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司機跑得連屁都不要的樣子,程秀云怔住了,等回過神來,心里燃燒起熊熊怒火。
“混蛋,你給我滾回來!”
司機怎麼可能會滾回來,他跑得鞋子掉了都不敢回來撿,就生怕耽誤一會兒小命就沒了。
一幫人靠近車,帶頭的男人打量著程秀云:“把這個老太婆給我拉下來堵住的,省得干活時太吵了。”
老太婆?
程秀云氣得渾哆嗦,指著他們聲俱厲罵道:“天化日的你們居然敢做出這種違法的事,我勸你們現在就給我離開,否則我一定要讓你們全部下牢子!”
面對這種惡徒,能不知道保命是最重要的嗎?
當然知道!
只是沒退路了,這車上可是他們全部的家產,要是被搶走了,他們就要完蛋了!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守住這批貨!
“報警?呵呵,老子弄死你,看你還怎麼報警?!”
帶頭男人冷笑一聲,然后吩咐兩個年輕人上車把程秀云拽下來。
程秀云一邊掙扎一邊尖:“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告訴你們,我公公是空軍司令,我兒媳婦的爺爺是陸軍司令,你們識相的話就趕滾!”
帶頭男人凝眸盯著:“你說的都是真的?”
程秀云對上對方兇狠的目,心里一個“咯噔”,牙齒頓時打了起來:“不,我是騙你的,我就是想嚇唬嚇唬你們,這批貨是我們跟人借款買的貨,求求你們不要搶走,求求你們了!”
可男人不相信的話了:“來人,拉去那邊干掉!”
程秀云嚇得臉蒼白,雙無力:“大哥,我錯了,貨全都給你們,求求你們放了我一條小命!”
帶頭男人懶得理會:“堵住的,別鬧出麻煩來,其他人作快點!”
抓著程秀云的一個男人下自己的子,一把塞到程秀云里。
那子不知道是多久沒有洗,味道聞起來像曬干的咸魚,又像腐爛的尸味,差點沒把程秀云熏死。
口陣陣反胃,直接嘔吐了出來,只是塞著東西,嘔吐出來的東西最終又吞了回去。
那味道、那覺真是生不如死!
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兩個男人拉著直接就朝那邊的小樹林去,看樣子是想把解決掉,然后拋尸在小樹林里頭。
程秀云嚇得目眥裂,心跳如雷。
不能死,無論如何都不能死!
發出“嗚嗚”的哀求聲,用目懇求兩個男人放過自己。
子的男人踹了一腳:“給我老實一點,你這是自己作死,你要不說自己公公是司令,兒媳婦爺爺是司令,老大怎麼會要你的命?”
“可不是!”另外一個男人嗤笑了起來,“像你這種有背景的人,一旦放你回去,那回頭倒霉的人就是我們了!”
平時他們只搶劫錢財和貨,只要被搶劫的人夠識相,他們不會輕易殺人。
但這人背景太厲害,不管是說真的還是嚇唬人的,總之不要放過就對了。
程秀云心中一千個一萬個后悔,早知道就應該學司機一早就逃命,早知道就不應該逞強用那種話來嚇唬他們。
可這會兒后悔已經晚了。
程秀云下一,居然被嚇得尿子了,下一刻一屎臭味傳出來。
抓著的兩個男人被惡心得一陣反胃,臉轉過一旁去干嘔,手自然就抓得沒那麼了。
趁你病要你命!
程秀云顧不得難堪,用力一掙扎,甩開兩人的手,然后開始拼命奔跑了起來。
秋風如刀子一般刮在臉上,程秀云使出吃的勁往前跑。
兩個男人反應過來,趕追上去:“死老太婆,給我站住!”
