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道:“多謝韓師伯關心,小侄明白,您老人家也別太累了。”韓虛清微微頷首,闔上了門。
文淵凝神傾聽,不聞腳步聲響,當即繼續彈琴。琴聲一起,才聽見韓虛清緩步離去。文淵嘆了一聲,暗道:“韓師伯,不是我有意疑你,
卻是你令我不得不疑!”
韓虛清離開之后,卻并未回房就寢。他四游步,法如風,將整個白府視察了大半,旋即來到后院囚韓熙之,看守的人卻早已不知去向。他到得門外,輕輕頓足示意,兩道人影從一片漆黑的樹影間竄出。
韓虛清聲音極輕,道:“如何?”一人答道:“白家和云霄派的人全在,一個不。”另一人道:“不錯,一個不。”韓虛清道:“可
有被人察覺?”一人道:“決計沒有。”另一人跟著道:“我也沒有。”韓虛清道:“很好,去罷!”
颼颼兩聲,兩人飛縱躍,箭一般地遁黑夜深。
韓虛清走關著兒子的廂房,說道:“熙兒,傷勢如何?好多了麼?”
韓熙手腳均被鐵煉捆鎖,綁在一大柱子上,彈不得,聽韓虛清這麼問,只冷冷地道:“好得不多,卻也死不了。”
韓虛清嘆道:“熙兒,你別怪為父狠心,讓你這苦楚。只是我若立刻放你,無法向他們代。幾天之,”十景緞“便可集全,那時你
便重獲自由,不必在此苦了。”
韓熙冷笑道:“到那時候,你就會把華師妹許配給我麼?”韓虛清眉頭深鎖,似甚不悅。卻聽角落一人說道:“韓公子,天下人何其多
,你又何必單單迷一個華瑄?你這樣堅持,令尊也難做人。”韓熙哼了一聲,道:“白前輩,此事似乎與你無關!”那人笑道:“你們父子
失和,大事便不易,如何與我無關?”
這說話之人,乃是滇嶺派掌門白超然,早在韓虛清到來之前,便已在此。他隨即說道:“大局為重,此事暫且按下。韓先生,今日白府里
靜如何?我聽人回報,小慕容言語之中,似乎看破了什麼玄機。”
韓虛清一捋長須,道:“我看也是。那小慕容從以前便對我多方譏刺,今日我想試探向揚現下功力,也被破。不過這小姑娘今天走了
眼,居然跟著石娘子們去了。”白超然道:“哦?”韓虛清微笑道:“石娘子邀蕭承月救義妹,那小慕容便要跟著去。哈哈,只道蕭承月
殺了靖威王王府上下,必是另有圖謀,一心想從他上探底,殊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蕭承月那直子,在向揚面前惡形惡狀,真幫了我們不
忙,連大慕容也給他引走。”白超然喜道:“大小慕容不在,剩下的只有任劍清一人棘手,辦事更加容易了,妙極!”
另有一個聲音響起,說道:“這麼說來,我們該趁著這幾天手了。”
聲音一歇,又道:“韓先生,那兩位林小兄弟,靠得住麼?上次陸道人、向揚前來竊聽,他們竟沒有察覺,這實在太大意了。現下外頭
靜如何?沒有人來探聽麼?”韓虛清笑道:“裴先生不必擔心,先前縱有疏失,那陸道人還不是已遭滅口?虧得裴先生的手段,向揚不但前事
盡忘,連”天雷無妄“
的功夫也忘了,這可說是意外之喜。我來此之前,便已巡過一趟,點過人數,府里的人一個也沒了。“白超然說道:”那就好了。“
這幾人低聲音,商起來,卻萬萬料想不到,白府中固然沒一個人妄,,出門去的卻有人溜了回來。
雖然天一暗,韓虛清布置的人手便已看住廂房四周,不容外人潛伏,但這人在夜之前,便已藏匿房外,沒半點行蹤,此時神不知鬼
不覺,已把他們說的話字字耳──這個去而復返之人,偏偏就是小慕容。
村裡人都以為俺摔壞了腦子,傻!表嫂也這麼認為,那天夜裡,她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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