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春江水暖,花開滿山。
一大早,夏璃便起來做了一些餅,用紙包裝好,給他們路上吃。
兩大一小吃過早飯,一人背著一個包袱在門口站定。
夏璃抱起綿綿,又說了幾句囑咐的話,心里的不舍之,綿綿不絕。
反倒是綿綿安,“娘親,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到時候,綿綿給娘親帶好多好吃的,和好多好玩的。”
“好,那娘親等你回來哦。”
“嗯。”說著在夏璃臉上大大地親了一口。
夏璃也親親,心中的難舍之一下便涌了出來。
說就是一句話,事真的到眼前了才到,不容易。
夏璃忍著心酸和淚水,仿佛多說一句話,淚水便要掉下來。
“師姐,我們很快就回來,你照顧好自己哦,我……我們會想念你的。”
“好了好了,走走走,趕的,別磨蹭,一會還能趕上去碎葉城吃個午飯,哎喲,想起王記牛雜,我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夏璃順勢將綿綿放下,許大夫牽起綿綿。
“娘親,再見。”
“嗯,路上小心。”
“好了走咯走咯。”
許大夫牽著綿綿往外走,夏璃看著不停招手,一時間,心里空落落的,難得很。
見人走遠了,后有個老人走過來,“小姐。”
夏璃忍住心中的哽咽,“張老,關門吧。”
“是。”
“他們不在的這些日子,便不要放人進來了。”
“是。”
“小姐要回去一趟嗎?”
夏璃轉過看他,語氣里沒有任何溫度,“張老,你多話了。”
張老低下頭,直到夏璃走遠。
碎葉城。
許大夫,楚長歌和綿綿,三人下了山后,便已經大中午了。
難得出來,許大夫走得很快,綿綿小,雖然在別苑時,夏璃一直有訓練,但是那麼遠的山路,不可能真的讓自己走。
這一路上,都是楚長歌背著的。
楚長歌雖然是書生,但是一點也不弱不風,這種力活,真干起來,也是半點都不含糊。綿綿大約二十來斤,背一會不覺得,但是幾個小時下來,若平時不鍛煉,可是夠嗆。
但是,三個時辰下來,又是山路,到了碎葉城后,楚長歌依舊臉不紅心不跳,有靈氣流。
許大夫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心道是不是這丫的有什麼特殊能力他沒有開發出來,還是說他也是凌云大陸過來的人?
夏璃打開時空裂之時,被人了手腳,所以溫詢除了自己還帶了一些人過來,南宮族長也能過來。
夏璃對夏家本就不通,法又被人了手腳,由此便出現了一些,在這個下,被卷幾個無關要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對于許大夫的懷疑,楚長歌是渾然不覺。
幾人一到碎葉城,許大夫帶著他們直奔王記牛雜面。
這是一家外地人開的小店,因為味道正宗,生意紅火,在這個小城,打出了招牌。
新鮮的牛,牛筋,牛肚,牛肝,用法鹵制牛雜,煮好的面在鹵里完全燙,裝在大碗里,面上舀一勺鹵好的牛雜,撒上一把蔥末和香菜花生碎。
端到面前,香氣撲鼻。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面,都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還等什麼,吃啊。”
許大夫拿起筷子,把其中一碗辣椒的推過來,將面高高挑起,拌了拌,端給綿綿,“吃吧。”
綿綿眼睛看著面,一直沒有離開,看見許大夫的作,哧溜了一下口水,看得許大夫哈哈大笑。
三人吃得滿油,許大夫和楚長歌吃完一碗又了一碗,出門時,三人都打著滿足的飽嗝。
“接下來我們去哪里?”綿綿看了看左邊的許大夫,又看看右邊的楚長歌。
楚長歌也順著眼神看向許大夫。
“綿綿想去哪里呀?”
“嗯,娘親說了,讓我聽爺爺的。”小姑娘睜著大大的眼睛,乖巧的樣子,實在太讓人了。
“哎喲我的小寶貝,真乖。”
說著看了一眼楚長歌,想起夏璃的話,開口,“那就去潯城吧。”
“潯城,那里好玩嗎,有好吃的嗎?”
“有啊,那里的冰糖葫蘆可香了。”
“哇。”綿綿吧唧著小,“爺爺,小舅舅,那咱們走吧。”
“嗯,小徒兒啊,去租一輛馬車吧,天黑前還能趕到下一個鎮上吃上熱乎的飯菜。”
楚長歌頓住,把許大夫拉到一邊,“為什麼去潯城?”
“怎麼,你不想回家看看?”
“不想。”
“不孝。”
“我知道你想讓我回去。”楚長歌低著頭,面郁悶。
“知道還不快去。”
楚長歌看了一眼綿綿,向馬路邊的車行走去。
許大夫帶著綿綿買了些干果路上吃,綿綿抱著大包小包,高興地跟只小鳥兒一樣。
馬車很快出了碎葉城,綿綿興地開簾子,左看看右看看,對每一幕都覺到無比新奇和極高的興趣。
這可是第一次出碎葉城,碎葉城之前還悄悄地跟爺爺去過幾次,但是碎葉城外什麼樣子,這是頭一回見著。
馬車走了好一會,干脆把簾子了起來,趴在車窗上看。
馬車里,許大夫吃著干梅子喝著酒,哼著小曲,好不愜意。
“我想跟著師姐。”
楚長歌從嚨里悶出一句。
雖然夏璃許大夫師父,但是他看得出來,事實上并不是夏璃聽許大夫的,而是許大夫聽夏璃的。
所以他說的是跟著師姐,而不是跟著師父。
許大夫半睜開眼,“跟著你師姐做什麼?嫁給?”
楚長歌面窘迫,“我就是想跟著。”
“怎麼,不念書了,不考取功名了?”
“在遇到師姐后覺得,那些都是俗俗事,沒有意義。”
許大夫一笑,“那什麼才有意義?”
“在師姐邊。”
從前沒有遇見夏璃的時候,楚長歌是個有目標有理想的人,想離楚家,想考取功名,想名留青史。
但是,遇見夏璃之后,一切都不一樣了,從前信仰的一切,好像都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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