程秀云拼命朝江邊跑過去,眼看著就要被抓到,突然腳下被石頭一絆,整個人“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額頭頓時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鮮從額頭的窟窿冒出來,很快染紅了地面。
兩個男人跑過來,看到這一幕也沒有慌張,將程秀云拽起來,拉到江邊直接就丟下去。
只聽“咕隆”一聲,程秀云好像垃圾一樣被丟進江水里,只掙扎了兩下就沒了靜。
兩個男人看沉下去,拍拍手轉走了。
等他們一走遠,有兩個男人立即從草叢冒出來,順著江水追趕了起來,然后相繼跳進江水里把程秀云給救起來。
這兩個男人是蘇樾深過來的,為的就是防止程秀云出事丟了命。
等程秀云再次醒過來,的人已經在醫院里。
護士說是被好心人從江河救起來的,撿回來了一條命,可頭痛裂得想撞墻。
除了頭痛,四肢百骸哪兒哪兒都疼。
好半天才想起自己被搶劫的事,趕護士去報警。
公安同志很快過來給做了筆錄,可那幫人早跑得無影無蹤,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抓到人,只讓程秀云留下聯系方式,一旦抓到人會聯系。
這種話完全安不了程秀云,只會讓越發絕和焦慮。
四千元就這樣打了水漂,回去該怎麼跟史修能說?
不敢耽擱,子稍微好一點就立即出院,因為上沒錢,還是公安局給墊付,并幫買了回京市的票。
等回到京市,已經是兩天后。
這兩天,每時每刻都在煎熬之中,加上子還沒有好,生生瘦了好幾斤,頭發也被熬白了,整個人看上去好像老了十幾歲。
史修能看到,頓時嚇了一大跳:“秀云,你怎麼變這個樣子?還有你不是應該兩天前就回來嗎?你去哪里了?”
程秀云抓著他的手哭了起來:“修能,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我半路被劫匪給搶劫了,他們把我丟下江水里,我差點就回不來了嗚嗚嗚……”
晴天霹靂!
史修能瞪大眼睛:“遇到劫匪?那服呢,服都被搶走了嗎?”
程秀云看他只關心貨,對自己的慘狀視若無睹,心里好像被棉花般堵著:“貨被搶走了,我報了警,公安同志說他們會盡力追捕劫匪。”
史修能一把甩開的手:“盡力?這不等于說貨追不回來了!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你為什麼不直接坐火車回來,你要是坐火車回來,貨又怎麼會被搶劫?”
程秀云覺心又被捅了一刀:“你這是怪我了?我一個人帶著那麼多貨,你讓我怎麼去坐火車?”
“你帶不回來,你干嘛不打電話我過去?總之這事就是你的錯!”
史修能想起四千元就這樣沒了,心一陣陣疼。
程秀云看他只顧著責備自己,一陣陣心寒:“當初是你自己不跟我過去的,你說要在這里找店鋪,我讓你跟我去你不去,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責怪我?”
史修能氣得火冒三丈,“啪”的一掌就甩過去:“不是你的錯,難道還是老子的錯嗎?老子全部家都給你敗掉了,你還有臉跟老子吼?”
程秀云被扇了一掌,頓時眼冒金星,整個人沒站穩撞在后的柜子上,腰部傳來一陣陣疼痛。
可來不及開口,門口就傳來史星蕊的哭聲:“嗚嗚……”
聽到兒的哭聲,史修能被拉回一理智:“你哭什麼?”
史星蕊一邊哭一邊撓著頭皮:“我的頭上長了好多虱子,同學們都不跟我玩,他們笑我是虱子婆,老師讓我弄干凈虱子之前不要去學校嗚嗚嗚……”
史星蕊哭得跟死了爹一樣。
史修能走過去開兒的頭發一看,頓時起了一手臂的皮疙瘩。
頭發里頭麻麻都是虱子和虱子卵,看著讓人不寒而栗。
他下意識推開兒的頭,手在上用力著。
史星蕊被爸這麼一推跌坐在地上,頓時“哇”的一聲哭得更大聲了。
史修能轉看向程秀云罵道:“你還愣著干嘛?還不起來給小蕊治虱子,都是你疏忽了小蕊,連生了那麼多虱子你都不知道,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當媽的!”
