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愣了一下,然後轉臉看向七皇子。
七皇子便皺了皺眉道:「你能去哪兒?」
「能去哪兒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會放我們走麼?」溫停淵的目地鎖在七皇子的上。
七皇子看了看周圍的人,表有些尷尬,「不是放不放你走的問題,而你是走不了,你這個份,放到哪兒都是個麻煩,憑著你自己的能力,躲得了一時,難道還能躲得過一世嗎?」
他再一次嘆氣,「不是做叔叔的不樂意看到你過上自由自在的日子,但是眼下的況擺在這裡,你一向聰明,難道看不出這裡頭的難?」
說完他連忙又轉向喬玉言,「侄兒媳婦,你說是不是,別說現在那一位就不想讓他活著,再加上那些藏在暗,有各種心思的人,天地之大,有心人去找,哪裡能逃得掉?」
喬玉言連連點頭,焦急地轉向溫停淵,「停淵,殿下說得對,咱們等殿下的大事了,才是真的安全,不管怎麼說,眼下你已經遇到了這麼多危險,那一位他是確確實實容不下你的呀!」
溫停淵沒有看,仍舊只盯著七皇子,「我方才說的話,你怎麼說?你能當著所有人保證,你不會迫害我,不會在你做定了你的大事之後,對我痛下殺手?」
「怎麼會?」七皇子立刻保證,「我當眾承認你的份,你就是皇室的一員,我會用皇室最高規格的親王之禮待你,如此一來,還有誰能挑撥咱們叔侄的關係?」
溫停淵臉上帶著一輕笑,忽然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芒,誰也沒有看清,他到底是怎麼作的。
眾人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等再回過神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站在了七皇子的後,一隻手擒著七皇子的胳膊,另一隻手中卻是握著一把還閃著寒的匕首。
而那匕首,便直接橫在了七皇子的頭。
而距離七皇子最近的兩個護衛,也被溫停淵帶來的人直接制住了。
這一切幾乎就發生在一瞬間,屋子裡霎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不知道是誰吞了口唾沫,這個聲音好像被放大了數倍,落在了眾人的耳朵里,帶了幾分恐怖的味道。
「你……你要做什麼?!」七皇子的聲音有些發抖,實際上抖得更厲害的是他的,因而那把匕首鋒利的刀口便在他的脖頸上留下了痕。
「所以,你覺得我……能不能逃走?」
溫停淵的聲音里甚至還帶了幾分戲謔,那戲弄的對象,自然是此時命運被握在了他手裡的七皇子。
「你逃不掉的!」七皇子縱然怕到了極致,可還保持了一清醒。
此時人落在溫停淵的手裡,他清楚得很,他若是示弱,反倒沒有生機,只有表現出了自己有足夠多的籌碼,才能為自己掙得一線生機,所以,此刻他不能慫!
溫停淵手上的匕首便往他的嚨更近了一步,「那,咱們試試看看?」
說完他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了些,「過來!」
這一句卻是對喬玉言說的。
喬玉言當即便快步地跑了過去,連忙地拽住了他的一邊袖,張地看著周圍。
「其他人都退下去!」溫停淵冷冷地發號施令。
七皇子還想要再氣一回,卻被後頭的匕首得改變了態度,「都聽到沒有?!快退下去!」
那些人看了看七皇子,又看了看溫停淵,到底不敢再多反抗,一邊往後退,一邊警惕地看著他們。
溫停淵便挾持著七皇子進一步往前頭走,喬玉言仍舊地跟著他。
然後往底下一看,只見這會兒下面麻麻的全部都是拿著兵的人。
喬玉言不由得張了起來,「這能走得了麼?」
溫停淵淡淡地看了一眼,「他還在我們手裡就能出得去。」
底下那些人看著他們幾個人的目都帶著十分的戒備,溫停淵卻輕輕鬆鬆一隻手就直接拎起了七皇子,一步步往樓下走去。
「看樣子,你似乎對你手下這些人的功夫還比較放心,你說,是我的匕首更快一些,還是他們手裡的兵更快一些?」
七皇子只覺得自己人都快要被嚇破膽了,哪裡還有心回答這個問題。
哪怕他為皇子,哪怕他經歷過奪嫡,哪怕他在南方好幾次命懸一線。
可人都是健忘的,尤其是對於自己經歷的一些苦楚,好像天生又一種本能,會讓傷痛的記憶變得模糊。
更何況,他從來未曾被人如此明晃晃地將命放在眼前威脅過。
前頭的七皇子帶著兵的那些手底下的人,一步步地往下退,其中一個人腳下一個不穩,竟一腳踩空,險些摔倒。
而這個靜很快給了溫停淵錯誤的判斷,他毫不猶豫地將手裡的匕首往裡頭遞近了一分。
七皇子頓時嚇得豬一樣喊了出來,「你作什麼?!你這個蠢材,走路都不會走麼?快退下去!退下去!」
方才讓他們退下去的語氣還帶著幾分強裝的鎮定,這會兒卻是全然的恐懼了。
有了他這話,底下那些人哪裡還敢耽擱,很快就到了一樓的大堂里,所有人便在這個地方對峙起來。
「你不要再心存僥倖了,雖然孤眼下在你手裡,可是你就算是殺了孤也沒有用,你們逃不出去的,這邊四個省都是孤的地盤,就算你們跑得了一時,也不可能跑得出我的勢力範圍,所以放棄吧!」
溫停淵仍舊淡定地站著,只是手上的匕首又稍微收了一些,嚇得七皇子連忙對周圍的弓箭手打手勢,「別衝,先別衝!」
就在這個時候,安靜到不大尋常的街道上,忽然想起了一陣響亮的鐵蹄聲。
很快,一個著勁裝的男子,架著一輛馬車沖了過來,而那馬車前頭的兩匹馬,竟是披鐵甲,宇軒昂,一看就知道是上號的戰馬。
溫停淵將給一旁的程風打了個眼,喬玉言便被扶上了馬車,隨即便是七皇子,直接被一把丟了進去。
馬蹄聲起,馬車立時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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