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秦氏堅決不讓報,其他人自然不敢違抗。
容音知道自己無法扭轉謝秦氏的想法,偏頭看向謝煜安問:“夫君覺得這件事該怎麼理?”
謝煜安是謝家長子,更是侯府的當家人,但即便他就坐在這里,出事以后,也沒有一個人想過要問他要怎麼理這件事。
謝青松最先反應過來,歉然的說:“大哥,抱歉,我剛剛忘記問你的意見了。”
謝煜安并未生氣,淡淡的說:“發生這樣的事,有腦子的人都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謝青松讀過許多書,又在翰林院任了職,自然知道此事有蹊蹺,應該按照容音說的先讓人去巡夜司報案,但謝柏楊之前輸錢也拿過府上的東西,如果這次又是這樣,宣揚出去侯府的確會面上無,更重要的是,謝秦氏肯定會不依不饒。
謝青松有些為難,容音看出他的糾結,聲說:“我并非是針對三弟,只是之前薛家和睿親王府與我們都鬧得很不痛快,三弟把錢拿去揮霍了還好,若是被人設套做了別的什麼事,到時我們可就有都說不清了。”
薛家都敢派人往晉安侯府大門潑糞水,還有什麼事是他們干不出來的?
謝秦氏有些心虛,但又怕容音耍什麼花招,瞪著問:“有什麼說不清的,大理寺的人可不是吃閑飯的,要是他們真的是群酒囊飯袋,查不出事真相,那我就去告狀!”
一個人若是想給另一個人使絆子,多的是法子可以用,容音不跟謝秦氏爭辯,垂眸說:“我只是覺得小心行事比較周全,母親若是覺得不好,我也不強求。”
謝秦氏一口氣噎在口出不來,又聽到謝青松說:“母親,我覺得大嫂說的有道理,不如還是派人去府報案看看吧,就算鬧了烏龍,正好也可以借機看看三弟近來都和哪些人在來往,免得三弟誤歧途。”
謝秦氏想也沒想,直接回答:“他文不武不就的,還能跟什麼人來往,他想走你們爹的路子經商,自然三教九流的人都要結實一些,他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隨便就被人騙了去?”
說來說去,謝秦氏還是不想報。
這才新年第一天,衙門都不一定開著門呢,把自己家里人告上衙門算怎麼回事?
謝青松說不通,只能選了個折中的法子,說:“這樣吧,要是午飯后還沒找到三弟,我就讓人去報,行嗎?”
“到時候再說吧。”
謝秦氏含含糊糊的回答,心里想的是到了那個時候,再想別的由頭阻攔。
因這一遭,早飯吃的很沉悶,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吃完飯,大家各自回院里休息,容音和謝煜安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謝柏楊昂首闊步的走回來。
距離近些,容音聞到他上有濃郁的酒氣和甜膩的脂味道,一看就知道是剛從人鄉里出來的。
謝柏楊沒跟謝煜安打招呼,徑直進屋,姜氏聞到他上的味道,不覺皺眉頭,眼底飛快地閃過厭惡。
“娘,新年好啊。”
謝柏楊沒正形的向謝秦氏行禮,謝秦氏正在氣頭上,拍桌怒道:“好個屁,大過年的你不在家里好好待著,跑哪兒去了?”
桌上飯菜未收,謝柏楊也不嫌棄,一屁坐到謝秦氏旁邊,直接用手抓包子吃。
謝秦氏一邊罵著一邊讓人給謝柏楊拿碗筷。
謝青松心里窩著火,沉聲問:“三弟,這兩日你去哪兒了?”
謝柏楊忙著吃東西沒有回答,謝秦氏護短的說:“沒見他壞了嗎,人都回來了,等他吃完了再問也不遲啊。”
謝秦氏都這麼說了,謝青松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耐著子等著。
容音好奇謝柏楊干什麼去了,謝煜安卻不甚在意,提步朝前走去,容音立刻跟上,過了會兒,謝青松追上來說:“大哥,你不聽聽三弟做什麼去了麼?”
謝煜安步子不停,冷淡地說:“我不喜歡多管閑事。”
謝青松亦步亦趨的跟著,歉然道:“大哥,剛剛我不是不聽你的,只是娘年紀大了,最近因為大妹妹的婚事又郁結的很,我若是執意要派人去報,我怕娘的會不了。”
謝煜安無于衷,謝青松繼續說:“我行事向來沒有大哥果斷,爹離世以后,我也沒有承擔起當兄長的責任,這才導致三弟被娘溺,不學無,如今大哥回來了,還請大哥多費心,好好約束三弟,讓他重回正軌。”
謝青松對自己的認識還算清晰,他并非雷厲風行的個,遇事總想著盡量平和的解決,不要鬧得太難看。
謝煜安仍是按照自己的步調向前走著,對謝青松的話充耳不聞。
謝青松不好再跟著,只能停下來目送謝煜安和容音離開。
與此同時,長康院里,所有人都被謝秦氏遣走,謝柏楊吃飽喝足,打了個飽嗝兒,開始犯困。
他站起,了個懶腰就要回自己的院子睡覺,謝秦氏啐了他一口問:“上哪兒去,給我老實代這幾天你都去哪,做了什麼事!”
謝柏楊撇撇,不滿的說:“能有什麼事啊,就是談生意唄,娘你問那麼多做什麼呀。”
“談什麼生意,讓你把家都要搬空了?”
謝柏楊拿了別的東西還好,偏偏拿了謝秦氏最喜歡的玉觀音,要是那東西找不回來,謝秦氏不知道要心痛多久。
謝柏楊知道事敗也不慌張,不以為意的說:“我就拿了幾樣東西,庫房里的好東西還多著呢,怎麼就要搬空了,大哥之前吃那些藥那麼貴,也沒見娘心疼,怎麼我拿幾樣東西娘就這樣了,娘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謝煜安征戰在外的時候,謝秦氏難免要念叨幾句,謝柏楊就總說謝秦氏偏心,久而久之,謝秦氏也就真的覺得自己對這個大兒子足夠好了。
謝秦氏沒像之前那樣被謝柏楊三兩句話哄過去,嚴肅地說:“那玉觀音是賜之,馬虎不得,你還不老實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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