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應下,“是,皇上。”隨即一個轉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辰王府。
一錦男子從甬道走來,只見不遠的一株水桶細的海棠樹下,白袍男子負手而立,背影拔清瘦,月華落在他上,仿佛將他隔絕在了塵世之外。
錦男子在三步遠的地方站立,抱拳道:“王爺。”
辰王聞聲,先是一頓,隨即轉過來,聲線低啞,像沉默良久不曾開口說話之故,“如何?”聲音有些急迫。
錦男子名溫年,是辰王心腹,跟在辰王邊數年之久。他對辰王與璟帝的兄弟關系甚是了解,對辰王和虞姝之間的過往也比誰都清楚。
故此,溫年比誰都想勸服辰王。
溫年苦口婆心,“王爺,虞姑娘……如今已是皇上的人,王爺您也有婚約在,張丞相把持超綱,您若退婚,就是與張相為敵了啊,太妃也不會同意的。”
辰王仿佛就沒聽見一般,直問,“在宮里過得如何?那個嫡姐可曾欺?說!”
辰王豈會不知虞姝當初在將軍府的遭遇,他甚至于暗中威脅過虞若蘭。
他也知道兩年前,將軍府將虞若蘭和虞姝掉包了,送了嫡宮。
但辰王私心作祟,沒有將此事捅出來。
昨年主請纓前去北地,本以為可以掙來軍功,借此與太妃抗衡,可誰知他還是遲了幾日。
也就幾日!
他已經盡力了。
他真的盡力了。
辰王沒法想象虞姝前陣子來王府三次,卻又三次被慘遭驅逐,那樣的人鮮會有求于人,到底該有多絕,才會登門求助?!
回想那日在書房的形,他看見虞姝低垂眼眸,一副擔心怕的模樣,一人孤在后宮,皇兄又是不茍言笑的男子,應該會怕極了吧?
辰王垂在廣袖下的手掌,死死握,手背青筋凸起,再度質問,“說!”
溫年無法,只得如實說話,“王爺,咱們安排在皇宮的線人,暫未送出消息,又或者……消息沒法傳遞出來。”
溫年的話已經很委婉。
封衡雖年輕,才問鼎帝位三載,但絕非是可以糊弄的君主。
線人到底還在不在,已經難說了。
辰王眉目鎖,夜之下,他眼中微和月華重合,像有什麼東西在無聲無息閃。
溫年退下,辰王命人送了一壇子老花雕過來。
這酒夠烈,他正需要。
原來,這世上當真有些事,會讓人無能為力……
我不惜性命的付出,不如她回眸的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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