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鬧出這麼大靜,何杏娘家人不是很放心,正月里東子拿送魚當借口來了一趟,他告訴何杏這些事就連河對面也聽說了:“我們都是道聽途說的,也不知道確不確實,爹娘不放心你,又不好直喇喇跑過來,就讓我來看看……姐你一切都好吧?”
“我能有什麼不好?”
東子說他們都怕鬧這一出牽連上何杏,又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天大的事鬧到寫休書的地步,“來我們院子的說是周氏心不好害了自己人,程家怕有一就有二,容不得。”
何杏點點頭:“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東子喃喃自語道:“那難怪了。”
何杏問他大老遠過來就只為這個?
“還有個事,前兩天二爺爺那房的老姑又回來了,說年前上你家來連口點心都沒吃上,還說你家做著字糖買賣也沒說裝一包給遠道而來的姑姑,只是招呼人在院子里喝了幾口水。”實際上老姑說得更重一些,照所說,人都到院子里站了半天,當侄兒的也沒出來,也沒人去喊他出來,問人呢?說在睡覺。
青天白日日上三竿了還在睡覺,舒舒服服躺床上就放任娘家人在院里喝西北風,沒見過像這樣的后生晚輩。
東子撿了幾句輕巧的學了學,問何杏人真來過?來干啥的?前頭送魚過來的時候也沒聽說。
何杏一拍腦門:“也不是什麼要事你不提我真忘了。那好像是臘月二十七八的事,反正買賣剛停,你想想咱們做字糖那段時間多辛苦?買賣停了不得補補瞌睡?我跟你姐夫睡得正香老姑就過來了,這個人我不認識,嫁人的時候我恐怕剛出生,興許還沒出生……后來逢年過節也都沒見過,突然跑過來說我阿爺跟阿爹是兄弟,是我姑,我客客氣氣請吃了茶,問老姑有什麼事?結果就是為字糖買賣來的。”
東子也在吃茶來著,聽著這話把茶碗都放了,問:“怎麼說?”
“就想讓我當面做上一回,這種要求誰會答應?又提出跟我們合作,說要把這買賣做大,好掙大錢。我也不想跟他合作,咱們年前賣那波已經讓各大商號看到字糖買賣的潛力,跟著我就打算找個靠譜的把方子賣了,這樣一省力二省心。你看我平常也不怎麼回頭賣舊貨,后面要做也是做別的去,想想還是賣了合算。”
這麼說也沒錯。
從魚皮花生起,各種買賣都是干一票,下次就做其他去了,還沒回過頭。
東子說那個以后有機會還可以做的,那滋味是真好。
“你姐夫也很惦記那個,說那個配料要得多,工序復雜,不好模仿。現在沒合適的機會做,把家里這點麻煩事解決了跟著就準備賣那方子,后頭可能到鎮上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鋪面。”
“想開鋪子?”
