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鈺在聽到陳初這句話時，當時沒有反應。他喝了酒，加上也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好事會發生在自己上。

做夢他都不敢去做這種夢，又怎麼可能想得到這種事會真實發生。更何況，陳初正握著他的手，他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上。

他沒有跟牽過手。唯一一次牽手，是他們那天晚上，抓他的背，他把手扯下來扣在床上，跟十指相扣，不讓指甲撓自己，太痛了。

陳初的手很細長，人的手冰一點一點，的。他跟皮在一起時，仿佛電。

姜鈺怕是忘記把手給收回去了，怕打擾到，一句話也不敢說。僵的被帶著往前走去。

陳初見姜鈺不回應，也沒有再說。把他帶回了他租的房子。屋子里還算整齊，滿屋子都是電子設備。桌子上還有幾瓶沒有丟的啤酒瓶。

“你休息吧。”陳初說，“我自己看一會兒電視。”

姜鈺便去睡覺了，醉還是有一點，很頭暈，想躺著。這一趟，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陳初在姜鈺睡著之后，關了電視，走到房間替他蓋好被子，就走路回學校了。這里離學校很近，就五分鐘路程。

姜鈺在第二天醒來后，茫然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他想起是陳初送他來的，便飛快往客廳里跑，結果不見人影。

他干站著，昨天的事一幕幕從他腦中閃過，然后他就想起陳初問他能不能堅持一輩子。

昨天沒有反應過來，醒了之后再想到這句話，姜鈺欣喜若狂。

要他堅持一輩子，還能是什麼意思？

姜鈺用力一拍腦子，昨晚怎麼就錯過這種好事了。喝酒他媽的真耽誤事。

他隨便收拾了一下，就飛快往學校趕去。自己的課也不去上，直奔陳初所在實驗室趕去。

實驗室里好多人，姜鈺的出現，讓人一致回頭看他。年著氣，額頭上因為小跑過來，都是汗。他一眼看到陳初，說：“初姐，我能的。”

陳初這才看到他，放下手里的東西朝他走過去，遞給他一張紙巾，道：“這個點，你們有課。”

“我馬上就回去上。初姐，等我下課，我過來接你。”姜鈺眼睛亮晶晶的。

同實驗室的同學說：“那不行，陳初下午要跟我們同學聚餐。”

“改天我請大家，今天得跟我一起。”

“嗬，你算哪位啊？”同學故意調侃道。大家都知道是追求者。

“是小男朋友。”姜鈺面不改的說。

陳初說：“先去上課。”

“好的。”姜鈺聽話的走了，但一路上都在給陳初發消息。的手機不停響著。

同學開始恭喜，姜鈺綜合各方面還算不錯，跟郎才貌。唯獨徐斯言，打碎了一件材。不過沒有人注意到。

“你跟他在一起了？”這是他在離開實驗室時，問的話。

陳初溫和的說：“他很好，我想跟他試試。”

“他對你的熱不會保持多久的。”徐斯言道。

“你唱衰為了什麼？”陳初跟他保持著距離，“我們怎麼樣，都跟你毫無關系，不是嗎？”

陳初走了，留下他在后，目送離開。

徐斯言在往后一段時間，經常能看見他們一起出現在校園里，要麼是圖書館，要麼是食堂。很安靜，姜鈺在面前很鬧騰。

但愿意寵著姜鈺，也愿意接他天天黏。也在改變。

徐斯言看著會嫉妒，越嫉妒越看，越看越嫉妒，在這個循環里，他痛苦又執拗。他想為姜鈺，另一聲音，又告訴他，他跟陳初不會有可能。不被家里祝福的人，怎麼會幸福？

姜鈺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他總有一天，也會拋棄他。他只是自己的替代品。

可徐斯言的心里還是空落落的。

如果陳初是陳橫山的親生兒就好了，他就可以堅定不移的選擇。

很多年后，當陳初跟陳橫山的關系公諸于世時，徐斯言苦笑了很久。

是他不懂珍惜，所以老天爺也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

為時已晚，他只能獨自回憶，曾經那麼虔誠的喜歡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