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憂慮道:“楚家主一旦到來,見到楚主和楚姑娘的況,必定要鬧一場,王府便不能安寧了,不若先讓王妃回定北王府住幾日?”
嬴郅想都沒想就搖頭否決,道:“舅父再鬧騰,這王府也是本王的地方,誰也傷不到,可若回去了,且不說舅父不會罷休,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他這一點,對是了解的。
他們如今的種種糾纏,只怕是不勝其煩的,只是懶得折騰,可對他沒有多眷不舍,讓走自然會走,但是于而言,也沒有回來的必要了,在眼里,他們始終不算夫妻,沒有必須要住在一個府里的必要,離了他,還能松快許多。
可他如何能放走?
從安心頭一凜,忙道:“是屬下沒想周全。”
嬴郅不置可否,繼續吃他的膳粥,他現在實在是虛弱的難,還頭疼腦眩的,雖然是一晚上病著,可也有腹中空空的原因,所以得盡快進食補充力。
從安瞧著嬴郅這般病懨懨的樣子,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說了句:“王爺,王妃昨夜……其實是很擔心您的。”
嬴郅吃東西的作一頓,眼下里的東西,緩緩抬頭看他。
從安說:“昨夜王爺的況很是不妙,因著您的原因,寒發熱乃是大忌,且不能吃藥也不能施針,否則藥效后相沖,以至于脈絡不穩,會了平衡,王妃便一直在給您熏藥驅寒退熱,怕藥效不夠,才讓屬下給您,屬下瞧著王妃的樣子,像足了妻子在擔心丈夫,屬下讓去休息也不予理會,一直守著您,想來心中還是有王爺的。”
嬴郅垂著眼瞼,語氣晦的低聲道:“心中有本王,本王知道。”
可有他也不能說明什麼,因為對來說,心里有沒有他,都不會影響的選擇和取舍,于而言,只怕所謂的男意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想要的想做的,遠比男更有意義。
若他心思純粹,或許心懷容,也可能為他停留,可他一開始就錯待了,便不會為他心懷惻了,哪怕心里有他,也能一點點的將他剝離出來,不會再放任對他的。
從安為之扼腕:“王爺與王妃,原本可以……太可惜了。”
嬴郅自嘲的笑了笑,又吃了幾口,忽的想起什麼:“本王昨夜讓人做的那對泥人可取回來了?”
雖然后面他們都沒去拿,可他讓從安派人去取了的,只是不知道后面出了那樣的的子,可影響此事。
“回王爺,取回來了,就放在外面的,可要拿進來?”
“去拿進來本王看看。”
從安忙轉出去,很快捧著一個致的木盒進來:“原本取剛回來時這兩個泥人并沒有東西裝,屬下特意尋了這個盒子裝好的。”
他一邊說著,忙打開盒子,然后放在嬴郅面前吃膳粥的小桌上。
許是給足了酬勞,那老翁做的極為細心,兩個泥人都抹了彩,看起來確實是十分生,雖然出來的模樣并不致,可悉他們的人,都能看得出是他們,最重要的是,他的那個是站著的,他并未特意叮囑,可老翁還是補上了他最大的缺憾。
兩個泥人還牽著手站在一起,一看就是一對有人,很登對,像金玉,他看著,仿佛能夠想象出來他和牽手走在一起的模樣。
一夜過去,泥人已經定了型,放著都能立起來了。
嬴郅拿著看了一會兒,便將一對泥人緩緩放回盒子里。
從安詢問:“王爺,可要屬下拿去給王妃看看?”
嬴郅搖了搖頭:“不必了,這是本王想要的,卻不是想要的,應該也不會想看到。”
從安聞言默了默。
嬴郅將盒子蓋上,讓從安拿去放好,便又繼續吃了。
可卻有些食不知味了。
……
“死了?怎麼死的?”
宮里,皇帝沉著臉問來報的太子。
嬴元幀很是惶恐不安,道:“說是重傷不治,可明明兒臣今早上把人從榮王府帶回時,可那兩個人尚且無命之憂,兒臣還讓隨行的唐太醫看診救治了,太醫也說只要好好養傷,過后便會恢復,只是沒想到才不到一個時辰,人就……”
皇帝聞言,臉愈發沉,當即怒斥:“廢!連兩個刺客都看不住,讓他們就這麼死了,你還能辦什麼事?”
嬴元幀忙跪下:“父皇息怒!”
皇帝忍下對這個兒子的厭煩,錯開眼擺擺手道:“罷了,此事也怪不得你,朕就說榮王府不會輕易將手中的人出來,經過他們的手還肯出來的人,只是不可能還有用,不過這樣一來,榮王府必定是問出了什麼,才會這樣滅口。”
嬴元幀聞言,仿佛醍醐灌頂,也忙道:“父皇言之有理,以榮王府的刑訊手段,死人都能問出東西,他們審了一夜,定是有所收獲,可兒臣想不明白,榮王府為何會特意滅口?父皇,兒臣以為,若是如此,只怕是昨夜的刺殺,多半沖著皇叔去的,他們定是查出了什麼,卻又想要利用,才會不讓我們審問出什麼來。”
皇帝冷哼:“你倒是也沒蠢到底。”
被皇帝這樣當面兌貶低,嬴元幀臉很是難堪,可他再難堪,也不敢抱怨什麼。
自從之前偽幣案和慶城軍的事鬧出來,他被揭瞞報私吞銅,父皇便對他態度更加不善,懷疑他有不臣之心,私吞銅是想要造反,他難以辯解。
其實這也沒錯,他這般費心的私吞銅,就是打算用來招兵買馬拉攏人心的,他雖是太子,可皇位并不一定是他的,他這個太子只是一個筏子,一塊踏腳石,他的父皇不會肯傳位給他的,他自然要做好武力正位的打算,不然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條。
他怎麼也沒想到,此事會演變至此,他非但沒有撈到一定好,還惹一,如今父皇對他厭煩至極,若非時機勢不對,他儲位早已不保。
所以,他必須要想辦法自保了。
可他能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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