
看樣子其實蕭晏比林青薇更張。
恰逢有一日,安老爺去川中做生意回來,帶了一些川中的特產和禮,讓秋尋送到宮裡來,還道是恰好尋得一件舊。
當秋尋把東西送進宮時,林青薇一眼便看見了那隻曾經的妝匣盒子。妝匣盒子看起來老舊不起眼,可這林青薇曾用過的,後來因為離開得太匆忙,就給落下了。蕭晏只拿回了林青薇的藥箱,卻不知這妝盒去了何。
這也是安老爺無意中找到的,流落到了民間也沒什麼用,因為裡面的九道連環鎖太過複雜,無人能打得開。又聽秋尋說這是林青薇的東西,這才送來歸原主。
林青薇以為這隻妝匣再也找不到了的,沒想到卻失而復得。幸好那把唯一的鑰匙後來在宮中找到沒有丟棄,自然知道怎麼打開那鎖。連環鎖發出咔嚓咔嚓悅耳的機括聲,妝匣鬆了,林青薇揭開了蓋子。
裡面還放著的原。一疊銀票,還有一把槍。
林青薇拿起那把槍,冰涼的,卻帶著悉的回憶。這些都是黎澈做給的。後來把同在宮中找回的黎澈做給的發簪和鐲子一併放了進去。這些是黎澈留給的所有東西。
半夜裡林青薇做了一個夢,夢到了的家鄉,車輛擁的街道,繁華的霓虹燈,還有來來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
還夢到了黎澈。約還是記憶中的那個麗模樣,工作時他上穿著白大褂,進出於武研究基地;有嚴謹的會議要開時,他則是西裝筆宇軒昂。一年有短暫的空閑時間,他則背著包遠程出遊。
他去了四川,去了曾經說過的的老家。當看見黎澈站在自己的家門前時,林青薇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他敲了門,許久才有人應,給他開門的恰是現世的正讀大學的妹妹。
這麼多年過去了,妹妹應該已經大學畢業了吧。
兩人見面那一刻,林青薇忽然從夢裡驚醒。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蕭晏自然也跟著醒了,安著道:「怎的了,是不是做惡夢了?」
林青薇平息了很久,才重新倚蕭晏的懷,聲音飄忽地道:「我夢到黎澈了。」
蕭晏沒有說話,等著繼續說下去。
林青薇牽起角,邊笑容明凈,道:「我想,他應當已經回到真正屬於他的那個地方去了。我夢到他見到了我的妹妹。」
蕭晏道:「這是一個好夢。」
林青薇心跳了,隨即開始快速地跳起來,了眉頭,道:「還有一件事……」
蕭晏注意到慢慢不對勁了,正抱著起。腹部傳來痛,林青薇手指掐著蕭晏的手臂,又道:「我可能快生了……」
半夜長衍宮裡炸開了鍋。好在知道皇后產期就在這段時間,所有該準備的都準備齊全了,忙起來時也不至於毫無章法。
蕭晏就守在林青薇床邊,他不走,誰也不敢趕他走。他很張,卻握著林青薇的手一遍遍地安道:「別怕,我就在你邊,哪兒也不去。」
林青薇耳邊全是他的聲音,尚且痛得還能忍,沒到用力的時候,便看了看他道:「好像你比我更怕。」
太醫守在外面,心如和秋尋連夜進宮來幫忙。林青薇早前教過們的,手用的薄刃和藥都一應準備好了,心裡祈禱著但願不會用到這些。
林青薇肚子很大,因著是兩個孩子,穩婆也格外嚴謹。給皇後娘娘接生不敢大意,穩婆道:「一會兒民婦對娘娘多有冒犯的還請娘娘恕罪。」
蕭晏道:「只要能讓皇後母子平安,朕恕你無罪。」
穩婆換了乾淨服洗乾淨了手,不便給蕭晏磕頭行禮,便道:「皇上,娘娘產房之地,還請皇上迴避。」
「朕哪兒也不去。」
林青薇道:「你出去吧,一會兒穩婆該張了。」
後來三催四請,蕭晏才不得已出去,就站在門邊,一步都不曾離開。他隔著房門對林青薇道:「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林青薇朝門外看了看,見一道高大的影正投在門扉上。不知怎的,這樣的守護和陪伴給了莫大的勇氣。
後來肚子痛得越來越厲害,穩婆一邊放鬆的雙,一邊道:「皇後娘娘不要害怕,民婦以往也接生過許多對雙生子,娘娘這肚子還不是民婦見過的最大的。」
後期林青薇已經很控制飲食了,就是怕肚子長太大不好生。
林青薇把所有事都代給們了,穩婆用力就鼓足了勁兒用力,痛歸痛,可是就是用無上的力量,堅信著上天的恩賜。前半生失去得太多了,相信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既然給了兩個孩子就一定能夠順利生下來。
甚至忍不住預想,孩子牙牙學語、蹣跚學步的時候,孩子第一聲娘,第一聲蕭晏爹的時候……周圍的人說的所有話都漸漸模糊了,聽不清了。只想張開懷抱,迎接的孩子。
事實上,上天真的是公平的。那些難產時的準備沒用得上,甚至於把以前所失去的也一下子補齊了。只要的孩子能到來,多等幾年、生得多辛苦,都甘之如飴!
當第一聲啼哭驚擾了整個寢宮,卯足了勁哭,把林青薇震得熱淚盈眶。穩婆抱著一個孩子遞給旁邊的人,道:「娘娘勿要鬆懈,還有一個!」
蕭晏在門外亦聽到了啼哭聲,鬆了口起,眼眶有些潤,額頭抵著門扉。他後所有太醫宮人齊齊跪地,謝天謝地。裡面的穩婆傳話來說:「恭喜皇上喜得小皇子!」
彼時,天剛剛亮,天邊的霞大綻、艷麗非凡,彷彿在昭示著孩子和大夏的未來。
沒過多久,第二個孩子的啼哭聲也傳出來了。穩婆興高采烈地道:「賀喜皇上,這次是位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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