“以后的事還不好說,我是想著總不能就著銀子過活,還是要置辦些家業,各家掙了錢不都要起新房買田買地,我們磚瓦房早蓋起來了,再有錢就想盤一個兩個鋪子,哪怕不做買賣也能租賃出去,以后生了娃也有東西給他們繼承。”
東子好一陣唏噓:“阿姐你的想法比以前變了好多,了親是不一樣。”
何杏忍著沒敲他頭,笑道:“人都得往前走,還能原地踏步?你難得過來,想吃點啥?我給做去。”
東子順口點了倆菜,看老姐忙活起來,他也閑不住,找上姐夫程家興問有沒有啥他能幫忙的。
事兒是真沒有,程家興誆著把人帶到小云嶺去,說要捉逮兔采蘑菇。他以前三天兩頭就要來一趟的,后來做起買賣沒力了,今兒正好,天氣也好,合適到山上轉悠。
東子眼看他姐夫上山不多會兒就逮著個溜的野兔子,那作之麻利,真看不出哪有手生。
“野還好說,上就跑不了,野兔講究了……除了姐夫你,我還沒見別人逮到過。”
程家興瞅瞅他:“是你見識,不過這確實要點技,我早先也拿它沒轍,后來下了狠心天天在山上磨著,磨出來的經驗,你把它習,還知道兔子在哪兒,那就好捉。”
……
東子想了想,除了早年不務正業三天兩頭往山上跑的程家興,別人應該沒那工夫積累捉兔子的經驗。心里這麼想,倒是沒說出來,他在邊上幫不上忙也做了點自己的事,往背出門的背簍里裝了半筐菌子。
等他們過了癮下山來回到村里,遠遠就看見從煙囪里冒出的白煙,抬頭看一看,也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
他們回去的時候剛剛好,何杏從鍋里端出一大碗沫蛋羹,另外還有道黃豆燒,招呼兩人上桌,自己往屋前菜地走了一趟,砍了顆白菜回來,撇下菜葉燒了鍋湯。
等菜湯也上桌,何杏才給自個兒添了碗飯,坐到程家興旁邊。
“看你倆背回來那些,是上小云嶺去了?說起來,我以前還說想去大云嶺上見識一下,結果親之后愣是沒尋著機會,起先忙買賣,后來又懷上了。”
聽提到大云嶺,程家興又想起當日拿出,說:“你別想了,死心吧。”
他越是這樣何杏就越想逗他,還故意去問程家興:“不知道大云嶺上有些什麼。”
“不就是豺狼虎豹那些,鹿也有吧,聽說前些年縣里大戶家兒子中舉,擺過鹿宴,那鹿總歸是要錢不要命的上深山里弄出來的……這也是我猜的,沒親眼見過。”東子說還是別見的好,風調雨順的時候深山里東西夠吃野不會出來,逢災年,才有野出來覓食,不過也是冬天的事,春夏秋這三季咋都有吃的不著它們。
“咋的說到這上頭了?姐啊……我剛才忘了跟你講,咱爹說老姑要是跑過來跟你提啥過分的要求你別給臉,滿足一回往后麻煩事更多。”
“娘也說,早先給你說親的時候,家里人倒是想起來有這麼個人,那會兒句句都說要給表哥找城里媳婦兒,都那麼說了,家里就沒提你的名兒。現在老姑反過來怪家里把你說給我姐夫,沒想著。”
打死程家興都沒想到還有這出!
經小舅子提醒,他想起來親之前就有,有人在何家那頭打破鑼,想讓他們退這門親。
當時他還跟杏兒鬧過脾氣。
沒想到啊,這都了親竟然還有不死心的。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天過來的幾個,全是癩□□,橫看豎看也沒有配得起杏兒的。
“早知道還想挖我墻角,茶葉水都沒得喝,有本事再過來看我不趕牛懟死!”
