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莞可不是無緣無故讓子夜扮自己的樣子,是用子夜扮的自己來迷監視自己的敵人。大將軍府里是伺候打掃的下人便有三十餘人,誰知道其中有沒有敵人的眼線?住進來的時候,宅子里一切都布置好了,家丁、侍從們早就各就各位了,他們幹活都是一把好手,能懷疑誰?他們都是窮苦人家出的孩子,因為家裡窮,才賣來做這伺候人的活計,已經生活的很凄苦了,可不想連累到他們。前陣子,之所以沒有住大將軍府,一來,是避開那些眼線,二來,是怕有人來大將軍府行刺。若對方起手來,刀劍無眼,這些不會武功的家丁怎麼辦?就眼睜睜等死嗎?因為在戰場上廝殺過,見過太多太多的,實在不想再發生流事件,這才躲在寧王府。果然……今日回府的時候,就察覺到了有人跟蹤自己。因此,才讓子夜扮自己,在外頭晃。裳是的,再加上子夜與有三分像,化了妝後有七分像,想來,那跟蹤之人離得遠,應該察覺不到。林莞在窗戶紙上摳了個小,朝對面屋頂看過去,果然瞧見了一個匐在地上影子。別人信不信無所謂,只要這人信了就好!過了一會兒,又查看了一遍,確認那人還在,便安心倒回床上,夢周公去了。林莞這一覺睡的很沉,直到夕西下,才張開眼睛。想到趴在屋頂的那個小黑影,急忙又從窗戶眼兒里看過去。確認對方還在,一顆心放回肚子里。子夜聽到屋裡頭的靜,知道林莞醒了,原是想小跑著進來的,想到自己正在扮大將軍,立刻又放慢了腳步,還故意咳嗽兩聲,扶著頭。「本將軍不適,你等退下!」且不說別的,只說這聲音,這氣質,拿的恰到好。就連林莞自己,也沒覺得哪裡不同來。子夜進了屋之後,立刻將門掩上,笑嘻嘻坐在林莞對面:「大將軍,婢子扮的可像?」林莞十分滿意的點點頭:「像!」「很好!」「接下來,你聽好了,待會兒用過晚膳之後,你出去溜達一圈,最好是離開府門,出府門之後,你便說子不舒服,回屋歇息。」子夜一口答應。到了夜裡,子夜扮林莞的樣子,帶著兩個丫鬟,真就出府去了。林莞換上夜行,確認屋頂上那人不在了,便躍上屋頂,消失在漆黑的暗夜裡。沒錯!就是讓子夜調虎離山的!匆匆離開大將軍府後,確認沒有人追蹤自己,這才放心朝林府而去。――――今兒是臘月二十九,明兒便是除夕。這樣的大日子裡,林從之卻還躺在床上,不能彈。林芷和魏嫣這對母,便又盡心的陪在他側,一個給他繡裳,一個便給他做鞋子,一個誇他把葉子主僕送進大牢,一個誇他遠離林莞。迷魂湯一套又一套,吹得林從之都有些飄飄然了。「哎呀呀,你們母倆呀,是合起伙來哄我的吧?」「這眼看就要過年了,過年的東西可都準備好了?」因為葉子青不在府中的緣故,林從之心格外好。占著葉子青的宅子,用著葉子青的丫鬟,再聯想到葉子青在大牢里,心多提多了。如今府中葉子青不在,這當家人的事便落在了魏嫣頭上。
沖林從之笑了笑,把手裡的裳放在他上比劃:「老爺,你都這樣了,那麼多的心做什麼?好生歇息便是,這過年的東西,奴家怎麼可能不置辦!」「放心吧,都妥了。」林從之十分高興:「嫣兒確實能幹,這個家必須由你來當!」「自打你當家以來,這府裡頭的開銷比往常都了三分之一,可見那葉子青就是個敗家的!」葉子青對下人大方,對林從之小氣。開給下人們的工錢,比尋常大戶人家都多。而林從之不過是想去逛個窯子,卻一文錢也不給他!下人倒是願意幫葉子青幹活,還經常主幹活,因此,府裡頭比旁人家都乾淨。魏嫣當家之後,把下人們的工錢減半,又把府裡頭的開支也減半。沒辦法,有些人不了這樣的待遇,便自行離府去了。除了那些賣契在林府的下人,剩下的,早跑了。這府中的開銷如何不省?只不過……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全死了,無人打理。林從之不能下地,不知道外頭什麼況,只覺得魏嫣省下來的開支都給他買了書,對十分滿意。林芷則是暗中幫著魏嫣剋扣下人工錢,還欺上瞞下。若是敢質疑們的,便一頓毒打。搞得府中上上下下烏煙瘴氣一片,個個噤若寒蟬,生怕行錯一步。魏嫣笑:「老爺現在子要,且莫氣。」「明兒就是過年了,這年節的時候,老爺得跟一些大人們走吧?」「今年老爺不適,無法走,可怎麼辦?」林莞躍上品眾軒的屋頂,揭開一片瓦,看到的就是這副父慈子孝、夫妻恩場面,只覺得諷刺。的目標不是林從之,也不是林芷,確認林芷還會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之後,從屋頂無聲落下。隨即一個掌劈,劈暈了守在外頭的春花。在春花即將倒地之際,接住了,將人拖到院中偏僻一角。接著,又去掐的人中。春花悠悠轉醒,看到眼前的黑人,第一反應就是尖。哪知道……不等出聲,林莞已經將的捂的嚴嚴實實,一柄閃著寒的匕首同時放在脖子上。「不想死就別!」冰涼的刀刃在脖子上,春花嚇得渾抖。「奴婢……我……不!」「饒命!」林莞也不同廢話,拿出剛才在林從之書記里研好的墨,又將一張白紙遞到跟前。「把那天芍藥去西浣閣刺殺林芷的事好好寫下來!」原本是想綁秋月的,想到秋月不識字,這才改綁了春花。看春花猶豫,林莞用了幾分力道,疼得春花連連求饒。「奴婢寫!這就寫!」林莞早有準備,才選了這麼個地方。讓春花站在桌案前寫字,拿著刀站在後,看著寫。偶有寒風吹來,燭火搖搖晃晃,一如春花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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