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嫵仰著頭的姿勢僵住，他的安未免太過親了。

陸行章似乎也才反應過來越矩，驀地收手，蓋彌彰地解釋：“每次這麼安玉兒小斐習慣了，還有今晚的事你也不用自責。”

“我不該讓他們先回來的，不然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孟嫵不自責是不可能的，但沒有沉浸在自責中。

確認弟妹兩人無礙后才問陸行章：“你不是被留在大將軍府了嗎？怎麼回來的？不會又頂撞大將軍了吧。”

“沒有。”陸行章無意讓擔心，矢口否認。

這態度反而讓孟嫵懷疑起來，瞇起眼打量著他，湊近一些，著他直視自己：“真的？我才對安平郡君出言不遜，你要是再得罪了大將軍，那……”

一聽紀雪瑤，陸行章頃刻嚴肅，斂眉追問：“安平郡君今日去找你了？”

“不是什麼大事。”孟嫵省略紀雪瑤的威脅，只提了紀雪瑤不悅的理由，不解地嘟囔著：“也不知道為什麼安平郡君總是把我當假想敵。”

陸行章沉眉默不作聲。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孟嫵被低微的談聲吵醒。

迷迷糊糊睜眼，屋外的討論聲逐漸清晰。

“大將軍今晨還在問怎麼留下你，你覺得他會做這樣的事嗎？”

“若是查不到人，我們的合作也到此為止。”

陸行章在和鐘賀驍談論昨晚的事，孟嫵猛地清醒，悄悄走到門后聽著。

在陸行章說完后，鐘賀驍短暫沉默了會兒，再度開口：“你不用這麼威脅我，即便是為了孟大夫，我也會查清楚來龍去脈。”

陸行章冷冷的接話：“鐘統領，你倒是提醒我了，孟嫵現在還是我的大嫂，你和走得這麼近，不是把往火坑里推嗎？”

“把往火坑里推的，是我嗎？”鐘賀驍毫不讓，似乎嗤笑了聲：“你要是真的為好，要麼放走，要麼把當你的大嫂敬重。”

這是什麼意思？孟嫵聽得懵住，怎麼說著說著說到頭上了？鐘賀驍那話又在暗示什麼？

“不用你多管閑事。”

很明顯，兩人的談話不歡而散。

孟嫵裝作才清醒的模樣打開門，了個懶腰，視線迷蒙地向院子里正在對話的兩人：“起這麼早？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鐘賀驍和陸行章同時閉，前者飛快地回答：“暫時沒有查到人，但我已經反映給大將軍，他會酌多派人手過來。”

“多謝鐘統領。”

“那我就先走了。”鐘賀驍沒有多留，深深地看了陸行章一眼：“陸公子好好想想我的話。”

必然是剛才關于的話，孟嫵識趣地沒有多問，詢問著：“你今天不用去大將軍那兒？”

“我送你去醫館。”陸行章并沒有商量的余地，只是給一個通知。

天剛亮時，一行三人抵達醫館。

醫館門口黑的人，孟嫵不覺有他，畢竟醫館漸漸有名氣后經常如此，一大早便有人等在外面。

走過去，練地開人群，里說著：“麻煩讓一下，我開門。”

“孟大夫，他好像沒氣兒了。”有人讓開路，慌張地喊著。

只見一個人橫在臺階上，上全都是。

孟嫵三步并作兩步過去，讓陸玉開門，自己則檢查著傷者的出點，陸行章搭了把手，和一起把人運到醫館院。

利落地扯開傷者的服，彼時陸玉已經端來溫水，遞過干凈的巾。

迅速地清理完傷者上的漬后，孟嫵找到出口，是腹部的一道劍傷。

沉著冷靜地理著，陸行章全無手的空間，往后退了一步待命，視線卻不自覺從纖細的手腕一直爬上的側臉。

鐘賀驍說得對，若是把孟嫵留在邊，只有大嫂的份是最安全的，至在他有能力前，這個份最能保護。

可是他……不甘心。

孟嫵無暇顧及他長久停留在自己上的視線，讓陸玉準備藥草，忙活了大半個時辰，才終于止住。

長舒一口氣，低頭認真給傷者包扎。

“啪”

原本毫無意識的人忽然手抓住孟嫵手腕，幾乎同時陸行章沖過去，鉗住傷者的手臂。

孟嫵抬起另一只手示意陸行章不必擔心，才回頭對那傷者道：“你要說什麼？誰傷的你？”

傷者了。

彎湊近，面隨著他的話逐漸嚴肅起來。

傷者說完這話便又暈了過去，手松松落下，孟嫵給他蓋好被子，包扎好傷口，又讓陸玉親自照顧他。

陸行章全程目跟隨移，忍住沒問。

這邊才理完，李欣便慌里慌張地從外面跑進來，飛快地看了陸行章一眼，小聲道：“外面來了一群兵，說是來請陸公子的。”

孟嫵關門的手一頓，猜得八九不離十。

果然，那一悉的盔甲昭示著來人所屬府邸。

“陸公子，大將軍恭候多時了。”為首的人一板一眼地請示著。

這個點，只怕大將軍還在早朝，無非是想早些把人綁過去罷了。

陸行章面不改，輕輕頷首，回頭對孟嫵道：“有什麼不對就來大將軍府找我。”

“恩。”孟嫵點頭得很快。

但兩人都知道只是在客套，不到生死關頭，當然是不會去的。

其他病人好奇地打量著，暗自猜測孟嫵和陸行章到底是什麼來頭，心里不對孟嫵又多了一分家的濾鏡。

“看來孟大夫家里和朝廷還有點關系？”

“也能理解，不然哪里有能力去學這麼出神化的醫？”

……

孟嫵盡收耳底，充耳不聞，更關心那個傷者的話。

他讓小心鄭府。

理由是什麼？難道真的是因為那個賬本？

而且他似乎認識。

諸多疑問盤桓在腦海，孟嫵直覺自己正在卷一場復雜的漩渦中。

“嫂嫂，他醒了！”陸玉探頭出來，低聲狀告。

孟嫵登時回神，將手頭事給李欣，快步走到院，傷者正費力夠著床沿，似乎想起來。

“如果我是你，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養傷。”孟嫵打斷他的作。

那人回過頭，忽然掙扎著要起來，里喊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