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矜垂下眼睫,淡淡思索了一會兒,像是覺得很有趣,終是微一合眼,分道:“愿聞其詳。”
《道林.格雷的畫像》,講述了貴族年道林向自己的畫像許下心愿,期“年青春永葆,所有歲月的滄桑和年的罪惡都由畫像承擔”,之后,神奇的事就發生了。
道林每做一件壞事,畫像就會變丑一分,直到道林良心發現,舉刀向丑陋無比的畫像刺去。
卻不料,“噗呲”一聲,刺死了自己。
故事的最后,倒在泊里的道林變得丑陋無比,而畫像又恢復了貌,青春永葆。
不知出于什麼原因,臨淵將這個故事講的很慢,細到每一個出場人都要有名字和外貌描述。
故而,一個故事,就講到了天快蒙蒙亮。
司矜被他帶著翻了個,強忍哭腔才能勉強問話:“所以,你也想給夙安畫嗚……一幅畫像?”
“是的。”臨淵攥著神明的手,盯著他泛紅的指節,眼眸閃爍著興的:“等出院之后我會送他一幅能測量罪惡的畫像,不過,我希您可以幫點小忙。”
“什……什麼……小忙?”
“我會為夙安的畫一幅像,這幅畫會衡量他所有的罪惡,一點點變一只大怪,吃掉他,吃的他灰飛煙滅,連回都不配。”
“不過最后,我希您可以幫我燒毀畫像,永絕后患。”
司矜的思緒有些渙散,聲音悶悶的,不知說了一聲“嗯”還是“哼”。
默了片刻,忽然驢不對馬的問了句:“你……你知道嗎?王爾德也……喜歡男人,這本……《道林.格雷的畫像》,就是他為某位驚艷時的年,寫的……一本書。”
“是嗎?可我不會寫書。”臨淵喃喃應聲,顯得有些失落,可不一會兒,就又俯在司矜耳邊,低語了一句:“不過,我會永遠為你作畫。”
話落,吻便落在耳尖上,指尖落在貓耳上。
鐵鏈叮當,似乎也在期待著太能升起的晚一點,再晚一點。
……
攝像頭毀了,沒有人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
第二天,臨淵就給司矜畫了男護士的裳,一起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醫院。
他沒有帶司矜去那個自己早已厭倦的,骯臟的家,而是先回去和夙安虛以委蛇了一陣兒,拿到了自己的儲蓄卡,用半生積蓄,在郊外環境最好的地方,為神明買了一棟小別墅。
這才有空去找夙安和好。
不但給這傻缺畫了像,還用畫像騙走了他大半資產。
然后就拿著錢,帶司矜各游玩。
半年之后,又趁著夙安壞事做盡,即將被畫像吃掉之際迅速返回,舉報了夙安名下所有非法產業。
夙安敗名裂,自食惡果,也終于同畫像一起,葬在了司矜燃放的大火中。
火映亮了瞳孔,明明滅滅,像是要將過去的罪惡和恐懼也一并摧毀在此。
夙安,夙安。
夙安神病院因舉報被查封,夙安也被畫像吞沒。
夙安這兩個字,連同與他相關的一切,再也不會出現在生命里。
臨淵想:他從未覺得,像現在這樣輕松。
眼眸微垂,才華橫溢的藝家不知想到了什麼,左手又將司矜的手握了幾分,右手則從兜里拿出了那只“繪畫真”的神筆。
頓了片刻,竟是將筆也一并,扔進了大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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