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石頭也瞧見養生堂那位姑娘,他同樣沒太注意,只看了眼就收回目,跟沈糯說了兩句話,轉回去包家了。
沈糯過去回春堂把魚放好,這才過去隔壁養生堂,同喬掌柜說,“這個姑娘讓留下吧。”
前兩日來謀差事的姑娘,都沒看上。
喬掌柜笑著對那姑娘說,“這是我們沈東家,那你明日就來養生堂開始幫忙吧。”
這姑娘自是聽聞過沈糯的名聲,但從未見過沈糯,聽聞喬掌柜這句話,立刻歡喜的跟沈糯道謝。
沈糯也朝著笑了笑。
等姑娘離開,喬掌柜才道:“這姑娘我正好也認得,家住北街巷子那邊,家里自貧困,被哥嫂賣給一個病秧子沖喜,沒想到那病秧子還是病死了,后來就被退婚了,也一直沒再嫁,前些日子,哥嫂又準備把賣給一個員外做妾氏,拼死跑出來,去衙門狀告哥嫂,跟著哥嫂義絕,現在也沒地方住,就尋了個破壞的屋子暫時住著。”
沈糯微微嘆息一聲,說道:“等明日來上工,先給預支二兩銀子的工錢,讓先把住的房子租好。”
喬掌柜笑道:“東家心腸好,我記下了。”
沈糯又說了兩句,這才回到回春堂。
等晚上時候,拎著包石頭送來的小鯽魚回了沈宅。
這小鯽魚味道果然鮮,去了魚鱗和臟,抹點鹽,等了味放在鍋里小火煎著,就這樣吃,味道都已很是鮮,不過小鯽魚刺多,沈糯就煸的焦香些,連魚刺都能吃掉。
沈小狐跟紅狐也吃了不。
吃過晚飯,沈糯過去后花園坐了會兒。
了冬,后花園還有臘梅和一些山茶花開著,且下著小雪,別有一番景。
后花園還有個專門賞雪景的木屋,里面鋪著絨毯,染著炭火,也是暖洋洋的。
沈糯平日也就晚飯后才有些悠閑時間,自是格外珍惜,靠在小木屋的榻上,沈小狐跟紅狐趴在的腳邊。
著門外的雪景發著呆,再有大半月就要過年了,不知道殿下能不能在年前回來。
…………
距離年關越來越近,沈宅里已張燈結彩,到都掛著紅燈籠,有師父,靜娘還有平兒秋兒在,這個年也不用沈糯心,還是早出晚歸的,過年的前幾日,出城了一趟,去附近的鎮上幫一戶人家看宅。
原是這戶人家頻繁做噩夢,沈糯過去看了眼,發現他們在宅后院過土,挖了坑蓄滿了水做魚池。
不管是宅還是宅,基本都是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個方位,每個神的喜好都不相同。
這做宅四象。
青龍喜水,白虎則忌水。
這戶人家在白虎方位挖了個水坑,這就了白虎煞。
也幸好他們覺得不對勁就尋到沈糯,不然時間長久還會有禍事出現的。
沈糯把這些忌諱告訴這戶人家,然后同他們說怎麼補救。
魚池還得填了,可以挖在青龍方位。
至于白虎方位,則修了條小道出來。
之后這戶人家果真不在做噩夢。
沈糯回去京城已經是臘月二十八了。
回到京城差不多晌午,直接過去了回春堂。
小玉小峰見回來,把這兩日積攢下面的病例單子給看過,并無過錯。
這會兒回春堂的病人不多,沈糯把剩余兩位病人把了脈開了藥方后,就捧著個茶盞暖暖手,一抹高大的影遮擋在了的面前。
沈糯抬頭,看見了披著厚氅的殿下。
裴敘北一的風塵仆仆,他理完鹽商之事,立刻就啟程回了京城。
他讓楊大楊二先進宮,他自己則來了回春堂。
這個時辰,阿糯一定是在回春堂的。
