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事在溫琰看來,無異于傷疤。
但是溫盛然的措辭很巧妙。
既讓人能明白事的經過,又不至于顯得太難堪。
一席話說完,溫琰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當時他真后悔,沒借機給易誠來兩拳。
斯文如他也會有這樣的想法。
可見易誠做的事有多讓人到可惡。
他說完,電話那頭遲遲沒人說話,溫琰疑地開口了人一聲:“阿瑜?”
黎瑜回過神:“嗯。”
“然后?”
溫琰猶豫了一下。
“我爸媽接了。”他道,“這個說法。”
不止是接。
溫母神難看,在聽的過程中,不自覺地攥了掌心。
看著面前的omega,抿了。
在末了,冷冷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易家那小子,一看就知道一肚子的花花腸子。”道,“皮相好點兒施點兒小恩小惠就跟著人走了,你可真是跟霍月靜十十的像。”
這句話仿佛是在指責溫盛然愚蠢。
但是溫琰聽得出來。
溫母明顯對易誠更為不滿。
不滿,對方這樣折辱欺負的孩子。
而溫父……
“我父親那個子。”溫琰了眉心,“你知道的。”
冷無,不被所搖。
他對于溫盛然跟易誠的糾葛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而是在另一個角度作出了評價。
“被人欺負了學會反擊,是好事。”他慢慢地道,“溫家不需要懦弱的孩子。但是,也要用合適的方法。”
“而且……”
“一旦反擊,就不要給對方再爬起來的機會。”
溫盛然抬起眼看他,眼底適時地流出了一點懵懂和期待。
像是一個青的,急切地等待父親教導的乖孩子。
溫父眼中微。
“比如。”他道,“你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你哥哥。”
“他會有更好的理方式。”
溫琰心中咯噔一跳。
果不其然,溫盛然的下一句已經跳了出來。
“我之前有跟哥哥說過。”他小聲地道,“關于易誠的事。”
下一秒,溫父的目就嚴厲地看向了溫琰。
*
“然后。”溫琰苦笑,“我就被父親進書房訓斥了一頓。”
“他老人家最討厭有人瞞他事,尤其是這事兒還關系到溫家的臉面和盛然,我差點就被罰跪書房了。”
說歸說,他倒也不怨恨溫盛然。
確實是他先犯了疏忽。
也確實是他顧慮再三,沒把這些事告訴溫父,自己也沒理好。
“最后。”溫琰道,“盛然說想出去散散心,我爸媽也允許了,我就讓周鴻給他訂了酒店。”
黎瑜垂了眼眸。
果然,所謂瞞著家里人私奔。
又是有些人隨手就出來的說辭。
他看了眼鐘。
十一點四十五。
溫琰平日里沒這麼多言。
看來今天對他來說,確實是大起大落得不輕。
但是比起溫琰,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面對□□者,示弱而不討好,展鋒芒但卻不真的出獠牙。
面對心懷芥但保有的一方,則像是被欺凌的貓咪,一淋淋的,庇護的羽翼。
從頭至尾,恰到好。
若是黎瑜不認識溫盛然,他或許會以為是偶然。
但是他認識。
所以……
他心知肚明。
這是只比他想象中還要聰明的小狐貍。
溫琰還在電話那頭說著什麼,黎瑜心不在焉地聽著。
聽到一半,浴室門開了。
溫盛然裹著一次的浴袍走出來,一的水汽。
洗澡似乎讓他的心變得很不錯。
他輕車路地走進客房,抬起眼,便愣了一下。
他作口型:“這麼晚了還在打電話?”
他以為是黎瑜沒做完的工作。
黎瑜頓了頓,短暫地遮了一下手機收聲的地方。
“你哥。”他輕聲道。
溫盛然怔了怔,隨即意識到了什麼,出了憾的神。
他的“私奔”謊言被破了。
黎瑜重新接起了電話,“嗯”了一聲:“你說,我在聽。”
一面說,他的視線一面落在溫盛然上。
看著他旁若無人地坐在床沿,白皙纖細的小晃。
一邊晃,一邊回手機消息。
晃到一半,他想起了什麼,抬起了眼,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黎瑜。
黎瑜本能地便是一頓。
他的耳邊,是溫琰憂心忡忡的聲音。
“阿瑜,要不你還是幫我看著盛然點吧,我總覺得他的狀態有點問題。”
“你也見過他,知道他平時乖的,子也。說實話,我到現在還不太相信他真的會主潑李揚酒。”
“李揚還說盛然勾引他……他一個小孩子,能懂什麼是勾引。”
“你說,李揚是不是故意的?”
黎瑜:“。”
他看著面前手機上的字,淡淡地抬起了眼。
“又乖又”的人正看著他,眼神清澈又無辜。
他就站在黎瑜邊,沐浴的香氣混著omega淺淡的信息素,若有似無地繚繞在黎瑜耳畔。
像是無心的撥,又像是惡劣至極的勾引。
而他拿著的手機屏幕上,赫然寫著幾行字。
“怎麼說了這麼長時間呀,是不是我們的私被發現了[貓咪驚恐.jpg]”
“怎麼辦,我不想和哥哥分開TT”
“哥哥會保護我的,一定是這樣的,對吧?”
“阿瑜?”手機里傳來溫琰的聲音,帶了些許疑。
黎瑜“嗯”了一聲:“你說得對。”
他勾了勾角,看著溫盛然,似笑非笑。
“你弟弟那麼乖,什麼都不懂,一定不是他的錯。”
作者有話要說:
只有親哥被迫害的世界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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