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姬個個紅赤足,笑聲纏綿。
「鈴鈴鈴……」
二十個玄月姬又與先前不同。
江琬通過氣能夠明顯看到,這些玄月姬或許是由於數量分散,們的能量強度是遠不如先前出現的那一個玄月姬的。
但能量雖不足,們卻也有優勢。
們互相排開,組陣勢,陣勢之間能量牽引,形一種特殊的力場,晃得江琬頭暈眼花。
鈴聲嗡嗡,玄月姬們舉手投足,吐出紅線,結大網,同時向江琬和徐翁纏來。
徐翁嗤一聲:「雕蟲小技,還來?」
他雙手叉在前,忽然大喝一聲:「明真錄,叱!」
聲音落下,他雙手散開,一蓬蓬金的「」字便如天散花般飛四周。
江琬都沒反應過來,這些字落到一眾玄月姬上。
只聞「嗤嗤」聲響。
千百的玄月姬們這一次連聲慘都未能來得及發出,就一個個消融在字之下了。
原本還滿心期待大戰一場,狠賺一波自由點的江琬:「……」
搶怪,能忍?
徐翁又上,雙手十指連彈,一團團眼難辨,卻能量暗藏的「氣」被他彈指揮出。
組陣勢的眾鬼這一次沒有再放出玄月姬,而是陣勢變幻,腳下飛奔,同時,徐翁彈出的「氣」就在他們這磨盤般的奔走中,飛速被消磨。
眾鬼再哭:「賊人好惡……」
「我們好苦……」
「嗚嗚嗚……」
哭聲伴著風聲。
不知何時,天空一片雲飄過。
冰般的圓月被雲層遮住了輝。
「黑無常」被轉到了陣勢中心,他忽地張口,一口鮮噴出。
隨即,他手上鎖魂鏈揮,一條條長形的黑影就在這鏈條的揮舞間彈而出。
是什麼?
江琬仔細一看,這些竟都是蛇。
最詭異的是,這些蛇還不是自個兒單獨行的,它們的背上還坐著一個個或持尖刺,或持彎刀的紙小人。
紙人騎蛇!
徐翁連斬了幾遍,都斬之不盡。
可這些東西又阻擋了他直殺山眾鬼的路線。
徐翁惱怒道:「娘的!這些玩意兒沒完沒了!」
這山眾鬼的陣勢不除,只怕不論他們這邊怎麼殺,也殺不盡他們層出不窮的怪異手段。
江琬見狀,這回可不敢再觀了。
連忙持劍奔上,一邊道:「老先生,這些東西給在下便是,還請您消滅山眾鬼!」
老祖宗的英靈庇佑可只有一刻鐘,再不下手,可就什麼自由點都撈不著啦。
啊,不不不,才不是為了什麼自由點。
是為了幫助徐翁速戰速決,免得一著不慎,倒在這山一窟鬼面前翻了船。
江琬白持劍,心中劍意翻湧。
可以嗎?
的功真氣仍然只有三茶杯那麼一點量,就算是有了老祖宗的浩劍氣,也改變不了自基淺的事實。
只憑藉這一劍氣,能對付眼前這些數也數不清的怪蛇?
徐翁看一眼,很快道:「好!好孩子,你撐住了!」
怪蛇狂舞間,他穿梭黑影。
在他正前方位置的眾多怪蛇被他真氣劈開,發出一聲聲吱吱怪。
後方,又有更多怪蛇追堵他。
也有許多怪蛇往江琬彈來。
江琬輕輕呼吸,中一豪氣卻也在這群魔舞的怪誕景象中陡然升起。
怕什麼?
不怕!
什麼是劍?
劍,就是要一往無前。
在狂沙大漠的邊疆,這劍曾斬敵人無數。
在烽火無定的世,這劍曾殺得寸土片刻寧。
英靈在高歌,我豈能辜負這一劍?
揮劍!
劍氣縱橫,輝閃耀。
月碟機走了雲層,再次揮灑大地。
是漠漠黃昏孤煙直上,亦是星河墜落,殺伐果斷。
殺!
無數怪蛇紛紛灑半空,怪蛇上的小紙人們化作輕煙,亦如飛灰般消逝。
砰砰砰……
怪蛇落地,如同雨下。
同一時間,徐翁突破到了眾鬼前,提氣一掌。
這一次,他沒有做任何起勢,也沒有任何花哨。
便是如此樸實無華的一掌,卻蘊含滔滔真氣,磅礴氣勢。
正所謂大巧不工,便是如此。
徐翁輕喝一聲:「泰山式!」
眾鬼的功力此時大多被一眾怪蛇牽引,縱是有陣法加持,此時面對徐翁的神掌擊打,終於躲慢一步。
泰山頂,摧枯拉朽。
首當其衝的黑無常慘一聲,當場仰天一倒。
他腳下卻不是實地,而是一屋脊。
隨著他這一倒,那屋頂瓦片嘩嘩做響。
砰!
黑無常滾落在地。
下一灘鮮流出。
月下,他的,也是紅的。
他的確是活人,並不是真的鬼。
徐翁還不罷休,又是接連幾掌揮出。
因為黑無常倒下,陣勢已破,離徐翁最近的幾鬼本就來不及反應,砰砰砰又被徐翁擊倒。
稍遠些的幾個才悲呼:「獠牙!青鬼……」
「無常……嗚嗚……」
「善存老人,你好膽!竟如此狠殺伐,真當我們山一窟鬼是好欺負的?」
「盜我們菩薩蛇在先,殺人在後,善存老人,你如此倒行逆施,我們鬼王會找你算賬的!」
徐翁哼笑一聲,殺氣滿溢。
他腳下還不停,繼續往稍遠的幾鬼追擊而去。
眾鬼怪一聲,四下哄逃。
至此,系統的提示音也終於在江琬耳邊響起。
系統:「你輔助解除次等級怪蛇地獄,獲得自由點+10。」
十個自由點!
加上之前得到的五個,和原先剩下的一個,江琬的自由點第一次達到了十六個之多。
這簡直……相比起之前那可憐兮兮的增長速度,這一次,說是暴富也不為過。
再看徐翁,又殺得一鬼,眼看其餘眾鬼逃遠,而更近,似有巡城司的人姍姍來遲,徐翁這才停了追殺。
轉而奔行回來,又看了江琬一眼,說:「小丫頭還不快走?真被巡城司的人逮著了,能啰嗦得你三天不想說話!」
江琬:「……」
驚呆了好麼,什麼意思?
徐翁哈哈一笑:「了,還真當自己是個小郎君了?就你這三腳貓的裝扮法子,老頭兒我能認不出?」
江琬眨眨眼。
頭暈。
英靈庇佑的力量退去,彷彿又還有些醉意湧上來。
那兩口酒的後勁兒有這麼大?
覺……呃,被掏空。
真氣枯竭,氣兩虛。
完蛋了,江琬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才穿上的馬甲,還沒瀟灑半天,就被了?
這……
約似有一道風聲由遠及近,輕輕飄落,郎君清冷的聲音似從雪山之巔,飄渺傳來。
「徐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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