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蕭晏商量妥當過後,第二天林青薇就開始忙碌起來。分配人手和任務,大家一起去後宮深,把那片空地給開墾出來。如此既可以幹活又可以鍛煉,還不會覺得這個冬天有多冷,更省了待在屋子裡要耗費的炭火,可是一舉幾得的事。
蕭晏得空時也過來看一看,和林青薇一起步了百園。百園裡景依舊,只不過比之前顯得更荒蕪了一些,先前蕭瑾為了搜尋林青薇和蕭晏的下落,把這個地方倒騰了一遍,裡面已經沒有野了,就剩下幾隻猴子和那隻孔雀。
猴子要帶去京郊山裡放生,那隻孔雀不知往何安頓,林青薇見它生得極為漂亮,索暫養在長衍宮裡。
百園收拾出來以後,宮人已經往宮外買來一群群的小小鴨等家禽,反正百園裡的籠子是現的,還養了一些豬和牛羊等,分門別類。
一時間空寂的百園變得十分熱鬧。
出了百園,這片遮天蔽日的樹林也被砍伐了,木頭拿來當柴火。再長久了去,在這皇宮裡也不是一件好事。
太妃們被林青薇從牌桌上拉下來,風風火火地來這裡幫忙。大家以前都養尊優慣了,還沒見過鴨牛羊那樣的小,因而顯得十分驚奇,主要求去給它們餵食。
宮裡有一半的宮人都被遣來幹活了,需得儘快在年前把地方開墾出來,等幾場瑞雪一滋潤,到了來年春天便可下地耕種了。
林青薇連日是忙著不見人影。到了晚上回到長衍宮,用過晚膳以後和蕭晏膩歪了一陣,就香甜地睡了過去。
看得出來很累,睡相也很滿足。有時候蕭晏在旁邊批摺子,回頭間就看見臥在貴妃椅上睡著了,本是想陪著蕭晏,蕭晏辦公的時候在旁邊磨了會子墨,這一睡著,臉上還糊了點淡淡的墨痕,看起來有兩分迷糊。
蕭晏心得一塌糊塗,起輕輕把抱起放在了床上。又拿溫熱的巾幫了臉,才安心地看著繼續睡。
白天里運過量,難免會到疲憊,蕭晏很能明顯地覺到,的子沉了一些,晚膳時的飯量也足了些,這是一件好事。白日里林青薇自己也會幹活,像以前打理自己的葯園子一樣,力氣也比後來弱不風的時候大。但很會保養,即使幹了活,雙手也不會變得糙,而是一如既往地細。
上京如約下起了雪。雪從夜裡來,到了第二天推門一看,外面充斥著純凈無暇的白。
積雪把樹椏得沉甸甸的,好似不經意間就會簌簌落下來。皇宮各的飛檐屋角,都覆蓋了一層白,將紅牆琉璃瓦襯得若若現,在雪白的澤下反而越發的鮮艷明麗。
林青薇專門辟了一個院子來養那隻孔雀。院子還是從前住過的那間院子,因為裡面有個葯園,很有些寬敞。
它很乾淨,睡覺是蹲在房樑上睡的,因為可以自由出,不會在房間里留下污穢。林青薇每日來餵養它,起初它很警惕,但慢慢就放鬆了下來,開始吃林青薇手裡的食,也開始圍著林青薇團團轉。
原以為冬天下雪,它是會怕冷的,但好歹在百園裡度過了那麼多寒冬歲月,這點寒冷還不能把它怎麼樣。
那日它和林青薇相得高興,天空中下著細小的雪,它竟猝不及防地在林青薇面前展翅,於這片院中天地飛翔。
那白玉展開,長長的尾羽泛著麗的澤,形態流暢而優,直繞著林青薇打轉兒。
後來林清楚出了院子,孔雀也跟著出了院子。外面有它更廣闊的天地,它圍著雪白的檐角平穩而悠揚地翔。
這了長衍宮裡的奇景。宮人們紛紛駐足觀,孔雀的形態就好似凰一般,令人嘆為觀止。
恰巧蕭晏在這個時候回來的長衍宮,剛好見到了這一步。彼時林青薇站在雪地里,微仰著頭瞇著眼睛看,臉上帶著笑,看起來似乎很愉悅,也忘記了天寒地凍。那片片飛雪落在了的眉眼間,清麗非凡。
這隻孔雀,是很有靈的。誰對它好它便親近誰,被關了這麼些年,眼下在林青薇面前展形態,大抵是認了做主人。
林青薇很高興,在正殿上專門給它搭了一個架子,它不想回後院的時候,就落在那架子上休息。因著林青薇喜它,蕭晏也對它格外青睞幾分,時不時會給它餵食。它也很給面子,頭來吃。
林青薇給它起名兒雀兒。
後宮深的地方已經開墾出來,上面鋪了厚厚的一層雪,暫時無人去管。宮裡上下都準備過年了。
百園裡卻一直很熱鬧。太妃們爭先要餵養那裡的,不止一次為了一點飼料居然在百園裡大打出手,鬧得是飛狗跳。
宮人們勸阻不下,只好請皇后出來主持公道。
林青薇瞅見鴨躥了個個兒,不得不說,這跟太妃們積極餵養有直接關係,但再看了看太妃們一個個抓扯得服凌、髮髻鬆散的,有些傷神地按了按太。
太妃跑到林青薇面前,開始相互指責。
一太妃道:「說好了我餵餵鴨的,結果鴨先喂完了居然搶著要喂我的!」
另一太妃道:「我這是在幫你,有什麼不行呢?」
「不行!你那哪是幫我,分明是看我的比你的鴨可!」
正爭論不休時,林青薇語重心長地道:「餵餵鴨有什麼區別呢?長得再可又怎麼樣呢?反正等它們長大以後都是要進膳房的。」
兩太妃眨眨眼:「進膳房做什麼?難不要喂它們吃膳?這待遇比人還好麼?」
林青薇面無表地看著倆:「不是喂它們吃膳,是它們會為膳。」
太妃們想起這些日來含辛茹苦地拉扯它們,結果是為了更早地把它們送上飯桌,一時間就有些傷和失落,架也吵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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