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瑯聽了慕容夜的計劃,對這個人的恐懼又多了一分。
曾經以為,眼前的人對是有幾分喜歡的。
哪怕只是因為治好了他的。
可說到底,在他眼中,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只是他用來鋪路的工。
他本就不任何人。
除了他自己。
「這樣會不會太冒險?萬一沒有功,我與他極有可能會同時掉下去。」蘇若瑯沒有在他眼中看到半點猶豫。
只聽到他並不那麼篤定的語氣:「我會護你周全。」
對他來說,如果和秦墨卿同時死在了萬丈深淵之下,也算是好事一樁。
到時候他還可以憑著這消息,找南宮辰再討一點好。
「好。」蘇若瑯靠在他的肩頭,裝出安心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在盤算著,要如何才能讓慕容夜看到一場好戲。
傍晚時分,他們到達了絕谷。
絕谷中有一懸崖,名曰斷崖。
聽聞有不失去心之人的傷心人命喪於此,故而得了這名字。
懸崖下是萬丈深淵,扔石頭下去都聽不到迴響。
慕容夜想讓將秦墨卿引到斷崖邊,把人推下去。
才下馬車,柒月就走到了邊。
「慕容夜待你如何,你當真看不出來嗎?他要是真的喜歡你,怎麼可能會傷你?」
的話,讓蘇若瑯微微一怔。
這可不是柒月的風格。
什麼時候這麼關心自己了?
「阿夜待我如何,不用你來評判。你管好自己就行了。」蘇若瑯往前幾步,想要追上慕容夜的步伐。
不料重心不穩,差點摔在地上。
虧得柒月扶了一把。
「難道你看不出來,秦墨卿對你才是真心的嗎?如果他當真只是為了抓你回去你嫁人,又怎麼可能會顧忌慕容夜手中的匕首?」柒月看到這樣子,不由有幾分著急。
原本是打算看笑話的。
但今日秦墨卿那傷的樣子卻讓容了。
一個人,就該是如此。
「你到底想說什麼?」蘇若瑯不耐煩地掙開的手。
「我可以將你的蠱取出來。」柒月看了看四周,將聲音得極低。
「什麼蠱,你在說什麼?」蘇若瑯聽到的話,心裡是震撼的。
沒有想到柒月竟然會主提出將的蠱取出來。
但想著之前發生的種種,不敢輕易相信。
萬一是發現了什麼端倪,想看看蠱是不是還在的里呢?
「你不覺得你對慕容夜的很奇怪嗎?你記憶中的他和你眼前的他,本就不是同一個人。你仔細想想,好好想想,你記憶中的人,是不是更像是秦墨卿?」
柒月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來。
萬一被慕容夜發現,只會死得很慘。
所以只能循循善,讓蘇若瑯從蠱帶給的幻覺中離出來。
只要發現慕容夜並非是記憶中的那個人,就可以暫時擺蠱的桎梏。
哪怕只有很短的時間,也足夠將蠱取出來了。
「你醫這麼高,不可能沒有發現你的異常並不是因為生了病。先前慕容夜對你下蠱,儘管那隻蠱蟲已經取出來,卻破壞了你的基。而後他又一意孤行將蠱放你的里,才會讓你如此虛弱不堪。」
柒月一面說著,一面防備著周圍的人,生怕會被他們聽到。
「為什麼你要一次又一次挑撥我與阿夜的關係?你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蘇若瑯惡狠狠地瞪著。
柒月氣得不行。
沒有想到蠱會這樣厲害。
「我還有事,先走了。」蘇若瑯轉,往慕容夜所在的方向走去。
「前面,就是斷崖。等下你只需要將人引到那裡,然後將他推下去,我們就不會再有任何煩惱了。」慕容夜看著不遠煙霧繚繞的懸崖,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我……殺過人嗎?」蘇若瑯喃喃地問道。
「如果不是因為他,當初我們也不會分開。如今他還對你追不捨,他該死!他原本就該死!」慕容夜抓著的手,眼底恨意迸發。
「阿夜,我沒有要食言。只是有點怕而已。為了你,我自然是什麼都願意做的。」蘇若瑯看到他這樣子,只覺得脊背發寒。
他控制人心的能力,與南宮辰有得一比。
如果真的被蠱所,怕是真的會被他騙得團團轉。
蘇若瑯在心裡冷笑一聲,緩步走向懸崖邊。
幾株藥草吸引了的注意,在懸崖邊一呆就是一炷香的時間。
突然,踩到了青苔,腳底一。
「小心!」
秦墨卿的聲音忽然傳來,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攬了溫暖的懷抱之中。
「他怎麼會讓你一個人到這裡來?」
「為了殺你。」蘇若瑯低聲音回答,面上出的卻是不悅的神,「你怎麼魂不散!」
「阿瑯,我不怪你。你會這麼對我,是因為蠱作祟。我必須要帶你回去,找人將蠱取出來,你就不會再被他所蠱了。」秦墨卿抓著的手就要將抱起來,卻沒有料到手一推。
他毫無防備,往懸崖下跌去。
那一瞬間,蘇若瑯突然彷彿清醒過來了一般,驀地抓住他的手,喊了一聲:「阿卿!」
「你……記得我了?」秦墨卿一隻手抓著懸崖邊的藤蔓,一隻手抓著蘇若瑯,驚喜地問道。
「阿卿,你抓,我帶你上來。」蘇若瑯戲癮大發,哭得梨花帶雨,費儘力氣想要將他拽上來。
「阿瑯,你別,我自己來。」秦墨卿壞笑著說道。
這話聽著著實怪怪的,讓蘇若瑯不由紅了臉。
秦墨卿正要爬上來,卻被一隻腳踩住了手腕。
「慕容夜,你該死!」他想要將自己的手出來,卻被他踩得更用力。
蘇若瑯從袖裡出銀針,扎在了慕容夜的腳踝上。
慕容夜吃痛。往後退了兩步,摔在地上。
「阿卿,你沒事吧?」蘇若瑯將秦墨卿扶起來,看著他手腕上的傷,心疼不已。
要不是為了讓慕容夜相信,也不至於將這齣戲演得如此真。
「阿瑯,你記得我了。太好了,我就知道,就算是蠱,也不會讓你忘記我的。」秦墨卿一把將人攬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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