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是何人在放紙鳶?”喬靜姝站在殿門口,著天空上越飛越高的紙鳶,笑著問道。
青綺站在一邊,瞥了一眼的臉,小心的回答道,“回娘娘,是珍昭儀娘娘。”
喬靜姝的笑容並未消失,“倒是有這個力。”
青綺隨口應了一聲。
於心深,並不是十分的喜珍昭儀,即使為人和善,對待宮人更是從未無故打罵,宮中的名聲也不錯,可是千般好,都敵不過無意中讓自家娘娘傷心了。
本來在沒有之前,即使皇上不是真心喜自家娘娘,但卻是十分寵,三五不時的便命人送來賞賜,偶爾也會有寵幸,可是自從宮之後,越是到現在,皇上對待娘娘便越是冷淡。
之前皇後還在的時候,好歹還會與娘娘同塌而眠,而前些日子,皇上忽然臨至重華宮,之後也待了許多日,卻始終都是睡在偏殿的。
堂堂的帝王,甘願委曲求全委為了另外一位子忍耐,可是卻不能轉看苦苦守候在後的娘娘一回。
青綺是個奴婢,無權置喙主子的行事,但是卻是真心為自家娘娘不值。
喬靜姝低頭看的表,一眼便知的想法,心裏有些,卻還是有些生氣,“若你是真的為本宮好,便要拿著對本宮的心,去對待,否則便是害了本宮。”
青綺心裏一驚,慌忙跪下,“奴婢知錯,求娘娘責罰。”
“本宮知道你是為了本宮好,跟著本宮這十幾年,本宮也不會懷疑你的忠心,但是有時候,單單是有心也是不夠的,好心辦壞事,若是有人利用的這樣的心態,做了什麽事的話,害的便是本宮。”
青綺磕了一個頭,知道自家娘娘所說的都是真的,在這後宮之中,最忌諱的便是被人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從而利用這個做出些什麽事來,待在後宮多年,自是清楚這一點。
許是這段時間太過閑適,皇後與賢妃先後離世,娘娘大仇得報,日子越發的舒服,無人輕易敢於重華宮做對,也放鬆了戒備之心。
此刻想來,自己卻是犯了大忌了。
“你便在這裏跪上半個時辰吧,長長記,”喬靜姝略帶複雜的看了一眼,說道。
“是,”青綺心中並沒有怨念,理應如此。
喬靜姝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上麵已經是一條龍一條了,兩相追逐,沒多久便糾纏在一起,無法分離。
輕笑了一聲,收回了目,轉進了殿。
龍與,自古便是絕配。
這晚,皇上自是宿在了關雎宮。
毫無疑問,宗政瑾見白|日所說的話,堅持付諸於行,讓某個企圖言而無信之人反複會,直到自己心滿意足之後才放過了人。
蘇靜翕意識模模糊糊,沾上床鋪便睡了過去。
宗政瑾親了親的眼角,將的背在自己的懷裏,閉上眼睛,摟著人睡。
一夜無夢至天明。
別人是否能夠安然睡,自是與蘇靜翕無關,雖是累極,卻是難得的好眠,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若不是真真切切的會到,或許還以為是在夢中,便是在家中,娘親也不會允許睡得這樣遲,頂多寬限一會便是了。
而這宮裏,沒有人管束,重點是他一直在明著暗著縱容,從未與說過規矩之事,那自是兩眼一閉,裝作不知了。
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由著聽瑤等人伺候穿洗漱,用過早膳,抱著兒子在室玩耍。
“如今天氣慢慢變熱了,冷熱替,一定要多多注意四皇子的子,萬不可染了風寒,包括你們這些近伺候的。”
“是,”一眾人皆應是。
蘇靜翕略帶有迫的目掃了一圈,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可是並不是十分放心,居安思危,即便已經很久沒有人膽敢拿命挑釁了。
隻要不是自己,其他人,或多或都存有不信任,換句話說,隻願意相信自己相信的。
“你們若是有人膽敢不把本宮的話放心眼裏,時時刻刻都記在心裏,挑釁本宮,本宮定會讓你們知道厲害,別人能許你榮華富貴,能威脅你的父母家人,本宮自然也能。”
眾人背脊發涼,慌忙跪下,齊聲道,“奴才|奴婢不敢。”
“罷了,不敢最好,就算有那個心也得給本宮收起來,否則,本宮保證,你們定會後悔的,”一字一句,仿若烙在了眾人的心裏。
即便自家娘娘在笑,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因此覺得輕鬆,不同於初宮廷的懵懂,如今高位,威嚴已是越發的濃重了,讓人無法直視。
“是。”
“你們先退下吧,”蘇靜翕揮了揮手,隨意道。
“去將庫裏的那塊上好的翠紋織錦羽絨毯拿出來,再去弄些棉花或是薄被,些的東西過來,”蘇靜翕轉頭對聽瑤道。
聽瑤應了一聲,連忙出去了。
代曼走進來,福了福子,“娘娘,二公主染了風寒,還有便是鍾粹宮昨晚宣了太醫,說是三皇子亦染了風寒。”
蘇靜翕一愣,觀的神便知,事定然不是這般簡單,“三皇子可有大礙?”