東子往里塞了口,安道:“就是那麼說說,我那兩個表哥一個了親,另一個也定下了。”
雖然他這麼說,程家興在這種事上就是小氣鬼,他認真惦記了何家老姑兩天,待出了年,真正安了心要買方子的打聽過來,他才結束了游手好閑的狀態,跟人談起買賣來。
想談合作或者說買方子的加起來有四家,程家興比對過后排開了兩家鎮上的糖鋪,在余下兩家里頭進行了斟酌比對,吃了好幾回的茶,最后決定把方子賣給鋪面遍布全省各府縣的王家商號,他們家鋪子不賣糖,也賣糕餅點心餞果子這些,打的招牌香飴坊。
在價錢上,兩邊磋商了幾,程家興明說年前他隨便賣賣也掙了幾百兩。
王家那頭是由二爺親自過來談的,也指出兩個點,一則這個不逢年不過節不辦喜事的話不會有多好賣;二則一開始能賣新鮮,時間長點就不新鮮了,價錢會跌下去不。
“全省那麼多人家,哪個月沒有親以及做壽的?東家不買西家也會買。我過個年在挨著兩個鎮上就撈回來幾百兩的數,你們直接推向各府縣,隨隨便便都能大賺一筆。”
字糖買賣是這樣,要是自家做背出去賣,那不逢年不過節不好拉客。擺去鋪子里就不一樣,家里辦酒的去買餞果子的時候順便就買了,哪怕平時不如逢年過節賣得好,也還是有得賺。
“我們那個做得還比較糙,你買去改良一下,能翻出好些花樣。這麼看來我們不是賣你一個方子,也賣給你一個思路。”
到底是大商戶家的爺,他手比了五指頭,說給程家興年前買賣十倍的數,五千兩。
“我是有心想結個善緣,這價碼還是低了,得添點。”
談買賣就是這麼回事,他給的一口價往往不是心里的底線,價錢開出來都是可以商量的。兩個人又扯了半天,二爺發覺程家興這人不好糊弄,問他要多,讓別往高了喊,就說個誠意價。
“誠意價啊,你給翻一番,要十個指頭。”
王家二爺差點把茶葉水噴了,他勉強咽下去之后拿手帕了,說要價高了:“我們也要承擔一些風險,這價錢我給不了,不打馬虎眼,最多八個指頭。”
程家興把茶碗一放:“就八千,妥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任誰來打聽都別告訴他的價碼。”
“那你也得把方子守好,既然賣給我了,你家就不要再做。”
程家興說:“你來找我之前就該打聽過,總是信得過才來談生意。哪怕以后方子泄出去,也絕對不會是從我這里,那方子在我這頭只兩人知道,我跟我媳婦兒不吃口風著。”
王家二爺知道程家興重承諾,聽說他以前做其他買賣的時候,因掙了錢,家里人都覺得帶朋友虧,非要他中間把人踹掉他都沒同意,答應要帶,哪怕自己虧一點也帶人做完了那筆買賣,是個講好條件中間不會變卦的人。也因為這點,王家商號才敢找他。
程家興都沒把人帶去家里,而是在談好之后跟媳婦兒進鎮,在鎮上教了手藝。
不是香飴坊的大師傅,王家二爺在旁邊看著,看何杏做過一回就發現真就是個思路問題,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以后這做起來確實不難,哪怕開始拼不好字,多練練總能出來。
又要佩服這鄉下婦人,外面廚子都想不到的讓做出來了。
何杏從程家興那里聽說了,聽說撬下八千兩的巨款,不吝嗇給香飴坊的大師傅提供了個思路,說用糖條能拼出吉祥如意字樣就能拼出其他花樣,在這上面心思,做出來的東西中看一些,哪怕還是那個味兒,人家也愿意買你的而不是其他家普普通通的糖塊兒。
何杏在跟香飴坊的大師傅對話,王家二爺從碗碟里取了一塊來邊吃邊問程家興:“令夫人真是鄉野婦人?”
“要不是能嫁給我?”
這麼說倒也沒錯。王家二爺還道可惜,說這真是讓出耽誤了,看這見地要是能生在富裕一些的人家沒準能闖出不小的名堂。
做買賣的就知道,很多東西要還原到本質上都簡單的很,一旦別人說穿,你恍然大悟原來就是這麼來的,可要是沒人講解你想破頭也想不出來。
他們還是行人,看著都沒把東西仿出來,足以想見第一個做出來的腦袋瓜有多聰明。
何杏到底是個人家,還是了親的,王家二也不好逮著猛夸,把這般評價放在心里,想著再看看,他家以后沒準還會有作。
真虧他沒說出來,不然何杏那老臉要掛不住了。
這些個手藝不是的,這放在后世是半公開的東西,上網能查到一堆,上廚師學校也會教授這些技藝,行人練一練都能做得出來,差距在于致度和口味。
何杏真沒覺得做得就非常好,說起來,方子賣出去之后給這些大師傅改良過,擺去鋪子里賣的字糖應該會比他們小作坊加工的好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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