程秀云氣得差點當場吐:“我天天要賣服,還要去深市批發貨,我哪里有空管小蕊,你在家里都沒發現,孩子難道你沒責任嗎?你憑什麼把一切責任都推給我?”
于是兩人開始新一的爭吵,吵到最后兩人大打出手。
程秀云被史修能打得鼻青臉腫,史修能被程秀云用菜刀砍到手臂,鮮直流。
史星蕊被嚇得哇哇大哭。
鄰居見狀紛紛過來勸架,兩夫妻這才休戰。
**
程秀云和史修能如在佟雪綠的意料中狗咬狗了起來。
隨著天氣一天天冷起來,鹵味齋的生意迎來了高峰。
新酒樓開業的計劃再次被佟雪綠給推遲了,打算收拾了程秀云和史修能之后再開業,否則到時候兩個落水狗說不定會去酒樓搞事。
招來的五個人,有三個人等不了,直接說不干了,佟雪綠也沒有留他們,給他們結算了這段日子的工資,然后讓他們走。
其他幾個人,包括鄧鴻,以及兩個大廚都表示可以等。
佟雪綠給他們承諾,最遲一個月后一定會開業。
弄好鹵味齋和酒樓的事,就坐車過去基地找溫如歸。
自從那天晚上看到他神分裂的一幕,這陣子吃睡都不是很好,想著多陪陪他,或許能讓他的病穩定一些。
溫如歸看到來到基地,十分驚喜,扶著道:“你過來怎麼不告訴我?我可以去接你。”
佟雪綠觀察著他的氣:“我知道你很忙就沒跟你說,而且我想給你一個驚喜,難道你看到我不開心嗎?”
溫如歸握著的手,眼底充滿了意:“開心,我很開心看到你。”
佟雪綠手指在他掌心勾了下,朝他眨眨眼睛:“回答正確,回頭獎勵你一個法式熱吻。”
溫如歸手掌的,心也跟著一陣:“什麼是法式熱吻?”
佟雪綠紅一勾:“等會你就知道了。”
溫如歸看著紅的瓣,心跳如雷,很想立刻就把拉到宿舍去見識什麼法式熱吻。
雖然他不知道什麼是法式熱吻,但聽到熱吻兩個字,他全的熱就朝臉上涌上來,耳尖立即紅了。
為了不讓自己老想著耍流氓的事,他轉移話題道:“你這兩天還孕吐嗎?”
佟雪綠:“沈給我弄了一個治孕吐的土方子,我吃了后已經不孕吐了,你看我肚子是不是大了一點。”
溫如歸聞言目落在的肚皮上,發現果然有點微微凸起來。
這個微微是相對之前十分平坦的肚子而言。
佟雪綠著自己的肚子道:“沈說一般三個多月后肚子才能看出一點樣子,有些人要四五個月,我現在才剛三個月肚子就凸出來,說有可能是雙胞胎。”
溫如歸怔住了:“雙胞胎?”
佟雪綠仰頭看著他:“嗯,所以昨天沈陪我去做了個B超,醫生說的確觀察到兩個妊娠囊,初步確定懷的就是雙胞胎。”
溫如歸怔住了,回過神來欣喜若狂。
他有種天下掉下了大餡餅,一下子把自己砸中的覺。
沒想到他結婚才一個多月就要當爸爸了,而且一來還是兩個!
要是被周焱知道,不知道他要嫉妒什麼樣子?
“怎麼,你不高興嗎?”
溫如歸回過神來,連忙點頭:“我很高興,謝謝你雪綠。”
要不是,他永遠不到男之間的,要不是,他也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當爸爸。
就是他的救贖。
溫如歸握了兩人十指握的手,心里涌過一暖流。
“不過你昨天怎麼沒跟我說?”
他的聲音帶著一委屈和憾,眼看著,樣子像小狗一樣顯得有點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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