“娘娘也知道,三皇子自出生之後,子便不大好,湯藥從未斷過,即便是普通的風寒,於三皇子來說也是……”
後麵的話沒有說完,蘇靜翕亦知道的意思,即便是普通的風寒,到了三皇子的上,也是致命的,隨時都有離去的危險。
“二公主和三皇子一同染上的風寒?”
蘇靜翕沒有想到,才剛剛敲打了宮人,轉眼便得知了這樣的消息,說該慶幸自己的未雨綢繆,還是該嘲笑自己先前的杞人憂天。
“大概都是這兩日。”
賢妃逝去過後,二公主與大公主一樣,都搬去了自己的宮殿,而沒有被由任何一位妃嬪教養。
按理說,大公主為嫡出長公主,皇後不在,能夠有資格教養的人便隻有太後,可是偏偏太後是如今的這副模樣,宗政瑾一早也沒有將大公主送去慈寧宮。
而二公主雖是公主,但是份卻差了許多,生母不在,有資格教養的便可是妃嬪,可是宗政瑾也沒有將由任何一位妃嬪。
或許妃嬪不會真心相待,可是跟著一位妃嬪,即便再不寵,卻遠比跟著麽麽在一塊的好。
不,這隻是世人眼裏想法,跟著麽麽,起碼不會有命之憂,因為跟著妃嬪,不是親生的,更容易被當作是爭寵的工。
如此,應當說,宗政瑾一早便考慮周全,全然不相信宮中的一眾妃嬪。
包括舒貴妃。
或許也包括。
自嘲的勾了勾角,自己都不是全然相信他,又憑什麽要求他信任呢。
“那大公主呢?”
代曼搖了搖頭,“奴婢方才特地去打聽了,大公主並無,娘娘,這二者之間是否有聯係?”
蘇靜翕指揮著聽瑤將東西鋪在塌旁邊,想了想,道,“本宮也不知道,你親自去和金麽麽說一聲,就說天氣變化多端,詭異得很,提醒給大公主防寒防熱,萬不可輕易染了風寒,你原話講與聽,會明白本宮的意思的。”
也不知道到底二者之間是否有聯係,本就是季節替之際,染風寒也是尋常之事,兩者或者隻是湊巧,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願隻是自己想多了吧。
代曼點點頭,“是,奴婢這便去。”
蘇靜翕將孩子放在毯子之上,自己坐在一側,逗弄小家夥,沒有糟心之事,有的隻是平靜與安寧。
……
如代曼所說的一般,三皇子確實命堪憂,不過是普通的風寒,但是太醫顧念其子虛弱,不敢用藥,隻能溫補,藥效自是沒有多,風寒遲遲未好。
一連三日,安舒窈都不解帶,親自伺候,暗自以淚洗麵,可是終究沒有讓三皇子好轉,反而越發的嚴重。
蘇靜翕每日雖見著了宗政瑾的人,二人也是如往常一般相,可是還是能夠應到,他的心並不好。
他的另外一個兒子在生死關上徘徊,他卻無能為力。
有時候,這種無力之,總是讓人窒息抑,無法順暢。
每每見著他與珺兒玩耍,總是有些心酸。
可是他無力,也無力,不是聖母,若是有法子,不能夠保證自己會幫助三皇子,助他離危險,好在現在的,一樣的沒有法子,實在不必糾結掙紮。
想了想,坐在他邊,輕聲道,“其實臣妾小的時候,子便好的,除了有一次,臣妾貪玩,冬日裏玩雪人,染了風寒,病得十分之重,許多大夫都說高燒不退,必會壞了腦子。”
見他看過來,輕笑了一聲,“所以皇上總是說臣妾蠢笨,是有緣由的,”頓了頓,繼續道,“臣妾的娘親不信,便找遍了京城的大夫,最後還是一個民間土方子救了臣妾。”
宗政瑾沒有說話,隻兩眼的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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