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堅持了一個學期，還是跑不快，但總算有進步了，八百米終于可以及格。

雖然有計劃幫江微從頭恢復質，但對方虛弱的程度超乎楊平的想象，無論如何從運和吃食下手，還是食不振，睡眠不調。

可憐楊平還沒來及為醫生，就先會到了治療手段在疾病面前的無力，差點對這份職業的未來產生了懷疑。

唯一慶幸的病人超級配合，從來沒有用痛經一類的借口逃避。

某天早晨，就是個特別普通的清晨，江微頂著徹夜未眠的黑眼圈，喝下楊平幫打包的粥后，突然開口：“師兄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楊平撓撓頭：“因為……喜歡你？”

江微苦思冥想許久，小心斟酌著語句：“我想拜托師兄以后別在我上付出太多，會不會顯得很矯？”

“因為我實在沒辦法回應師兄對我的好。”

楊平恨自己不善言辭，腦中思緒作一團，只能擺出一副無辜的蠢樣子。

“如果你放不下何夜辰，我可以等……”

“不是的，”江微搖頭：“我已經放下他了。”

楊平心里陡然出現一種非常可怕的想法，無法回應自己也許沒有任何理由，只是不喜歡而已。

“如果是因為討厭我……”

“絕對沒有！”江微立刻打斷：“我沒有討厭你。”

江微仰頭看天，終于開口：“我只是不希師兄再在我這種人上浪費時間。”

“師兄，我過別人，還生過孩子，從里到外都不潔凈。”

相識這麼久都沒有說出口，說出來后心里還是會有破碎的痛，江微按住心口，自暴自棄地想，即使明知不可能，人還是會貪別人的好。

“潔凈是指沒有細菌污染，我認為師妹你每天洗澡，飯前便后洗手，不接污染源，就能把表的細菌控制在安全范圍……”楊平慢悠悠地說：“至于的消化道菌群，也都維持著不錯的平衡。”

“所以師妹，從醫學上講，世界上不存在從里到外潔凈的人。”

“師兄，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我是個很普通的人，”楊平和江微抬頭看天上同一片云：“知道你以前的事后，也想過放棄……說完全不在乎你的過去，那是不誠實的。”

“可是后來我對你的喜超過了對你過去的介意，這讓我可以繼續喜歡你。”

“不單單是過去的問題，我的過往會影響我們的將來……”江微把手按在小腹上：“師兄，這里了一個子宮，也沒問題嗎？”

“……”

“因為很害怕看到師兄現在的表，所以一直不敢告訴你。”江微后退一步，彎腰致歉：“對不起，欺騙了你的。”

“請不要道歉，”楊平說，語氣淡淡的，聽不出起伏：“給我點時間考慮一下。”

“現在，快遲到了……我們去上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