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蟲低低淺唱著,遠飄過一隻又一隻提著燈籠的螢火蟲。
看著顧聿衡臉上的笑,林初夏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惱:「你還笑!當時我給你準備了生日蛋糕,大老遠地提回來,結果卻被你甩了臉,還關在了門外!」現在想起來,心中依舊氣得想揍人。
「我沒有甩你臉。」他當時是想笑的,但卻不想讓知道自己的心思,所以才板著臉。
沒回答的話,是擔心自己一開口就泄了自己的心,或者會控制不住地說錯話惹生氣。
頓了頓,顧聿衡又補充道:「我也沒有將你關在門外。」
「我知道,是風關的嘛,你當時和我說過。」然而,上雖這麼說著,林初夏卻是一臉不信任的樣子。
顧聿衡:「……」
好吧,其實他現在回想起曾經的自己,也覺得自己當初的行為有些活該。
不過,顧聿衡還是覺得有必要為當初的自己解釋一下:「真不是我關的。」
雖然以兩人如今的關係,當初的那點誤會就算沒解開也不會怎樣,但顧聿衡還是希林初夏能知曉他當時的心思。
至,那天他的初衷,他想讓明白。想讓知道,那晚上他對做的事,並非只是男人的本使然。
他並非是臨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
「不過,你那時候不是決定要去參加晚會了嗎?為什麼中途回來了?」
林初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輕哼一聲:「為什麼回來你還不清楚嗎?」
高考時,被分到縣城一中的考場。然而,整個嘉寧縣那麼大,顧聿衡在那裏訂製生日蛋糕不好,非要在考場的對面定。
他想要吃蛋糕,錦繡山莊的廚房不可以做嗎?再遠一點,錦繡谷里也有蛋糕店。可他偏偏捨近求遠。若說縣城一中對面的那家蛋糕店高端大氣也便罷了,可那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凡無奇的店鋪。
當時才出考場,就接到了顧九的電話,說他有急事需離開一趟,讓幫忙取個蛋糕,還說自己當晚是回不來了,只能拜託給顧聿衡過生日了。
似是怕回拒絕,顧九噼里啪啦地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再打過去時他竟然還裝作信號不好風大聽不清的話,演技拙劣得要死。
顧聿衡輕咳了一下,訕然解釋道:「蛋糕那事,是顧九自己擅自做主的。」雖然,那麼蠢的行為,他當時也默許了的。
「就算蛋糕的事是顧九一個人的行為,那紅袖姐以及爸媽他們呢?難不也是顧九擅自做主的?」林初夏問。
「咳」,顧聿衡的眸子閃了閃,底氣弱了幾分:「那倒不是。」是他讓顧九變著法子和那幾個人說的。
林初夏「嗯哼」一聲,板著臉故作嚴肅的模樣:「就知道裏面有你的手筆。」
繼顧九的電話之後,姑姐和婆婆相繼來電,話里話外都在表明自己沒法陪同顧聿衡一起過生日的憾,就拜託幫他們將祝福送到位了。
「其實我原本不想理你的,那時候我都坐上計程車,快要到達晚會地點了。」林初夏嘟著道。
「嗯,那為什麼後來改變主意了?」顧聿衡心很好地看。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哎呀,你追究那麼多幹嘛,反正你只要知道,我後來掉頭回去了,不就了嗎?」其實也不太清楚當時為什麼要回去。
或許是被那幾通電話洗腦了,覺得他一個人過生日很可憐;也可能是因為當時霸佔著他妻子的份的原因……反正,就那麼回去了。
「那時候一直等不到你,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想著親自去現場逮人的人,該以什麼方式出場好。」
林初夏:「……」還好當時及時掉頭了,不然當晚肯定會很尷尬。
「我晚歸還不是因為給你做生日蛋糕?」林初夏忍不住鼓著腮幫子,氣呼呼道,「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訂蛋糕,那會天氣那麼悶熱,拿回來早就化了好嗎?而且那家店的油質量還不好,我提到半路的時候,那造型就有些垮了。」
所以回去后,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錦繡山莊,用著錦繡餐廳里的材料重新給他做了一份。這也是為什麼那麼晚到家的原因。
「還有這事?」顧聿衡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事,神有些怔愣。
林初夏不置可否地「嗯哼」一聲,鬱郁道:「早知道我當時就提那個質量不咋滴的蛋糕回去好了,我好心給你重做蛋糕,結果我回去后你還給我甩臉看。早知道你那麼不識好歹,我就不費那麼多功夫了。」
對面的孩似乎真的氣急,還用腳憤憤地踹了下他。
然而,顧聿衡專註地看著,眸中笑意淺淺:「你有沒有想過,你那時候可能,也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
「怎麼可能?!」林初夏矢口否認,「你那時候那麼討人厭,我怎麼可能喜歡你!」
「哦?」顧聿衡眸中的笑意不變,甚至更濃了,「可要是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那為什麼明知道我那晚別有用心,不但沒有破我,反而還溫順地進了我的圈套?」
「我……」林初夏神閃躲,不敢直視他,「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你是存著那樣的心思啊。」
「可後來知道了,你也沒有拒絕,不是嗎?」顧聿衡好整以暇地看著,薄輕啟,「那晚上,我原本打算放過你的,可後來,你主將自己送了上來。」
他原本的計劃,盡數被林蕭然那個小傻子給破壞了。原本他是準備在晚飯的時候灌醉的,結果他準備的酒全被林蕭然那個蠢貨給喝了。
因著林蕭然幫擋酒的關係,倒是一滴都沒沾上,而林蕭然那個蠢貨卻醉一灘泥。
看著醉醺醺不省人事的林蕭然以及餐桌上一個個的空酒瓶,他額角疼得不行,最終便放棄了那個念頭。
可誰知道,當他一個人在對月借酒澆愁的時候,卻主送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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