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都嚇了一跳,驚駭地看向喬玉言,這個大姑娘竟然如此膽大包天?便是不喜歡自己親祖母也不能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來吧!
「不但敢我的葯,差點兒沒把我那間耳房給砸了,葯吊子都重新換了一個,」說起這個,老太太一臉不高興,直指著喬玉言的鼻子,「你那雙手給你外祖母養了什麼樣子,還煎藥呢!依我說,竟別糟蹋藥材才是。」
「是要給您煎藥?」喬謂升這下竟有些忍俊不,別的他不知道,這個姑娘上回給他研墨都將他一塊上好的硯臺給砸了。
「哼!」老太太冷哼了一聲,「還煎藥,我看可打住吧!這樣糟蹋我的東西還不夠?還得掀了我的屋頂不?正好你在,你是老子,好好管教,日後千萬別我的東西!」
「不是說祖母的葯,想要祖母的命麼?」喬玉容連忙將自己聽到的說出來,當時聽說可是嚇了好大一跳。
除了徐氏因著孕期,眾人怕心煩,特意將這些謠言瞞著,在座的其他人或多或的都聽說過相關的謠言。
前頭關於喬玉寧和柳嬤嬤的事兒分明是訛傳,是以老太太的葯的事兒,便是心裏疑,也不敢再出聲問詢。
偏偏喬玉容沒看出個眉眼高低,逮著機會大喇喇地就嚷了出來。
正好給喬玉言遞了梯子,登時一臉震驚,「這是從哪兒說起?我好端端的謀害祖母做什麼?更何況,耳房裏那麼多人,眼睛都盯著呢!我能做什麼呀?真的是想給祖母熬藥,還燙了手呢!」
說著抬起自己的右手,果然小拇指下面的手背上,被燙紅了一片。
喬謂升看著自己姑娘白皙的手背上那明顯的燙傷,又想到外頭那些傳言,臉又沉了下來,他下意識地去看徐氏,目忽然又移到的肚子上,似乎是顧慮著的孕。
「這可好笑了,」老太太先發聲,「咱們府里這些人的,竟是些篩子不?不說沒個把門的,還會捕風捉影添油加醋起來了?姑娘家好好的名聲,竟然給下頭人作踐沒了?」
「查!」徐氏也是氣得臉鐵青,喬謂升日常不在後院走,這幾日尤其忙,夫妻倆都沒怎麼打照面,他能聽到這麼多,分明外頭已經傳得很兇了,這對於兒的名聲來說,可是致命的打擊!
喬謂升連忙走過去,扶住並未顯懷的子,聲道:「你彆氣,這件事給我,如今你子重要,只安心養胎就是,也是我心太大,都沒想到替你分擔府里的事兒。」
這話說得老太太眉心一跳,由趙嬤嬤扶著坐回了座位上,又讓其他人也落座,小丫鬟重新上了茶,才再次開口。
「說起這個來,如今老大家的也不好再管那許多事兒,府裏頭的中饋,還是要拿出個章程來,你一個大男人忙著外頭,哪裏能顧著家裏,朝堂才是你們男人的地方,院兒還不至於要你來。」
姚氏聞言眼睛一亮,但是隨即想到前幾天才發生的林孝升之事,那林孝升家的不就是贊為了爭權給塞出去的?
裴姨娘被兒扶著,手裏的帕子都快被那長指甲摳破了,一雙妙目只能死死地盯在地上。
「若是實在不行,那還是我老婆子來看幾個月吧!橫豎等你媳婦兒把孩子生下來,養好了子又能接管回去了。」
喬謂升看著自己母親已經花白的頭髮,心下不忍,忽然又見著那邊正和柳嬤嬤小聲說話的喬玉言,聯想到方才那番話,有了主意,「依我看,不如讓言姐兒試試。」
「我?」喬玉言其實心裏有底,這事兒有意無意地其實已經跟喬謂升過,今兒說兩句外頭鋪子的事兒,明兒說兩句園子花草的事兒,只說是在徐家的見聞,潛移默化的,喬謂升便不會認為諸事不懂。
今日這件事,一來暴了如今府里管理的缺失,二來,也讓喬謂升和老太太都覺得裴姨娘小家子氣難堪大用,三來,正好在長輩面前一臉。
這會兒若是喬謂升還想不起來,那隻能說明確實難堪重用。
「這……能行嗎?」徐氏心底里還是願意柳嬤嬤和裴姨娘接著管的。
姚氏就罷了,妯里兩個向來面和心不和,往常噁心的事兒沒給做。
老太太到底上了年紀,要是有個好歹累著了擔待不起,更何況,做什麼事也不趁手。
這會兒聽說給喬玉言,倒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有什麼?!」老太太便介面,「我瞧著就可以,雖然子還需要磨一磨,可這本來就是給的歷練,一個嫡出的大小姐,十三歲了,管家之事也該學起來了,更何況,府里的事都是有定例可循的,便是真有什麼不懂的,問問你或者問問我,不都可以?」
喬謂升聽到母親這話,更覺得自己這個提議是對的,連忙對徐氏道:「自己的姑娘自己還不放心?我看就這麼定了!言姐兒往常也太散漫了,有那做點心的時間,好好看看賬本是正經。」
喬玉言這才從位子上走下來,笑地給老太太行了一禮,再朝喬謂升夫妻行禮笑著道:「都這麼說了,若是兒再推辭,也忒不自信了,那兒便試著管管,若是有什麼不對不知的地方,還要勞長輩們提點了。」
姚氏臉上掛著笑,心裏幽幽地嘆了口氣,沒想到這關鍵的時候,管家的事兒竟然給了這麼個丫頭。
喬玉容站在母親邊,臉上一臉的不忿,給了二姐姐也好啊!怎麼就給了?這麼個鄉下來的野丫頭,能有什麼見識?!給管家?可別把整個伯府管了京里的笑話。
只有裴姨娘垂著臉看不出神,到這會兒,喬謂升要開口定音的時,才期期艾艾道:「寧姐兒也到了年紀了,不如讓也在姐姐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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