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忽然說出這樣的話,在場的人全都驚了。
因為說這樣的話,分明就是在和太后囂。太后已然氣得變了臉,瞇著眼睛道:「好啊,皇后,沒想到在你的心裏,竟然將哀家當作了那樣的人。哼,看來,你對哀家怨恨頗深啊!」
皇后的脾氣上來了,就有些不管不顧的意味。今日原本是料定了可以將東方嫵兒和輕瀾給扳倒,沒想到事卻搞了這樣,心中自然很是不爽,便乾脆豁出去了,將心裏存了多年的話說了出來。
「母后,您也不必對我說假話,您的心裏是如何想的,我很清楚。在您的心裏,只怕就只有上一位皇后,才是真正的皇后!」
皇后的話再一次驚呆了眾人,東方嫵兒連忙扭頭去看輕瀾。就見他的眸驀地一暗,神變得複雜起來。
皇后口中的「上一位皇后」,自然就是輕瀾的母親了。原來在皇后的心裏,是那樣的在意先皇后。
東方嫵兒又悄悄地看太后,只見太后坐在那裏,臉晴不定。似乎是回憶起了往事,過了半晌,沉沉一嘆:「沒想到,皇后的心裏……還是很敞亮的。既然你將這件事提起來了,那哀家便也跟你說一說心裏話……不錯,你想的很對,相比於你,哀家的確更喜歡先皇后。」
皇后的臉難看至極,已經犯上了,便也不怕什麼了,又道:「母后從來都沒將我這個皇后看在眼裏,您和皇上一樣,都只記得先皇后!」
眾人聽了此話,越發覺得驚駭了。這皇後果然是已經瘋了,不僅衝撞了太后,居然連皇上都被牽扯進來了。
剛剛說太后已經是大不敬了,如今乾脆連皇上都數落起來了,這位皇后是忽然得了失心瘋嗎?
眾人都用駭然的目看著皇后。邊的李嬤嬤嚇得連忙跪在的面前,不停地抓著的袖子搖晃,「娘娘,娘娘您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呢?娘娘您醒一醒,這裏是壽康宮,在您面前的是太後娘娘啊!」
皇后此刻很是清醒,之所以說出剛剛的話,就是因為抑得太久了。當了皇后許多年,雖然宮裏的人都很怕,可是在兩個人的心裏,從來都不是這大齊的皇后。
這兩個人,一個是太后,另一個就是凌淵。
那個一手將扶持起來的男人,雖然封了當皇后,可是卻從來都沒將看是母儀天下的人,在他的眼中,別說是皇后了,連容貴妃都不如。
所以,這麼多年,如何能不恨呢?
抑了這麼久,如今不過是趁著這個機會,乾脆一腦都說出來了而已。雖然並不怎麼聰慧,可是一向對太后恭敬。太后卻是半分面子都不給,如今這樣的形,也一味地偏袒燕王和燕王妃,這讓怎麼忍得了?
雖然李嬤嬤不停地跪在地上勸,可是皇后卻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委屈了這麼久,若是不說出來,自己是會被憋壞的。
東方嫵兒則是對皇后刮目相看了。原先只以為這個人又小氣又蠢,如今見忽然發作,便驀地從上看到了三分。在心中暗暗嘆服,雖然皇后是個十足的蠢東西,但上的這點,讓整個人都生了幾分。
朝輕瀾看了一眼,見輕瀾仍然是那種複雜莫名的表。再看向太后,卻驚訝地發現,太后居然……在笑?
東方嫵兒了眼睛,再看向太后,這次看清楚了,太后的確是在笑……
東方嫵兒很是莫名其妙,這種時候,皇后都已經公然與太后撕破臉了,太后居然還在笑?實在是,太詭異了。
今天,可真是十足詭異的一天啊!
正當東方嫵兒覺得很詭異的時候,太后笑著開口了:「哀家實在是沒想到,原來皇后的心裏,竟是這樣想的。你以為,皇上也和哀家一樣,都懷念先皇后,所以就看不上你嗎?」
皇后咬著牙,聲道:「難道不是嗎?這麼多年了,皇上本都沒正眼看過我,我是皇后,是後宮的主人,可是在他的眼裏,卻什麼都不是!他只是懷念著先皇后,我卻什麼都不是……」
太后搖搖頭:「皇后,此事,你錯怪皇上了。」
皇后一愣:「母后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麼多年,我還沒看清楚嗎?」
太后又是搖頭:「皇上對你……似乎的確冷淡了些。不過,他只怕並不是在懷念先皇后。」
太后的話音落,東方嫵兒看到輕瀾的手忽然抖了一下。手將輕瀾的手握一握,給他力量。
輕瀾扭頭朝笑了笑,東方嫵兒從來都沒見過輕瀾這樣脆弱的笑,一時心臟狠狠一痛。
卻聽皇后又尖聲道:「這怎麼可能?皇上他不喜歡我,定然是覺得我做的不如先皇后好,所以才一直都看不上我。母后,您就別再替皇上說話了,他是怎麼對待我的,我心裏清楚的很。」
太后嘆一口氣:「皇后,哀家也知道你不得皇上的喜歡。可是你放眼瞧瞧,整個後宮,又有哪個妃子,是得皇上喜歡的?」
皇后仔細地想了想,這麼多年了,皇上似乎真的從未特別喜歡過哪個人。思考了一下,才道:「容貴妃……不是就得寵的嗎?」
「容貴妃是不錯,在後宮的地位,僅次於你」,太后緩緩地道:「可是,皇上對的喜,也不過就那麼回事。他並沒有多召幸過幾次容貴妃,也並沒有給多特權。你若是覺得皇上很喜歡容貴妃,那你就錯了。」
太后的話令皇后迷了,原本就不聰明,聽了此話只覺得更加不解了。
難道太后是在告訴,皇上其實還是在意的嗎?
太后見皇后眼中滿是迷茫,便又苦笑道:「這件事,你是想不清楚的。罷了,你這樣的人,還是安分地待在昭殿裏,莫要出來惹是生非了。哀家累了,皇后,你跪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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