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糯糯的聲音,如棉花一樣。
姜敬亭下意識地便要手去接,暗的影二暗道不好,一個翻而出,打掉了手中的煎餅果子。
小姑娘是長得純真,看起來無害,但誰知道這東西能不能吃,有沒有毒,況且姜敬亭的份擺在那里,無論如何,影二也不會讓他吃的。
影二手法準,用劍柄打掉了煎餅,卻不至于傷到眼前的小姑娘,接著如護犢子一般抱著姜敬亭后退幾步,擋在他面前。
他速度很快,等做完這一切,綿綿手中的煎餅,才落在地上。
“哇……”
小姑娘說哭就哭,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姜敬亭頓時就覺得心好像被人攥住,難得。
他想走上去,讓不要哭。
影二擋著沒有。
姜敬亭擺出架勢看著他,影二低著頭,退后兩步,將道讓出來。
姜敬亭快步走上前,后影二切注意著,一旦有什麼異,他即刻出手。
暗的影三也噤聲屏氣關注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姜敬亭從懷中掏出一包梨花,“你別哭了,這個給你。”
綿綿淚眼朦朧,本看不見是什麼,心里覺得更委屈了,哇哇地哭得更大聲。
姜敬亭覺得更難了,連忙把帕子打開,里頭包著四塊梨花在空氣中,發出人的香味。
“對不起,我的梨花給你吃,你不哭了好不好?”
姜敬亭聲氣地安著,搜腸刮肚這會應該說些什麼,就見眼前的小姑娘果然不哭了。
心中大喜,將手中的梨花往前推了推。
好香啊。綿綿止住了哭聲,出小手了眼淚,眼睛一眨,眼淚圓滾滾地落下來,看得姜敬亭一陣難。
綿綿吸了吸鼻子,梨花的香味一同鉆進鼻腔里:好香啊。
“給我?”
姜敬亭看不哭了,猛點頭,“嗯。”
綿綿眼睛看著他手中帕子里包著的東西,出手去拿。
一旁的影二和暗的影三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生怕這小姑娘突然發難,傷到自家小主子。
小主子就是太小,不知道人心險惡,要是有個什麼萬一,可怎麼得了。
那兩人心提著,這邊綿綿拿起一塊吃進里,面驚喜。
“好吃嗎?”
綿綿點頭,“好吃。”
姜敬亭把剩下三塊遞過去,“那都給你。”
綿綿看著那三塊梨花,把里的都吞下去,嗯,齒留香,太好吃了。
“謝謝。”說著,綿綿把梨花接了過來,又吃了一塊。
一旁的影二都看呆了:小姑娘心那麼大嗎,也不怕壞人給的,萬一被下藥了怎麼辦,那麼可的小姑娘,最容易被拐走了。
綿綿若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定會使勁翻白眼,在別苑的時候,許大夫沒事便搗鼓那些瓶瓶罐罐,楚長歌有時候上山采藥也會帶著一起,認識的藥,比他們見過的還多。
“你喜歡吃嗎?”
“喜歡。”
不知想到什麼,綿綿從小荷包里掏出一顆小銀子,“喏,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姜敬亭不解,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綿綿。
“銀子啊,娘親說了,不能隨便拿人家的東西。”
看姜敬亭沒有靜,綿綿不由分說地握起他的手,將銀子放在他的手心中。
一旁的影二都來不及反應,待看清楚,才松了口氣,這一驚一乍的,小心臟實在不了,回去了,得找沈太醫好好瞧一瞧。
姜敬亭看了看手中的銀子,又看了看正小心翼翼地包著梨花的小姑娘。
“你不吃了?”
“嗯,好吃的東西要帶回去給娘親,我答應娘親了,要給帶好吃的。”
說著慢慢將最后一片帕葉合起來,塞懷里。
“你有娘親啊?”聲氣的聲音,帶著詢問和羨慕。
“是啊,你沒有嗎?”
姜敬亭搖搖頭,“我沒有。”
“真可憐。”
“你娘親好不好?”
“好,很好,娘親是世上最好的娘親。”
“哇。”姜敬亭羨慕地眼中發。
“怎麼個好法?”
“娘親會做好多好吃的,帶我去抓魚,摘菜,看花,夜里睡覺的時候,娘親還會給我講故事,娘親知道很多很多的故事。”
姜敬亭聽得呆住了,喃喃,“原來有娘親這麼好啊。”
“當然啦。”
“我沒有娘親做好吃的,也沒有娘親講故事,但是父……但是我有一個很好的爹爹。”
綿綿突然愣住,“對哦,我沒有爹爹。”
“你爹爹好嗎?”
“嗯,很好,我的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
“那,怎麼個好法?”
姜敬亭眼神閃躲,“嗯……這個是,不可以對外人說的。”
“啊,我沒有爹爹。”不知道為什麼,綿綿悲從中來,往地上一坐,哇的一聲又哭出來,“我沒有爹爹。”
姜敬亭也一時十分難,但是他不能哭,老師說他是男子漢,不可以輕易掉眼淚。
但是,怎麼辦,好難啊。
姜敬亭紅了眼眶,極力忍住心的悲傷,也往地上一坐,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轉過頭,看見眼前的人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心里的難再也抑制不住,“哇”的一聲,也大哭起來。
“我沒有爹爹。”
“我沒有娘親。”
影二和影三都傻眼了,怎麼回事,他們高貴乖巧懂事的太子殿下,就這麼被一個小姑娘策反,坐在大街上哭了起來。
“公子……”
姜敬亭哭得投,本不搭理他。
影二連了幾聲,稍微抬高一點聲音,那小姑娘便哭得更大聲,小姑娘大聲,小公子也跟著大聲。
影二手足無措,不敢再說話,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守著,看著兩人哭,什麼也做不了。
玉陌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馬車旁邊,自家兒子和一個陌生的小姑娘,對坐在地上,哭的眼淚滾滾,傷心不已。
一個邊哭邊喊,“我沒有爹爹。”
另外一個跟著喊,“我沒有娘親。”
一唱一和,竟然無比地和諧。
兩人作一致,神態一致,看起來年齡大小也差不多,玉陌心中突然出現一種莫名其妙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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