見到阿糯這一刻,裴敘北滿風雪卻不到一寒冷。
沈糯見到殿下,雙眸也亮了起來,“殿下……”
這會兒還有別的病人在,裴敘北笑道:“聽聞沈郎中醫了得,我上有些不適,想要勞煩沈郎中幫著瞧瞧。”
沈糯忍不住笑的眼眸彎彎,道:“勞煩殿下過來坐著吧。”
裴敘北去厚氅擱在旁邊的架子上,過去沈糯面前的長凳上坐下。
他坐姿端正,脊背直,一雙長分開。
沈糯笑盈盈的著他,他清瘦了些,下顎線分明,正低著頭溫的著。
沈糯笑道:“殿下手吧。”
裴敘北聽話的出手臂,纖細修長的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著他的心跳和經脈的跳。
沈糯給殿下把脈時也極認真,殿下脈象強健,并不大礙。
沈糯隨便說了個輕微些的癥狀,然后給殿下開了個藥方。
趁著阿糯寫藥方時,裴敘北低聲說,“我先進宮回復皇命,晚上時候我們過去百年酒樓吃飯,阿糯可愿意。”
沈糯抬眸,朝他眨眨眼,同樣小聲說,“那我晚上等殿下過來。”
回春堂平日關門都比較晚的。
拿到藥房后,裴敘北才又披上厚氅,進宮復命。
…………
很快,裴敘北進了宮,在書房見到小皇帝。
這會兒沒有外人,小皇帝見到舅舅回,立刻撲了過去,趴在裴敘北上不愿起來。
裴敘北把小家伙抱過去榻上,這才同他講述徽州之行,鹽商與員貪污之案。
徽州之行時間雖長,但徹底除了徽州的鹽霸,也把背地里同鹽霸勾結的員們一網打盡。
是抄那些鹽商跟貪的家里,就抵得上現在兩個國庫的財務。
國庫充盈,邊城將士們的待遇也都能好起來了。
而且之前的鹽稅因著高價,但宮里反倒沒到多鹽稅。
其實都是那邊的百姓在承擔著這些高價鹽,現在鹽霸鏟除,徽州那邊的老百姓日子也能好上不,之前那邊的百姓被高昂的鹽價迫的都快吃不起鹽了,現在鹽價正常,以后上給國庫的鹽稅也會比往年多上很多。
安安聽聞攝政王這番言語,心中甚是激,“舅舅此行,又為大涼百姓謀下一件福事。”
裴敘北了安安的腦袋,說道:“鹽商之事,似同梁王也有些關聯,但沒尋到證據,我已經派暗衛盯著他了。”
梁王是太皇太后的親生兒子,這些年雖一直都在封地上,但小作也是不斷,只是都沒切確的證據。
徽州鹽商這些年貪污不,其實從那些鹽商還有員家中抄出來的數目還是對不上,了一大半,至于這一大半的去向,那些員跟鹽商也都說不清楚,可見背后還是有其他人。
裴敘北懷疑同梁王有關,只是中間肯定有其他人經手,畢竟他嚴刑供都沒問出,他也派人去暗中調查梁王了。
安安聽聞這話,小眉頭鎖著。
要真是梁王所為,太皇太后恐怕也不會無辜的。
安安又跟舅舅說了會兒己話。
裴敘北就告訴外甥,“此案待臣回去會寫明,明日一早早朝時會上折子給皇上,一會兒臣就先回府了。”
安安忍不住說,“舅舅陪我用過晚膳再回吧。”
裴敘北輕笑了聲,“已經同阿糯約定好,晚上陪去百年酒樓吃完飯,等明日我在進宮陪安安可好?”
一聽舅舅跟阿糯姐姐有約,小家伙也就不再糾結,還道:“那晚上舅舅幫我跟阿糯姐姐問聲好。”
他喊阿糯喊姐姐習慣了,總是改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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