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一日,夫人去了離人歸,不知道聊了什麼。
:十二月二日,衛公子來見了夫人,看起來聊得不是很愉快。
:九月二十二日,夫人去了華巖寺,路上遇見了施家小姐。而后去了華巖寺的后山,夫人見了一個人,應該林虎。夫人的箱子里有許多圓柱形狀的東西,威力無窮……
玉陌一頁一頁地翻看著,指節微微用力又松開。
等再抬頭,已經午后了。
“太子如何?”
“回皇上,和西涼王玩鬧了好一會,這會剛剛吃了東西,睡下了。”
“嗯,你退下吧。”
“是。”
不一會兒,影一出現:“皇上。”
“可查到了?”
“有了眉目。”
“說。”
“當日姜檜出宮,去了華巖寺,見了一個和尚,而后便傳了信到西北,據薛論出行的時間,剛好對得上。”
“那和尚是誰?”
“那和尚無法號,出家前的事亦查不到半點消息。但是,據姜檜邊的人說,那兩日,他提到了南宮先生。”
“原來如此。”
月璃一路的行徑路線他都看過了,雜無章,大都不是道,宮中的人本追不上,更別說早早的就在寧城等著了。
但是,據寧城知縣說,薛論早在幾日前便到了寧城,而且去了便沒有離開。很明顯,就是在那里等人的。
薛論也算是姜檜的一張王牌,薛論出了,那就說明,他們確認要找的人,一定會從這里經過。
什麼人,能算得如此準。
翻查了姜檜的記錄,就只有那一次的出宮最不同尋常。
那時候,他們的矛盾,已經進了白熱化的階段,姜檜卻出門去見了一個人。
果然。
南宮家嗎?能未卜先知的也就只有南宮一族了。
但是,月璃也是南宮族人,同族相殘嗎?為什麼?
玉陌想不出答案。
“那位大師呢?”
“消失了。”
玉陌皺眉。
和月璃一樣消失了,南宮家的人要躲,他找不到。那麼月璃離開,和這位南宮先生有關系嗎?還是說,就是他帶走了月璃,一切都是他干的?
玉陌搖頭,心中有一些猜測,但是又不確定。
“夫人那邊呢,有什麼消息?”
“我們把從更夫那里得出的畫像分發了下去,找到了一些比較符合的人,正在一個一個排查,不日便會有答案。”
“下去吧。”
“是。”
謝安進來,“皇上,小衛大人回來了,在書房。”
玉陌收起手中的本子,放對面書架上的盒子里。
景宮。
暗的影三一直愁眉苦臉的。
影二撇了他一眼,“沒吃飽?”
“說什麼呢,我在想我那個本子。”
“想什麼,二的老大不是說了嗎,在寧城別苑他們收拾的時候,找出來給主子了。”
“那你說主子看過沒有?”
“應該有吧。”
“那為什麼一點靜都沒有?”
“你想有什麼靜?咱們都被關了半個月的小黑屋還不夠?”
說起小黑屋,影二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那絕對是天下最殘酷的酷刑,沒有之一。
將人關進狹窄黑暗窘迫的小屋子里,里面什麼都沒有,也沒有人可以說話,普通人最多待一日便不住,要瘋掉。
他們待了半個月,出來后一個月都還有幻聽幻視,沒有奔潰也是奇跡。
“不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我看你才不對勁,關小黑屋關上癮了是不是?”
“瞎說什麼呢,我又不是狂。我是說主子不太對勁。太平靜了。”
“平靜點不好嗎?”
影三搖頭,“主子對夫人的,別人不知道,咱們還能不知道嗎。
主子離開夫人那麼長時間,夫人又九死一生才誕下小主子,如今夫人不在了,主子不該這麼平靜的。”
“那應該如何?”
影三撓了撓頭,“說不好,就是覺得主子太抑了,你不覺得嗎?”
“覺得什麼?我覺得中午的茄子有點咸了。”
說著影二吧唧了幾下,一副沒吃飽的樣子。
影三的表立馬變得嫌棄,撇了一眼,又收回眼神,看著屋子里睡著的小家伙,陷沉思:
也不知道夫人在哪里?過得好不好?小主子這麼可,夫人卻沒有看到。
書房。
衛宸一風塵仆仆,一回京,立刻便進了宮。
“如何?”
“不負所。”
“甚好,邱夫子呢?”
“臣安排在客棧了,原本想讓夫子住衛府的,但是夫子說客棧自在,便隨他了。”
玉陌點點頭,夫子總是想得周到,雖是個讀書人,但是,人世故一點也不迂腐。
世事通,這樣的大家,來做太子太師,沒有那麼合適的了。
“嗯,休息兩日,便安排進宮。朕已經擬好了旨意,封邱夫子為太子太師。至于邱家,若有真才實學者,你看著提攜一二,莫讓邱夫子看出來。”
“是。”
邱夫子是原先玉陌的啟蒙老師,說起來,對于邱夫子,他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
但是他記得他父皇的話:邱夫子品高潔,飽讀詩書,學識淵博。
當初宮變時,邱夫子是唯一知道他和妹妹換了份的人,也知道他逃了出去,為了掩護他,自己也趁逃出宮,這些年都沒有回邱家,一直在外頭流浪。
姜檜一開始不知道玉陌逃出去了,后面準備出世的時候,查到了邱夫子的頭上,一度以為邱夫子知道他的下落,轉移了視線,邱夫子對玉陌的幫助,起了很大的作用。
對此,玉陌很是激。
他清楚自己能得到今日的一切,都是因為這些默默無聞的人,為自己做了大大小小的事。
這一回,他其實不太抱多大的希,畢竟邱夫子年紀大了,而且之前為了掩護他,一直在外頭流浪,后來他回宮,因為局勢不明朗,邱夫子不愿連累家人,也一直未出現。
直到宮變,江山易主。
江南劉道之上了奏折,他才知道邱夫子那時候回了家。
總之邱夫子來了,讓他很是驚喜。
本來想著快些見一見,但是又顧著夫子舟車勞頓,總歸來日方長,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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