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守儼顯然意識到事非同小可:“圓明園當時丟的?”
初挽:“是……反正我買回來了,先放家里吧。”
陸守儼:“那你以后打算怎麼著?”
初挽:“我想回頭捐給文局或者博館,但不是現在,總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
把首從國外拿回來,自己也付出了金錢和風險,提心吊膽走著鋼繩才僥幸拿到的。
現在把首捐出去,也許本不會被珍惜,就算專家們知道這個珍貴,大部分人也頂多是一聲“哦,捐了個文”這樣的,說不定最后那首也就是被扔到文局的犄角旮旯,還得蒙上一層土。
自己一片心那就是白白被糟蹋了。
等過幾年,國外拍賣會上,圓明園其它幾個首一拍賣,上面知道這事的重要了,專家們重視了,再拿出來,效果就不一樣了。
當然這里面還有一層意思,到時候,陸守儼的事業也正是關鍵提拔時候,自己也要開古玩公司了,那時候把首一捐,自然是贏得各方面掌聲,榮譽隨之而來,對自己對陸守儼都有助益。
而自己作為陸守儼的妻子,涉足文玩行業,也就更理直氣壯,不至于遭非議,反而會冠上一個國企業家的帽子,這就是給陸守儼添彩。
如此,一舉兩得,里子面子自己都得了,幾件首風回家,國家更是落到實惠,倒是節省了后面幾千萬白花花的銀子。
這才是把自己撿首的這個作,賦予了最大的價值。
初挽靠在陸守儼懷里,細細地說給他聽。
聲音得很低,幾乎耳語,陸守儼必須仔細聽著,才能聽清楚。
畢竟這是心里的打算,不好對外說的,別人知道了,只會覺得國不純粹,貪圖私利,計較回報。
說完,埋首在他膛,低聲說:“你覺得呢,其實這種大事,我聽你的。”
陸守儼默了下,輕笑出聲。
他笑的時候,腔跟著震,初挽被震得耳朵都跟著發。
忍不住道:“干嘛,笑什麼?”
陸守儼輕攬著的肩:“大事都聽我的?”
初挽笑:“對。”
陸守儼:“那我明白了,我們家的大事估計是一日三餐洗服收拾房子。”
初挽:“……”
陸守儼:“你干了這麼大一件事,東西都被你帶回來了,小算盤被你打得噼啪響了,到了要保管要善后的時候,大事要聽我的了。”
初挽便摟著他結實的腰撒:“你不管我誰管我,你是我人,你當然得幫我!”
病房線朦朧,陸守儼黑沉沉的眸子看著,抬起手,輕的臉頰,之后淺淺地啄吻了下:“你心里倒是門兒清,知道什麼事都有我給你善后。”
初挽聽著這話,心花怒放,喜歡得不行了。
只是轉瞬,恍惚間又覺喜歡里摻著心疼。
這個世上,又有什麼事是做起來輕而易舉的,任何回報都得付出艱辛,哪怕他是陸家的孩子,照樣也得付出,晉東市乃是石油重地,又是抵海的屏障,這次的海堤工程,里面到底水有多深,不是能想象的。
他先是從軍,刀山火海死人堆里爬出來,之后又是從政,一步步地從最底層往上爬,爬到頂尖上去。
后來,這個人能為上方那棵遮的大樹,其實付出了很多。
攬著他,忍不住仰臉,親了一下他的下,在他耳邊低聲喚了下他。
陸守儼的便以初挽明顯能察覺知的速度,慢慢地繃了。
他垂首,視線在黑暗中和的相遇,之后,便是無聲的糾纏膠著。
病房突然變得很安靜,兩個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初挽甚至覺到男人的心跳在這一刻加快了幾分。
接著,聽到他以很輕的聲音道:“我什麼?”
初挽恥猶如水一般涌上,咬著忽視了這個問題,只是道:“沒什麼,就是想你了。”
悶頭埋在他肩窩里,拋出一句:“趕出院,到我們自己床上。”
半夜,宋茉獨身去山上找那群飆車的混子。她像一株清麗香甜的茉莉花,清淩淩的目光落在為首的男人身上:“哥......”男人低著頭擺弄黑手套,罵了句滾,轉身隨著風消失在黑夜裏。濃鬱的山霧裏,茉莉花和某種成熟放蕩醇厚的香水味,某一個瞬間,重疊融合。沈斯京沒聞到,宋茉聞到了。-一個盛夏的沉沉黑夜,玻璃窗外大雨淋漓,房間內氣氛也濕漉漉的,纏綿著熱氣。兩人在密閉的空間裏,額頭相抵,彼此呼吸起伏都連接著心髒,晦暗而遲疑地跳動著。終於。在親吻變得狂熱那一刻。兩人心裏都清楚——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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