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婦家教不好,之前失言得罪了世子妃,還請世子妃恕罪。”
這里是皇宮,薛晴然進宮跟回家沒什麼區別,謝煜安不在邊,容音唯有這般伏低做小,不惹怒薛晴然才能等到謝煜安回來。
況且,容音昨晚才在孝昭帝面前反咬了薛晴然一口,也應該讓薛晴然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驕縱跋扈。
薛晴然果然被容音的話取悅,花枝的笑了一會兒才道:“看來真的是風水不同,堂堂的晉安侯夫人,在宮里住了兩日,都比之前會說話多了。”
薛晴然說著用鞋尖點了點容音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容音幫腳,容音抿了抿,問:“以后所有的事我都愿意按照世子妃說的去做,世子妃能放過我爹嗎?”
容音一臉認真,似乎因為容父被抓進大理寺一事慌了神,為了容父愿意做任何事。
薛晴然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滿意的欣賞著容音的無助可憐,嘲諷道:“夫人之前不是說他事事都聽你那個繼娘的,對你一點兒都不好,你本不在意他嗎?”
“他雖然對我不好,但也改變不了他是我父親的事實,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那他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系?”
薛晴然漠然的反問,容音低著頭說:“大理寺因為我和世子妃之前的過節,認定我爹有殺人機,若是世子妃能作證我們已經握手言和,我爹上的嫌疑就能一些……”
“握手言和?”薛晴然打斷容音,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被我放在眼里?”
薛晴然說完一腳踹在容音肩膀,容音撞到馬車壁,卻沒有喊疼,只順著薛晴然的話說:“薛小姐說的是,我的確什麼都不是。”
話音剛落,馬車停下,車夫提醒:“世子妃,到承德門了。”
宮里有規矩,馬車是不能進承德門的,慈寧宮的宮人早早的撐著傘,抬著轎來接。
丫鬟鉆出馬車掀開簾子,薛晴然懶洋洋的掀眸看了眼,氣的說:“地上這麼,怎麼走啊。”
這會兒的雨下的綿了些,但也不算太大,地上只是漉漉的,并沒有積水。
慈寧宮的宮人聽到這話立刻到馬車旁跪著給薛晴然做腳凳,薛晴然覷了他一眼,又看向容音,意有所指的說:“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夫人說是不是?”
“世子妃說的是。”
容音下車,跪到那宮人旁邊,道:“請世子妃下車。”
薛晴然挑了下眉,之前被容音頂撞算計的惡氣終于出了。
把手遞給丫鬟,在丫鬟的攙扶下出了馬車,穩穩地踏著那個宮人的背,踩在容音背上。
旁邊有人來給薛晴然撐傘,薛晴然并不急著上轎,故意在容音背上站著說:“整個冬日都沒怎麼走,我都覺我胖了不了。”
有人諂道:“世子妃之前太瘦了,現在才正好呢。”
“是嗎?”
薛晴然說著蹦了一下,容音本來就撐得吃力,這下實在扛不住,朝一邊倒去,薛晴然跟著不穩朝旁邊撲去,好在旁邊的宮人夠多,扶住了沒讓摔倒,但薛晴然還是到驚嚇,儀態也沒有之前好了。
拎起擺踹了容音一腳,怒聲道:“賤人,你想摔死我啊。”
薛晴然的丫鬟很是忠心,知道薛晴然不解氣,上前抓住容音的領,開始扇容音的掌。
這丫鬟在國公府約莫也是個厲害角,長得并不五大三,扇掌的力道卻十分的大,容音里很快嘗到腥味。
薛晴然還想讓容音幫自己把鞋干凈,一道厲喝猛然在耳邊炸開:“你們在干什麼?”
眾人回頭,就見孝昭帝下了馬車,快步朝這邊走來。
“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跪下行禮,薛晴然也收起跋扈福道:“皇表哥。”
容音臉上火辣辣的,后背也疼著,耳邊聽不大真切,慢了一步行禮:“拜見陛下。”
容音整張臉腫得厲害,角還有一縷,但沒有哭,只安靜跪在那里,整個人看上去弱不風,卻又有一種堅韌不屈的倔強。
孝昭帝看得皺眉頭,睨著薛晴然問:“你在做什麼?”
薛晴然并不慌張,隨口道:“皇表哥,然兒進宮的時候見晉安侯夫人站在宮門口淋雨,好心讓上馬車想送回去休息,沒想到上車后竟然對然兒不敬,剛剛還想推然兒,要不是旁邊的人眼疾手快,然兒怕是已經摔死了。”
薛晴然說著假意用帕子拭淚,薛晴然的丫鬟和慈寧宮的宮人全都附和說是容音先手要推薛晴然的。
容音剛想辯解,謝煜安清冷的聲音進來:“你的意思是,子在戒備森嚴的皇宮要殺你?”
薛晴然偏頭,這才注意到孝昭帝的馬車后面還跟著一頂轎,這會兒孝昭帝都已經下了馬車,謝煜安卻還悠然自得的在轎上坐著,一點兒要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薛晴然沒有回答謝煜安的問題,大聲道:“晉安侯,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陛下不敬!”
“你好大的膽子!”孝昭帝呵斥薛晴然,“朕在這里,煜安的一切行為都是朕允許的,你一介眷,憑什麼這麼跟朝中重臣說話?”
薛晴然平日都是在慈寧宮見的孝昭帝,在太后面前,孝昭帝總是溫和可親的,所以薛晴然也只把他當表哥看待,這會兒孝昭帝了怒,釋放出九五至尊的威,薛晴然這才覺有些害怕,放語氣說:“皇表哥,就算晉安侯功勞再怎麼大,你都站著,他怎麼可以……”
“朕說他可以就可以,你有意見?”
薛晴然不敢有意見,孝昭帝彎腰親自把容音扶起來:“方才到底發生什麼事,朕想聽夫人說。”
容音微微偏頭看向薛晴然,整個人都有些發抖,像是到巨大的驚嚇,哪怕是孝昭帝在旁邊,也不敢說實話。
這里都是薛晴然的人,薛晴然并不害怕,撇撇說:“夫人做了什麼自己心里清楚,別以為做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就能蒙混過去。”
孝昭帝沉沉道:“看來這件事很復雜,朕也需要去慈寧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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