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賞的南珠。
慈寧宮的那兩位,難道不知道在永寧侯府,就是因為南珠才面大失嗎。
這會兒居然賞烏雪昭南珠,是故意折辱,來打姑母的臉?
看來是一丁點兒也沒把他們薛家放在眼里。
鄭喜格外驚訝地“喲”一聲,笑了笑,道了聲:“巧了。”
宮人:“……”
不巧也給您說巧了。
薛芷語不清晰地回憶起永寧侯府那日,鄭喜是怎麼對待的。
臉幾乎近青。
這個死閹人,分明是刻意提醒眾人想起永寧侯府的風波!
而南珠又珍貴。
相比之下,姑母賞賜的兩支金簪,可就稱不上什麼大度。
眾目睽睽之下,還怎麼好意思把兩支金簪賞給烏雪昭?
簡直難以啟齒。
不過……
天子既不喜旁人營造準皇后份的聲勢,那便好辦。天子能厭,也能厭烏雪昭。
薛芷語沉住氣,走到烏雪昭面前,笑道:“南珠珍貴,太妃也絕非隨意賞人。想來太妃也是聽說,烏姑娘在靈空寺求得了個命的上上簽。”
命?
宮人咋舌。
天子沒松口,誰敢為自己求這種簽……這不找死麼,薛芷語就是前車之鑒。
鄭喜也著實意外了一下。
沒想到薛芷語來了這麼一出。
誰敢為自己批出命,皇帝還真是不能容忍。
這招毒。
換了旁的姑娘,恐怕是招架不住,嚇也嚇得大腦空白了。
烏雪昭抬眸,靜靜地看著薛芷語。
正要一屈膝,從容回話。
桓崇郁從慈寧宮里也出來了,信步過來,冷聲道:“命?朕的皇后,到你來賜封了?”
九五之尊周籠著一駭人的寒氣。
眾人戰戰兢兢下跪:“參見皇上。”
薛芷語稍頓一刻,也趕跪下。
只因,有些跪不穩,險些摔倒,幸好被宮扶住。
桓崇郁走了過來,腳步聲里,似帶薄薄戾氣。
薛芷語已經覺到了帝王之怒,慌慌張張,語無倫次地解釋道:“皇、皇上……臣……也只、只是聽說……”
桓崇郁冷漠地打斷:“朕不想再聽見你說話。”
薛芷語卻是快暈了。
這、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再也不想看到,不給宮的機會了嗎?
鄭喜機靈地點撥道:“薛姑娘不是還要去拜見太妃嗎?快些去吧,遲了太妃可就要去宴會上了。”
薛芷語也只想立刻逃離。
被宮人攙扶著起,連告退的話都不敢再說。
太后的賞賜留了下來。
桓崇郁往那兩支金簪上淡淡掠過一眼。
鄭喜又打發了慈寧宮里出來的人,笑著跟領事宮說:“南珠給我吧,烏姑娘我送過去,你快回去跟太妃復命。”
出這麼大的事。
宮也不得趕回去告訴太妃,免得太妃還不知薛芷語犯了多大的錯。
“奴婢告退。”
慈寧宮的宮退了回去。
這會兒剩下的,全是天子邊的人。
和烏雪昭。
烏雪昭站在原地沒,該回宴席宮殿了。
可護腕還沒送。
人多,不好意思現在就把護腕拿出來給天子。
桓崇郁走過來,淡聲問道:“在等朕抱你走?”
烏雪昭頓時睜大了眼。
跟在天子后,連忙低聲說:“臣自己走。”
早知這般反應。
桓崇郁往臉上落目,輕笑一聲。
至于一旁伺候的太監,就跟耳朵聾了一樣,沒有一個人敢“聽”見,各個沒有一表。
閣有人過來,桓崇郁要去乾清宮。
鄭喜安置烏雪昭,乾清宮人多眼雜,還是帝王寢宮,他肯定不好把烏雪昭帶過去。
可安置在哪個宮殿,是個問題。
鄭喜跟在桓崇郁邊,悄聲問道:“皇上,眼下里乾清宮最近的,已經收拾出來的就只有坤寧宮……”
桓崇郁淡聲說:“那就坤寧宮。”
鄭喜先應:“是。”
隨后掩下心里的震驚,出了若有所思的表。
坤寧宮,是皇后的寢宮。
-
薛芷語還沒進慈寧宮就暈倒了。
賀太妃派了人把人先安頓在耳房,就去聽回來的宮人稟告,宮門前發生的事。
薛芷語醒來的倒也快,打發慈寧宮的宮出去回話,便抱著自己的丫鬟哭。
天子這是偏袒烏雪昭嗎?
還是單純地只想教訓?
丫鬟也嚇壞了,皇上金口玉言,那話既說了,便是圣旨,絕無再收回去的可能。
只能寬主子道:“姑娘,日后您安分些,皇上也許會收回口諭。”
薛芷語心道,若是天子只是嫌說話沒分寸,日后還有挽回的機會。
可若是有意偏袒烏雪昭……
心涼了半截。
又覺得不可能。
薛芷語又慶幸著喃喃道:“皇上只會讓人去死。”
怎麼可能垂青烏雪昭。
薛芷語又開始懊悔自己實在沖。
帝王最厭旁人染指皇權。
早知天子也在慈寧宮,就不會在慈寧宮門口,談什麼命不命的事了。
應該讓這件事自然地流傳到天子耳朵里,而不是從的里說出來,還恰好被天子聽到。
-
烏雪昭去了坤寧宮。
見到宮殿牌匾的時候,心里也是大吃一驚,覺得十分不合規矩。
不過鄭喜一臉笑意地迎進去,也只好跟了進去。
鄭喜還直接把人引進了主殿。
烏雪昭坐在里面,覺得皇后的寢宮十分寬敞,因為很久沒有人住,還很冷清,倒是正和心意。
外面有宮人的地方,自然也很靜。
但和這里無人的靜,不是同一種清凈。
不知要等多久,烏雪昭坐在桌前,開始想準備新描的花樣子,手指頭在桌面上,隨意地勾勾畫畫。
桓崇郁進宮時,從窗外看到一個陷深思的烏雪昭,白凈的臉,秀眉時而蹙,時而展。
這才像個樣子,知煩知惱的。
鄭喜在殿門前,請示桓崇郁:“皇上,太后也賞了姑娘東西,不過薛姑娘暈了過去,烏姑娘還沒賞。”
桓崇郁邁過門檻,漠然命令道:“扔了。”
“是。”
鄭喜揮揮手,讓太監把那兩支磕磣的金簪子給理了。
太后什麼時候賞人這麼小氣了。
打發花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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