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委實不客氣。
男人的臉頓時十分難看,眼底閃過殺意:「恭親王妃好大的口氣。」
「本王妃向來說到做到。」
青梧冷聲道:「別頂著陸指揮使的臉,做出這麼噁心的表。我都快要吐了。」
簡直就是暴殄天!
陸琢多好看一男的啊?
現在這張臉擱在這男人上,邪氣四溢又危險腥,眼神像是冷。
整個人就像是該躲藏在黑暗之中的毒蛇,隨時會竄出來咬上兩口。
簡直敗壞了陸琢那溫雅清潤的氣質。
說得直白而難聽,男人卻低低地發出「嗬嗬」的笑聲。
他用的是自己的本來聲音,低沉沙啞、腔調古怪,很有辨識度。
他咧開,出森白的牙齒。
明明是一個笑容,卻彷彿帶著令人作嘔的腥氣,嗤笑道:「我不明白,恭親王妃是怎麼認出我不是陸琢的?」
他自認為偽裝得十分完。
不管是聲音還是氣質,外表還是行為。
一手將陸琢提拔起來的皇帝,和朝夕相的同僚,都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據他所知,青梧跟陸琢並不,又是怎麼幾句話之間就確定了他的份?
「認出你還不簡單嗎?」
青梧勾起紅,眼底全都是輕蔑不屑:「隔著老遠,本王妃就聞到了你上令人作嘔的臭味。」
的目垂落,看清楚抓著手腕的那隻左手上,虎口正有一顆銅錢孔大小的黑痣。
左撇子,黑痣,全都能對應上了。
他就是那個買通了李婆子,要殺死癡傻的娘子的人嗎?
找到這個人,卻彷彿有更多疑冒出來。
他明明手不凡,為什麼要通過李婆子的手殺人?
他重金殺一個傻子為了什麼?
跟海棠勾搭在一起,在恭親王府攪風弄雨,又是為了什麼?
最重要的是……
他跟娘子肚子里的孩子有關係嗎?
青梧心如麻,看著那顆黑痣,卻不自地生出幾分厭惡。
「你找死!」
男人的臉頓時沉得快要滴出水來,怒喝一聲:「恭親王妃以為我不敢殺你?!」
「幾次見面,閣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本王妃怎麼敢輕看閣下?」
面對他的滔天殺氣,青梧卻不慌不,淡聲道:「更何況,不遠陸指揮使跡斑斑,已經親證明了閣下的手段。」
正常刑訊,都不至於把人弄這樣。
要不是陸琢堅韌如松,恐怕這會兒倒在地上的本該是一灘沒了生志的泥。
「那你還敢挑釁我?」
男人嗤笑一聲,怒意不減,殺意更盛:「就不怕沒了命?」
「我這人,就是不撥幾句心裡難。」
青梧勾,無所謂地輕笑一聲:「更何況你頂著一張陸指揮使的臉……看到這張英俊的面容上,顯種種猥瑣的表,也很有趣嘛!」
「畢竟,如果不是閣下,只怕我這輩子都看不到陸指揮使的醜態。」
笑意更濃,目地落在男人的上。
男人果然臉大變,怒火衝天地吼道:「你想死我就全你!」
這不就是怪氣,說陸琢絕對不可能這麼失態嗎?
青梧卻只是笑地看著他,甚至還饒有興緻地用另外一隻自由的手,在小長安的鼻尖上點了點:「寶寶快看,這就是無能狂怒。」
「你!」男人大怒。
「別你了,你跟我發脾氣是沒有用的。如果你能立刻殺我,早就手了。」
青梧不在乎地嗤笑,道:「你拖延時間,本王妃都這麼配合。被本王妃說兩句怎麼了?能掉兩塊嗎?」
意猶未盡,又道:「本王妃只是傷了你的自尊心,你浪費的卻是本王妃的生命啊!」
語氣格外矯做作。
可惜在場的僅有兩位觀眾,都沒有看過瓊瑤,自然也不可能get到的笑點。
只莫名其妙地看著。
人生當真寂寞如雪。
青梧寂寥地想,玩梗這些人都不知道玩得是什麼梗。
「你既然知道我在拖延時間,還這麼配合?」
男人狐疑地看著,眼底全都是警惕和審視。
僅有的幾次接,他早就察覺到這位恭親王妃的不簡單。
有急智,足夠狠,也足夠果斷。
絕對不是婦人之仁的蠢貨。
「閣下單單知道自己在拖延時間。」
青梧照舊笑瞇瞇地,抬眼看著男人,一字一頓地緩聲問道:「難道你就猜不到,其實我也在拖延時間嗎?」
伴隨著的話音剛落,男人的心頭突然湧上不好的預:「你,你幹了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被詐了一下,所以才疑神疑鬼。
男人的口沉悶,手腳有些發,心尖似乎有些作痛。
青梧臉上的笑容加深,漂亮的眉眼之中帶著幾分得意的惋惜。
搖搖頭,拖長了聲調:「閣下既然知道我會醫,難道不知道醫毒不分家?讓一個會毒的大夫近,本王妃到底是要說你太過自信狂妄,還是要說你太過蠢笨?」
話音未落,的手臂微微一震,手上的冷月一扭,直接朝著男人左手的手筋挑了過去。
手筋一旦斷裂,這隻手也就廢了。
男人驚駭地睜大眼睛,快速手,想要反擊卻發現自己渾酸無力,口更甚沉悶無比。
「賤人!」他咬牙切齒,恨到了極致。
怎麼也沒料到自己的心謀劃,竟然讓一個人毀掉。
張還要再罵,不料一口鮮湧上來,他一張:「嘔——」
黑的滴落在地上,預示著他確實已經中毒了。
「來都來了,就把命留下吧!」
青梧的眼底沁出冷意,提起冷月沖了上來,招招狠辣,只衝著他的要害。
男人有武功在,而的神力卻無法發揮,只有趁著他中毒虛弱,才有一拼之力。
為了弄清到底是誰要害娘子,給男人下的並不是致命的毒藥。
眼見事不可為,男人捂住口,眼中閃過毒辣。
「恭親王妃好手段!」他嘶啞地低笑一聲,忽而抬掌。
竟然直接沖著青梧懷裡的小長安一掌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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