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奉原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林莞了。但他沒想到的是……不過一個轉的工夫,他與林莞就在這裡上了。緣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看著心不在焉應付自己的林莞,他有說不完的話,恨不得現在就把心掏出來給看。知道林莞至今尚未再嫁,總覺得心裡還有自己的位置。想跟重修好。林莞對他沒興趣,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十分敷衍的回答:「我過的很好,不用你心!」是來查幕後黑手的,如果不是因為到現在還沒瞧見可疑人士,早就揮一揮袖走了。奈何……現在要追查幕後黑手,任何小小的不正常舉都會引人懷疑,只能著頭皮繼續坐在那裡。慕容奉也察覺到了:林莞並不願意跟自己談。但他並不願意放棄。好不容易這麼近距離的接,絕對不能因為三言兩語就退。那樣的話,就算他想要重新跟林莞在一起,也只會被笑話膽小。「莞兒,我並沒有別的用意,只是想跟你聊一聊。」「你知道的,我在那個位置上的時候,他們沒給我下藥,搞得我神失常,若然我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莞兒,你知道嗎?我很後悔,每每想起來那一刀,我都恨不得捅在自己上。」說著說著,流下了悔恨的淚水。他要是早知道林莞有今天,當初再不會那樣做,更不會傷的心。林莞皺眉。倘若慕容奉什麼也不說,就這麼與形同陌路,倒也瞧得起他!可是現在……他又的上來,還在懺悔往日種種,不覺得很好笑嗎?想到自己的目的,林莞沒有大聲同他爭吵,只是極淺淡的說了一聲:「你想多了。」「倘若沒有那一刀,我們也走不到最後。」嫁給他的時候,就抱著此生只他一人的信念。只要慕容奉待好,必肝腦塗地回之。但他們最初的甜與浪漫,慢慢都變得了遙不可及的回憶。時至今日,林莞想起往昔,還是唏噓不已。不是不夠好,也不是不夠,而是男人的心變得太快。登高易跌重。慕容奉在坐上太子之位后,心裡可曾裝下過天下與百姓?他只想著如何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稍有風吹草,便排除異己。以前的事,不想再提,更不想與慕容奉再有任何集,便不想再與他多說,轉移注意力,放在那些形跡可疑的人上。奈何……慕容奉垂涎的與軍職,兒就沒有想放過的意思,仍舊在試圖與談,全然無視冷漠的臉。「莞兒,既然你不想提從前,那咱們就不提從前。」「記得上次你去攻打西夏,我說與你聽的,你可都用上了?」他是太子,無論哪個邦國出使大周,皆是他接待。因此,對於周圍諸國的一些民俗、風、日誌、人文十分了解,那些邦國忌諱什麼,喜歡什麼,他都知曉。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林莞率兵攻打西夏的時候,他給的不建議起了決定作用。
關於這一點,林莞從來沒有忘記過。卻……也不想欠他人。聽他又提及此事,朝他看過來,說道:「慕容奉,你說的那些,我皆說與陛下聽了,赦你死罪,是陛下與太皇太后的意思,若你沒有這些功勞,也活不到現下,早就人頭落地了。」慕容奉這是在邀功?既然他有邀功之意,也把事一一與他說道清楚。如果不是因為他提出的那些建議有用,是謀逆一條,便能將他凌遲。陛下新登大寶,要大赦天下,再加上慕容奉確實有功,思來想去,便決定聽從太皇太后的意思,留慕容奉一條命。只不過……並不給他職,也不給他權力,只是讓他做一個普通百姓。能讓他繼續姓慕容,沒讓他改姓,已然是朝廷恩典了。「慕容奉,你當日之功勞,我已奏明陛下與太皇太后,赦你出大牢,不殺你,已經是們法外開恩了。」「依著你犯下的大罪,至是凌遲三千六百刀的死法!」不想引人注目,只想趕打發他走。不曾想……這慕容奉十分過分,不僅臉皮厚,還大有要黏著不放的意思,真人頭疼。倘若不是怕驚幕後黑后,早就讓慕容奉嘗嘗自己拳頭的味道了!慕容奉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謀逆大罪,是他永遠也躲不過的劫數。也知道自己今天之所以還能留下這條命,全是陛下開恩。見林莞有要怒的意思,便不再提這茬。「好好好!咱們不說這個,說些別的!」「今日我進來的時候,做了一首詩,你可曾聽見?」進了墨香齋雖然可以不花一文錢吃到飽,卻也是有要求的。但凡進來者,要麼做詩一首,要麼付銀子。付了銀子的,可以不用做詩。做詩的,水平低的,也不能進。因此,慕容奉才為自己能進來沾沾自喜。林莞已經在這裡坐著聽他說了半個多時辰的廢話,實在沒有了要繼續聽下去的意思,便沖他抱拳:「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告辭了!」也不管慕容奉是什麼表,二話不說,起就走。今日觀察了一個多時辰,愣是什麼也沒看出來,看樣子,幕後黑手並未出現。既然如此,沒必要再在這裡浪費時間,實在是不想再看慕容奉那樣得意的小人臉。不過是寫了一首不慍不火的詩,偏還要自我覺良好,這臉皮厚的真人無話可說。林莞走的很快,慕容奉急急忙忙往袖袋裡塞了些點心,便追去了。只要能讓林莞回心轉意,他就能住乾淨整潔的大屋子,有大把大把的銀子花。當初,二人到深的時候,不是過的很好麼?他相信:林莞心裡一定還有自己!只是不好意思明說。眼看著林莞出了墨香齋的大門,往西北方向走,慕容奉撒開跑著追。終於在拐角,追上了林莞。呼哧哧著氣攔住了的去路。「莞兒,你就不聽心平氣和聽我說幾句嗎?」「這幾年來,我知道我幹了很多混蛋事,可我那是不由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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