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湘湘躺在馬車上玩著手里裝著蛇膽的小瓷瓶，腦子里一直想著趙容的事。

這件事確實疑點重重，更糟糕的是，不知道趙容的失蹤到底跟他們有沒有關系。

“對了。”拿出自己的計分錦囊了，頓時有些愁眉苦臉的，“又多了一顆。”

真糟糕，再這樣下去，該不會真的會被選中去參加那個勞什子的韶山大會吧？

死生不論這四個字聽起來就很腥。

“也不知道其他人的進展怎麼樣了……”

馬車不知行進了多久，天忽然掛起了大風，沒多久，本來就沉的天空被烏云籠罩著，似乎很快就會下起一場大雨。

曲湘湘掀開馬車窗戶的簾子，將下支在手背上，抬頭看著昏昏沉沉的天空，帶著些微水汽的風刮在的臉上，凍得的鼻子有點紅，不知為何竟有些這種暴雨將至前的郁。

“慕含章，”鉆出了簾子，坐在慕含章邊說道，“好像快要下雨了。”

“曲湘湘，”慕含章支起一條，隨意地開口問道，“你最近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

曲湘湘雙手環抱著膝蓋，將下擱在了膝蓋上，緩慢地搖了搖頭：“沒有，為什麼這麼問？”

“可能是因為……”慕含章頓了一下，“你引來了天雷。”

“嗯，”曲湘湘心不在焉地答道，“我好像變強了。”

“聽起來，你好像并不開心？”

“當然，如果變強的代價是中毒，并且是永遠都解不了的毒，那我寧愿在爹爹和哥哥的庇護下當個草包。”

慕含章輕輕地哼了一聲：“或許有些事注定是躲不過的。”

注定躲不過？

曲湘湘想起死了的蛇怪，被燒毀的萬蛇窟和……中邪毒的自己，的嚨一，忽然有些悵然。

“真的……躲不過嗎？”

慕含章轉頭看了一眼：“你在想什麼？”

“額……”曲湘湘垂下眼簾，猶猶豫豫地開口道，“你知道的，我的毒是沒有辦法解的。”

慕含章的瞳孔微微收了，他似乎很不愿意談論這個話題：“現在不可以不代表以后不可以。”

“你知道我家是做什麼的，我爹和我哥說……他們說我……”

“他們說會努力找出方法來解你的毒。”

曲湘湘聳了聳肩膀，出一抹頗為苦的笑容來：“他們是在安我，我又不是傻子，能聽出來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如果到了金風玉丹和養魂丹對我而言已經不起作用的那一天，我不僅會變一個瞎子，甚至還會喪失五覺，變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說實話，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寧愿……”

“曲湘湘！”慕含章暴地打斷了曲湘湘的話，“你不會的。”

“連你也在安我。”

慕含章繃著臉盯著曲湘湘的眼睛，曲湘湘已經很久沒有看過他生這麼大的氣了，于是便抿了，不再說話。

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再遲鈍也知道其實慕含章是在擔心。

曲湘湘想到和慕含章之間兩個月的約定，低落的心霎時好了不。

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主跟慕含章搭話道：“好像有雨飄下來了，我們先去前面的小茶館躲躲雨吧。”

慕含章一言不發地馬車趕到了前面的茶館旁。

曲湘湘覺得有些好笑，雖然生氣了，但還聽話的。

他們要了一壺熱茶和兩碟小點心，小二熱道：“兩位看著面生，是外地人吧？”

“是的。”曲湘湘答道。

“這兒是北城，是晉王的封地。”

曲湘湘不太關心這個，便隨口應道：“是嗎？”

“明天是晉王娶妻的日子，二位既然來了，何不留下湊個熱鬧呢？”

這倒有點意思，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王爺。

“還是算了。”曲湘湘略憾地嘆了口氣，“我還要去尋人，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小二很是熱心地問道：“姑娘尋什麼人？你將名字告訴我，說不定那人來小店住過宿，登過記呢？”

曲湘湘眼睛一亮，確實是有這種可能。

“林箏，長得跟我一般高，左邊的眼睛下長著一顆紅痣。”

“這人我并沒有聽說過，但是……”

“但是什麼？”

“這不是巧了嗎？我們的王妃左邊眼睛下也長著一顆紅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