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林小漁起來就看到林老頭坐在桌上喝紅薯粥，配著一個玉米餅子，眼底兩坨烏青，看著跟打了蔫兒的青菜苗子一般。

兩個孩子一齊坐在條凳上，晃著兩隻腳。

“娘，快來，外婆煮的粥好喝。”秋秋還在碗沿上呢，看到林小漁兩隻眼睛都亮堂堂的，趕招呼。

小理也跟著點了點小腦袋，一雙黑眸子眨眨的。

林小漁笑笑，倒是比孩子起的還晚，肯定是昨兒個和呂行說了幾句話耽擱了。

林老太早就給端了一碗粥上來放在林小漁的眼前。

林小漁正喝著甜的紅薯粥呢，就看到林老頭哀怨的看了一眼，林小漁敏銳的捕捉到了，就抬頭問，“爹，咋了？”

“沒事。”林老頭悶哼了一聲。

真是個古怪的小老頭，林小漁也琢磨不出他為什麽生氣，就老實的喝粥也不去管他了，林老太煮的粥很好不稠也不薄，帶著一自然的香甜味兒。

吃完粥，林小漁就看到呂行坐在院子裏敲敲打打的，走近一看就瞧見他在做凳子，想到自己剛過來的時候那個家裏那個樣兒，他也是頭一次修理凳腳，沒想到現在都能做凳子了。

“那我等會先去瞧瞧，晚些來找你們。”林小漁拿起呂行坐好的板凳往屁下麵一塞，還結實的，穩穩的都沒有晃。

“嗯。”呂行抬眸看林小漁，眼神裏亮晶晶的。

又來了……

林小漁心裏嘀咕，最近他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想到在劉把式那兒他還為救自己了傷，握了的拳頭默默的鬆開了。

來到搭的簡陋的馬廄裏，將梅痕牽了出來，追風已經套上車跟著三個哥哥賣蟶子去了，現在梅痕的車還沒好，所以林小漁就翻上馬。

騎馬遠去的時候，看到呂行站在門口著。

林小漁一拉韁繩，馬兒跑得更快了。

箬葉村。

林小漁剛騎馬進了村裏，就被人攔住了，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攔馬的人是劉把式的族親，看到林小漁就堆滿了笑，道：“呂老三家的，你這馬能借給咱們使使不，劉大錘這個憨貨竟然想不開自盡了，這辦喪事都要車啊，看都是一個村的，你瞧瞧能不能行個方便。”

“不方便！”林小漁直接的拒絕。

可沒有以德報怨的好習慣，不是劉把式死了可就是死呢，而且從這個村人裏也知道了劉把式自殺……果然如同呂行預料的那般，也微微放心了。

不過還是想要知道的仔細一些，準備騎馬去問問牛婆婆去。

這時的馬兒揚蹄而過，那劉把式的族親在那裏唧唧歪歪的，“有馬就了不起，真是的，人死為大這都不借。”

這時候村裏也有路過的人替林小漁說話，“那劉把式家裏不是還有牛車嘛，怎麽就非馬車不可，那以前沒有車的人家，就不下葬了？”

“關你屁事。”

“一個村的我就仗義執言怎麽了。”

……

林小漁逐漸走遠，他們的爭執聲就漸漸的變小了。

到了牛婆婆家門口，正在屋裏曬著紅薯幹呢，這逐漸秋了，地裏的紅薯也有收了，一個人本吃不完這口糧，就曬點紅薯幹平時嚼著吃。

“小漁啊，來的正好，這紅薯幹等曬好了你抓幾把回去，小理和秋秋肯定吃。”牛婆婆看到林小漁騎馬來了，一臉褶子都笑得舒展開了不，急忙把柴門打開了，出來了林小漁的高頭大馬。

林小漁從馬上下來，就問牛婆婆，“婆婆，我從村口回來，聽說劉把式死了，這是怎麽死的啊，我這剛回村裏一日，就發生了這麽個大事。”

牛婆婆了幾下馬，這就回了手，和林小漁好好的說道，“害，府來人了說是自盡，好好的想不開。不過他這人就是古怪，瞧見旁人賺錢就眼紅，早年也想跟我趕海，但是裏都沒幾句好話，我就沒帶。”

“原來是這樣。”林小漁低頭琢磨了下，隻要這府沒有查到他們上就好。

牛婆婆拉著林小漁的手就往屋裏走，“我昨兒還炒了瓜子，你也帶兩把回去，這秋日裏倒是吃的多了。”

林小漁幾乎要被牛婆婆的熱給淹沒了，想到呂行還在家中等著自己消息呢，就止住了腳步。

“婆婆，我還得去接孩子，等晚些再來吧。”

“害，還跟我客氣，咱們可是一起趕海的。話說你啥時候再跟我一起去趕海啊，這往日都有你一起，現在一時半會兒倒是冷清清了。”

牛婆婆歎息了一聲。

這讓林小漁本來準備走的，又停步了下來，牛婆婆可是的恩人了，就耐心道，“等明兒吧，今兒我去把我男人和娃接回來。”

牛婆婆琢磨了一下，思索了一下道，“其實先前帶你趕海的都是不要本錢的，你要是想趕海抓大貨，我還有個要本錢的好法子。”

“要本錢不怕，牛婆婆你說吧。”林小漁眼眸放。嚛魰尛說蛧

“就是選一個深海，在海裏丟羊腸之類的腥，就會引一些海進坑，然後等退的時候深海裏沒水了，再拿個桶和長鐵鉗就好了。”牛婆婆簡單的講了些給林小漁說。

“那要在海口子上攔著網或者什麽吧？”林小漁又問。

牛婆婆搖搖頭，這攔網怎麽行呢，網攔著了魚還怎麽進來，“就壘石頭就可以了，這樣退的時候，沒出去的魚就留在裏麵了。”

林小漁沒一會兒也琢磨明白了，雖然乍一聽還是簡單的，但是牛婆婆一個上了年紀的，在海裏爬下去的撿海貨也不方便，而且得需要一個強力壯的男人壘石頭才行。

“那我就把孩子他爹喊上，牛婆婆到時候你就在海上麵等我們抓了海貨上來，等著拿錢就行。”林小漁一想就知道這樣的收肯定比他們在海上多。

牛婆婆急忙擺手，“我哪能拿錢呢，半點力都沒出。”

“這就是該拿的錢，這可是您箱底的賺錢的本事嘞。”林小漁是個恩的，念著牛婆婆的好，這樣的法子牛婆婆憑啥就要給呢，必須得獲得等同的報仇。

“就是你們過意不去的話，我就一個請求……”牛婆婆猶豫半天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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