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玧一語讖,或者說他早就預料到會有這個局面。
國子監等太學的學子聯名上書要求大理寺公開調查顧霄之死一案的全過程,地方員也聯合上摺子要朝廷討個說法,不止如此,還有那些曾過顧家軍庇護的邊境百姓,按下書請求為顧霄之死沉冤……
一時之間,來自達貴人、平民百姓的憤怒、不滿、怨氣全都湧向皇城,湧向那把龍椅。
而坐在龍椅上的人終於不堪重負,病倒了。
「嘭——」書案被人一掀,堆放在上面的筆墨紙硯及茶水點心便嘩啦啦地全都翻倒在地。
一旁侍奉的人見狀忙伏地請求主子息怒,然而主子卻因為他們翻來倒去只有這麼一句話而更加惱怒。
同在殿上還有目前暫代首輔職務的張欽,他如今得償所願地到了當朝首輔這把椅子的扶手,自然是不願再拱手相讓的。
於是縱使不贊同此刻坐在上首之人的行為,也只能著鼻子忍,誰讓他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呢。
上座之人一明黃華服,卻不住滿臉的戾氣,看著自己製造的滿地狼藉后更是心煩:
「顧墨玧這是要反麼?」
造反可不是可以拿來開玩笑的,奴才們聞言心中大駭,不敢隨意附和,只能惶恐地將肩背伏得更低了。
張欽見這些人關鍵時刻一點用都沒有,心裏鄙夷不屑,上卻畢恭畢敬:
「太子殿下冷靜,如今陛下龍抱恙,將朝中事務由您代為理,臣以為這是個展示殿下才能的好時機,殿下可要好好把握才是。」
一言不合就掀桌子的正是皇帝病後,奉旨監國的太子明蔚,此時聽到張欽這番話,不僅氣沒消,反而還更火大了:
「本宮乃大燕的儲君,未來的天子,我用跟誰展示?還有,這算哪門子監國?這是要我來收拾爛攤子,屁吧?」
張欽聞言皺起眉頭,提醒道:
「殿下慎言。」
這個明蔚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口無遮攔,連給皇帝收拾爛攤子屁這種大逆不道話都敢說出來,不怕傳到皇帝耳里,下令廢了他這個太子麼?還真當皇帝病膏肓下不了聖旨了?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難怪以前事事都要月銘替他親力親為。
張欽雖然是太子黨,但卻並非一心一意地想要輔佐明蔚,順勢而為罷了。
明蔚一聽更加跳腳了,「慎言慎言,除了這句你還會說什麼?」說著站起來,鷙地俯瞰著下方的老臣。
「張欽,你可別忘了自己是怎麼坐上這首輔之位的,連穩坐這個位置十幾年的我都能拉下來,更別提你這個『暫代』的了。」
音落,張欽那明的眸子裏有殺機一閃而過——太子這番話可謂是大言不慚了,且不說自己是怎麼得到暫理首輔職務的,就說月銘,就憑明蔚翻出的那幾件不痛不的事就想扳倒他?未免太天真了!
然而如今還是不是翻臉的時候,張欽垂眸掩去眼裏的殺氣,心平氣和道:
「殿下莫急,俗話說『子不言父過』,如今這事雖然棘手,但殿下若是理得當,必會得群臣擁戴,也能安民心,兩全其。」
明蔚難得聽了進去,腦子轉了一圈似乎覺得有理,「真的?」語氣明顯比方才好多。
不僅天真,還是個沒主見的蠢貨!張欽心裡冷笑,轉念一想,反正他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了,明蔚雖蠢,但只要順著他的,也還算好拿。
思及此,張欽便出他那張左右逢源的笑臉,繼續給太子順:
「自然是真。倘若此事平復,來日殿下榮登大寶,必臣民戴。」
明蔚已經想到了所有人對他山呼萬歲的形,頓時心振,忙問:
「那張卿快說,該如何置那些刁民庸臣。」
張欽聽著他換了稱謂,心中冷嘲熱諷,面上卻低聲下氣:
「茲事大,還殿下容臣子們集思廣益,再作定奪。」
明蔚見他總算有點用,連帶著看他那雙賊眉鼠眼都不覺得煩了,擺手道:
「也好,那你們快去商議個章程出來,本宮等著你的好消息。」
於是張欽躬腰告退,將角的譏諷收起,出了宮。
書房回復安靜,然而一地的狼藉卻還是存在,明蔚一看又來氣了,厲聲訓斥著宮人,東宮又是一陣手忙腳。
然而明蔚還沒等到張欽等人商量出來的理方法,西南邊境突然傳來急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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