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是不了。
這事兒柏寒知也沒給楊歲說,怕楊歲有心理負擔。結果回絕了教授之后,教授還沒放棄,不想讓柏寒知錯過這麼好的機會,他也知道柏寒知有個朋友,這也并不是什麼,全校皆知,在一起三年了還如膠似漆,柏寒知經常帶著朋友來上他的課,教授自然是認識楊歲的,找了個機會就把柏寒知拒絕留學的事兒給楊歲提了一。
楊歲知道了過后,心里很難。
難柏寒知瞞著,也難柏寒知之所以會拒絕的原因。
不想為柏寒知的累贅,更不想拖他的后,于是晚上楊歲回了家,非常嚴肅的和柏寒知談了這件事兒。
柏寒知說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而且這事兒還傳進了柏振興耳朵里。
大家都不希柏寒知放棄,無奈之下柏寒知只能接,選擇去國換。
在大三下學期,柏寒知就要遠渡重洋前往國。
在出發前一晚,楊歲就忙前忙后給他收拾行李,一收拾起來就收拾了好幾個行李箱。
柏寒知就站在一旁,沉默的看著跑上跑下,就連老干媽還有朱玲娟腌的咸菜就給他帶了整整一箱。
“你是要給我搬個家嗎?”
柏寒知倚著墻,有些不滿。
“你懂什麼。”
楊歲沒抬頭,手上還是不停,聲音悶悶的:“多準備點有好的。”
柏寒知更不爽,直接走過去,一把將楊歲給拉了起來,“不想讓我回來了唄?”
楊歲還是沒抬頭。推了柏寒知兩下,“哎呀你別鬧啦。”
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催促道:“你快去做飯,我得趕給你收拾行李,再不收拾就來不及了,你明早的飛機呢。”
柏寒知就這樣被推出了帽間。
他也沒說什麼,十分聽話的去了廚房做晚飯。
做好了飯,楊歲正好也將行李收拾好了,好幾個行李箱端端正正的靠在墻邊,排了一排,還真有點搬家那意思。
吃完了飯,楊歲跟柏寒知一如往常那般,一起在廚房收拾,分工非常明確,柏寒知洗碗,楊歲就清理垃圾,等清理完之后,兩人一起下樓去倒垃圾,慢慢悠悠的,正好散步消食。
倒了垃圾,楊歲非吵著要去逛超市,于是兩人就又手牽手去了便利店。
楊歲買了一點零食,然后跑去冰柜又拿了一夢龍冰淇凌,不過這一次是抹茶味的。
現在四月份,天氣還涼。更何況最近還降溫了。
柏寒知自然是不準楊歲去冷飲的,從手中一把奪過來,“這麼冷還吃?凍死你得了。”
楊歲又搶了回來,用胳膊肘似嗔似怒的了下柏寒知的腰,小聲說:“又不是我吃,是你吃。”
“”
柏寒知仔細看了眼手中的冰淇凌,這才想起來手中拿著的冰淇凌可不是一般的冰淇凌,腦子里不由閃過了當年兩人瘋狂時的畫面,還真別說,一時間有點口干舌燥,他下意識吞了吞唾沫。
楊歲哼了聲,將冰淇凌往他手上一塞,把剛才他說的話盡數還給他,“凍死你得了!”
走到收銀臺結賬,收銀員一個個掃碼,柏寒知拿出手機,點開付款碼。掃了眼旁邊的貨架,正要手拿的時候-----
一旁的楊歲像是和他心有靈犀,先他一步從貨架拿了一個小盒子遞給了收銀員。
收銀員沒什麼多余的反應,很自然的接過,掃碼。
倒是柏寒知,不由震驚楊歲的行為,若有所思的盯著看,此刻的楊歲神自若,沒有一尷尬和不自在。楊歲的臉皮兒一直都薄得很,往常這些東西都是柏寒知來買的,結果今天,楊歲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完全就是換了個人。
他干咳了一聲,付了錢。
兩人走出便利店,柏寒知還是像往常那樣,胳膊繞過肩膀,輕輕起的下,低下頭去親了一下,“你行啊,不害臊了?”
“是你不害臊!”楊歲不輕不重的咬一口他的手,然后推開他往前跑,跑了幾步還挑釁般沖他做鬼臉。
柏寒知連忙追了上去,楊歲沒跑幾步就被柏寒知給捉回去了,兩人打打鬧鬧一路回了家。
一進門,楊歲就直接將柏寒知在了門上,踮起腳去吻他的,一邊親一邊他的服。
“我們就在這兒吧,別去沙發了,也別去房間,等會兒弄臟了。”楊歲整個人依偎在他懷里,聲如蚊音,“冰淇凌水不好洗”
今晚的楊歲格外熱和主。
柏寒知心里卻很難,他知道楊歲為什麼會這麼反常。
他沒有去拿那冰淇凌,他只是用力的擁,“你真是個白癡。”
那冰淇凌誰都沒有吃,他還是抱著回到了房間,在最后的那一刻,楊歲渾栗,緒到了頂端,實在憋忍不住,一下子哭了出來。
哭得抑,卻怎麼都掩不住其中的傷心和低落。
柏寒知了的臉,汗漬和淚水融為一,他溫的幫干凈,低下頭親了親的額頭,“不裝了?”
裝了一晚上的無所謂和灑。
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畢竟要離開一年,又不是一天兩天,自從談后,他們倆幾乎天天都膩歪在一起,分別最長也不會超過一個禮拜。
這突然一下子就要分開一年,換做誰誰都接不了。
柏寒知也很不好。
楊歲抱著他的腰,臉在他的膛里蹭了蹭,像一只粘人的小貓,依依不舍極了。
這一晚,誰都沒有睡著。
兩人相擁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直到天破曉,楊歲這才催柏寒知起床。
雖然不了分別,可楊歲還是去機場送柏寒知了。
在人來人往的機場,柏寒知擁抱了好一會兒,直到快要到登機時間,楊歲這才催柏寒知去過安檢。
“我先走吧。”楊歲使勁兒眨著眼睛,不想哭出來,“不然我看著你走會難的。”
柏寒知又親親的臉,“好。”
楊歲一咬牙,松開柏寒知的手就轉。
也知道自己矯,人家是去留學,又不是生離死別,怎麼搞得不會再見了一樣。
但還是沒有回頭,真的怕控制不住在機場里大哭起來,到時候柏寒知一心又不走了。
就在昨晚,楊歲哭了之后,柏寒知就說過他不想去了,嚇得楊歲連忙把眼淚干凈,讓他不準再有這種念頭。
柏寒知過了安檢。他一邊走一邊回頭,凝著楊歲的背影。
同樣走得很慢,纖瘦的影在這人熙攘的機場,顯得分外脆弱。
柏寒知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扎了一下,刺刺的疼。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迫切的想要對說點什麼。
不是沖,不是頭腦發熱,更不是草率的決定。
是他早就想做的承諾和約定。
他轉過,迅速走到了安檢口,安檢人員提醒:“這位先生,您有什麼事?口在這邊。”
柏寒知無法走出安檢口,他只能站在安檢口,揚聲喊道:“楊歲。”
楊歲聽到他的呼喊聲,幾乎一瞬間轉過來,他們隔著很遠一段距離,隔著行匆匆的人,可在這一刻,周邊的一切仿佛都被虛化,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彼此。
楊歲抬起胳膊朝他招了招手。
柏寒知的眼眶忽而發起了熱,他笑了笑,說:“等我回來,你就嫁給我。”
這是設問句。
是他慣有的霸道。
遠的那抹纖瘦影似乎有些輕。
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帶著哭腔,吶喊一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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