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讓孫再和王侯家議親,哪怕再尋半年,定的只怕也是寧家,或者和寧家差不多的人家,只是這實在太倉促了。
沈夷還沒徹底回過神:“小師叔,我...這...”
倒不是寧清洵有哪里不好,是他待人實在太好了。
他通達圓融,每見沈夷必先贊上一通,但他也不只是對沈夷如此好,他對其他男老都是一般,見面必先夸分,遇到什麼事都是能幫則幫。
正因他一派君子之風,對誰都是一般寬厚,沈夷才總覺著缺了點什麼。
自小到大都是家里最寵,最得偏的那個,寧清洵這般,卻是待外人和妻子一般好的,總覺著不是滋味。
也不是不喜歡小師叔,但又不是男之間的喜歡,而且兩人實在太,覺著好怪。
張了張:“小師叔他...對人太好了。”
沈修文一笑,招近前,溫道:“待外人好,以后會待自己的妻子更好。”
他這子最快也只能到今年年底了,在他走之前,他想為這個自己最疼的孩子,打點好一切。
沈景之畢竟是男子,只要自己有能耐,不愁將來,唯有潺潺,他最放心不下。
沈夷又想到了江談。
當初之所以喜歡江談,是他對旁人都冷漠,唯獨對有幾分溫和,現在想想,或許一開始就是錯的。
在夢里小師叔還舍命救過,這麼瞧來,和小師叔或許做不到恩深義重,能相敬如賓倒也不錯。
沈修文又咳了幾聲,笑:“你若實在不喜歡,咱們再挑旁人就是了,總歸皇上還沒拿定主意。”
沈夷看著他只有皮松松掛在骨上的手,心里難,‘吧嗒’落了滴淚,不想再讓祖父擔憂:“祖父容我想想。”
“好。”沈修文又輕輕道:“過兩日寧家老夫人大壽,你代祖父去咸賀壽,如何?”
就算沒有這兩樁曲,沈夷也是得去賀壽的。
毫不猶豫地應下:“好!”
沈修文一笑,慢慢闔了闔眼。
眾人見他疲乏,都不忍再擾他太久,主起告辭,留沈修文在這里侍奉。
沈夷送姑母和萬年出門。
萬年憋了一下午,這時候終于憋不住了:“都說寧家千好萬好,我看未必,你們單看這寧清洵如何可不啊,寧家和咱們宗室親近,和父皇親近,這...”
沈皇后沉著臉橫了一眼:“寧家做臣子的,不親近皇上親近誰?”
萬年哪里都好,就是口無遮攔的病讓人犯愁:“父皇什麼沒人比我更清楚,一味靠著父皇真能落好嗎?看看當年靈州謝氏...”
沈夷愣了下,還沒聽清,沈皇后便一聲厲喝:“放肆!”
萬年給喝了一聲,這才覺察自己失言,忙忙地住了。
沈皇后看起來心極差,先讓沈夷回去歇著,然后拉著萬年回了長樂殿。
一邊著額頭,一邊斥責:“你這真該起來,什麼話也敢往外說!”
萬年怕頭疼癥又犯了,忙上前幫著太,又給上兩枚膏藥,上仍是不服:“我雖只聽過只言片語,但也知道不是母后的過失,父皇還好端端的呢,您倒是愧疚這麼些年。”
沈皇后冷冷道:“住口!”
深吸了口氣,淡淡道:“你既只聽了只言片語,就該管好自己的,當年的事你不了解,便當它沒發生過,我愧疚的原因你不知曉,也不到你來說道四!至于你父皇,更不到你多了。”
萬年脾氣大,見沈皇后這般,便直接起,負氣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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