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芊芊將算盤打到林家去了,林家嫂子才以這樣的方式表明態度。
至於是否真的對陸玲瓏有意思,怕也不見得。
此時再看陸芊芊一副全家就最委屈的作派。
他心裡也有些氣悶,自然沒有好臉。
陸芊芊也沒想到,今天這樣的日子裡,父親都沒有半分心。
有些絕地看著他。
「你不是要去和你姨娘聚一聚麼,還不快去!」
陸天堯已有不耐,他怕再過一會兒會忍不住訓斥。
在府里鬧出醜事自己人擔著,如今鬧到林家去了。
讓娘家嫂子那麼嫌棄,他這個父親還有什麼臉面?
陸芊芊瑟了一下,磕了一個頭,便起退下了。
如今邊沒有丫環婆子伺候,來去都是一個人,只能就這麼走去春月院。
走進春月院時已是淚流滿面。
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何自己一直在倒霉!
春月院里,楊姨娘現在是沒病也病了。
天心灰意冷又滿懷怨怒的心就如冰如火,讓倍煎熬。
直到今天母再次相見,可笑兒不擔心卻急著說要去拜年,不能哭會不吉利……
拜年有這個姨娘重要?
不拜年又怎樣!
楊姨娘怨憤地想著,整個人病懨懨地歪在榻里。
就連邊的丫環婆子也給打發出去了。
最近砸無可砸,也不能將自己要用到的日用之也給砸了。
隨手砸的病總算是自愈了。
只是頭仍時不時疼著,有時疼到額頭眉頭眼睛都在一起搐。
可這樣的況又不是隨時會發生的。
還沒找著規矩,以致於連告狀都拿不出證據。
伯爺自上回之後就不再來了,想告狀也沒有機會了。
以為芊芊在月華軒里足到過年定然會放出來的,今天也確實看到了,然而……
芊芊說如今住在素心堂?
一肚子疑也想不明白。
直到陸芊芊再次走進春月院,這次母總算能夠抱頭痛哭了。
許多原本不知道的事、想不明白的事,也有時間慢慢梳理一遍了。
……
清風院這邊早已熱鬧喧天。
陸家幾房堂兄弟姐妹們都過來了。
兄弟們在前頭敞軒喝茶,姐妹們在清風院小廳上或是暖閣里吃糕點果脯。
各皆是談笑風生,平日里不曾聚得如此齊全,正合了過年的氣氛。
陸微雨經過梅園時,讓陸安自己看好弟弟妹妹,別待太久凍著小的們了。
就先牽著陸錚回清風院去。
陸蕓蕓那邊則是讓梅兒送了回攏翠軒。
陸蕓蕓一大早就跑來了清風院。
徐氏是自己晚些出門,先到正院給伯爺和夫人請安。
得了夫人的準許再去素心堂,老夫人也給了八塊銀餅子。
之後徐氏就回了攏翠軒,並沒有在外頭到逛。
的子與楊氏是兩個極端。
楊氏招搖,徐氏斂。
楊氏活潑,徐氏溫婉。
楊氏主,徐氏謹慎。
這也是陸天堯選了楊氏來寵而不選徐氏的原因。
哪怕徐氏年紀輕些,模樣並不輸楊氏。
陸天堯不想讓人知道他與夫人深厚。
同在將門位屬權貴,兩家聯姻是很招人忌憚的。
因此,他放縱了楊氏的野心,讓外人都以為他寵妾滅妻,宅不寧。
不說妻妾事。
陸蕓蕓一大早在外頭跑了一圈兒回來,歡歡喜喜地將一袋子歲錢給徐氏。
「姨娘,留著,以後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在孩子心裡,們曾經窮過,窮到姨娘要用錢只能變賣家裡的東西。
今天討了這麼多歲錢回來,自然是要送給姨娘的。
如今不缺好吃的了,糕點每天都有,不需要錢去買什麼。
這些錢可以都留給姨娘用。
看著孩子這麼孝順,徐氏滿心欣,也沒細問在外頭的事。
徐氏知道,大小姐待蕓蕓好。
再看蕓蕓這一臉的燦爛笑容就知道,這一趟出門是極好的。
一邊讓焦娘將歲錢收起來,與以前得過的歲錢一起,將來都是要給孩子做己私房的。
一邊又喊婆子打水,要給孩子洗手臉重新收拾乾淨。
又打算換一新襖,誰知陸蕓蕓卻搖頭。
「就臉、洗洗手,裳就不換了,我今天和大姐姐穿的一樣呢。」
陸蕓蕓連忙說了哪件兒與大姐姐的一樣,大姐姐又哪件兒與錚兒一樣。
話里話外,都是他們姐妹、姐弟的親厚。
徐氏好想問陸芊芊今天穿的什麼,到底礙於梅兒還在一旁,不好多問。
將陸蕓蕓收拾好,又代要聽話,要幫著大姐姐招待好二房裡的姐妹。
在孩子連連點頭應下之後,才讓跟著梅兒走了。
焦娘想跟著,被徐氏喊住了。
焦娘不解,今天這麼多人,小孩子玩鬧怕摔著磕著呀。
徐氏卻微笑道:「們兩房姐妹一大早出門才回。」
「若要玩鬧早就玩鬧了,若要摔著磕著早就摔著磕著了。」
「西府里最小的那個還沒有蕓蕓大呢,不也沒娘跟著。」
「你這時地跟過去,讓西府里的孩子怎麼看?」
「大小姐是希大過年的,至他們兄弟姐妹都能親厚地聚在一起玩耍。」
「大小姐今天帶的是梅蘭竹,沒帶柳兒也沒帶吉祥如意。」
「就是不想顯擺嫡的威風,讓各房姐妹們失了親近。」
「梅蘭竹四個,想必也是帶著好幫忙照顧弟妹們的,這是大小姐的善意。」
「就是蕓蕓真摔著磕著了,有人把拉起來,給眼淚就行了。」
徐氏意有所指地解釋。
焦娘在府里也有多年,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當下,佩服地豎起了一大拇指。
「大小姐是個好的,小小年紀也很聰慧,很能幹。」
徐氏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心中卻嘆:大小姐自去莊子上,回來時已是八、九歲年紀,格品行正在型。
但那畢竟是嫡小姐,蕓蕓又太小,姐妹走不起來,對大小姐也不了解。
如今來看,以前的大小姐不顯山水。
比那些年在府中把自己當作唯一小姐的陸芊芊低調多了。
如今大小姐剛鋒芒,就斗得楊姨娘失寵,陸芊芊如一隻困。
而什麼也不做,反而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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