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罪？”皇天後輕聲重複了一次族族長的話，似乎語氣裏還帶著玩味。

族族長忙道：“屬下辦事不利，有負聖母天後所托……”

“辦事不利？”聖母天後似乎更加疑，“我不記得我有你去什麽……許是我也年紀大了，有些健忘了……族長說的是哪一件事？”

“這……”族族長眉頭鎖，猜不今日聖母天後要自己帶著緋櫻前來的目的，之前接到傳母進宮的旨意，還以為聖母天後要對之前曜天國俘虜曜天國的三皇子一事失敗而問責，在加上當時龍天佑傷，們趁機手未……

可畢竟聖母天後是龍天佑的親生母親，就算這些年為了提防天帝的權力擴張，母子二人也稱得上暗鬥不斷，可為母親，又怎麽可能真正想要殺自己的兒子，頂多是想讓的兒子更好控製一點，更聽話一點……

那次之後，龍天佑被曜天國的三皇子挾持，雖然後來平安歸來，可總歸們辦事不利，讓龍天佑涉險，差點兒就讓國君遇害了，這罪名若是追究下來，恐怕整個族都要跟著到牽連，弄不好可是要滅了全族的……

幸好這件事被聖母天後了下來，沒人敢再提起和深究，因為誰都知道聖母天後就是族族人，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氏族損。

可是，外麵的風波下去了，龍天佑那裏隻怕也有了察覺，那小子雖然不好，又常年被聖母天後的藥控製著，這輩子是不可能在修為上有什麽建樹了，但他可不笨，恐怕已經猜出當時他雙目失明的原因了。

但話說回來，那小子不知道怎麽做到的，竟然眼睛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這件事也曾向聖母天後稟報過，說當時自己的的確確按照聖母天後函中說的，給龍天佑的飯食裏加了聖母天後給的藥，而且當時龍天佑也確實雙目失明了……

至於他後來回來，眼睛怎麽好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當時聖母天後沒有說話，隻是退下，回族休息。事也已經過去了數月，聖母天後今日突然命人傳喚宮，還特別代要帶著緋櫻一起，實在不知道聖母天後究竟意為何。

“聖母天後的意思是？”族族長略微遲疑地問。

“你是想這樣跪著聽我說完？那我也不勉強……緋櫻，來來來，到我邊來坐……”說著，聖母天後手朝著緋櫻，臉上還帶著慈的笑，就像所有慈的長輩招呼小輩那般……

緋櫻看一眼自己的母親，見族族長已經起，自己這才跟著站起來，乖巧地任由聖母天後牽著自己的手，坐到聖母天後的雲榻邊上……

聖母天後雖然也有些年紀了，但因為保養得好，並不見老態，看起來也隻是個年輕婦人的樣子。此時，因為卸去了平日朝堂上的那副母儀天下的朝服和冠，隻著了便服在寢殿，所以當彎起眼睛衝著緋櫻笑的時候，緋櫻還真有一種親切，好像今日的姨母格外的溫可親……

“多謝聖母天後……”緋櫻輕聲說。

“嗯……緋櫻啊，真是長大姑娘了，而且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的母親，有你這樣的一個兒……還是兒好啊，還是兒好，看著就人開心……”聖母天後一邊笑著，一邊說，又轉頭對邊的雲雀道：“去把東西拿來……”

“是……”雲雀忙應了，不過是便捧著一個托盤進來，托盤上蓋著一方紅的巾帕，不知是何。

等到雲雀走近，聖母天後直接掀開那巾帕，卻見托盤裏放著一支頭釵，赤金的頭，配以簡單的紋飾，看那款式和品相外觀便知是件舊。

緋櫻其實有些失，因為那並非什麽好看的金釵，相反樣子還老氣橫秋，實在不是的喜好。倒寧願是簪花或者手鐲，總比過這麽醜陋的一支金釵實用些，畢竟這樣的金釵是不會戴的。

似乎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心思也沒能瞞過聖母天後的目，聖母天後隻淺淺一笑，尚未開口，旁的族族長卻搶先道：“聖母天後，這……這萬萬使不得啊……緋櫻還年輕……怎麽得起這百鳥朝釵……”

“百鳥朝釵？”緋櫻也被這個名字驚到。

也是聽聞族人講，族曆代傳承一方封印，便是族長的印璽，還有一支百鳥朝釵，亦是象征族族長的份，任何時候，隻要見到這兩件東西同時出現，便視同見到族長，族族人便要聽從號令，任其調遣。不過這麽多年，也隻見到母親使用封印，卻從不見那支傳說中象征著族長份的釵，今日方知，竟然是在聖母天後手中……

“當年，我嫁給先帝，把族長之位托付給你……”聖母天後拉過自己妹妹的手，輕輕拍了拍其手背，像是在安後者的激緒，“那時候你還年輕，我擔心你一時無法適應，便隻將封印於你，可是你接掌族長之位以後，表現真的讓我刮目相看，不僅族中大小事務都理得井井有條，又能為我的有力後盾，就連先帝都多次稱讚你不輸於我，而且隻比我更好……”

“那不過是先帝衝著姐姐的麵子，鼓勵我罷了……姐姐莫要再取笑我了……”族族長似乎也被聖母天後的話打，回憶起當年的諸多往事，雙眸中竟有了微微亮閃，但末了似乎又想到什麽，忽然顯得有些擔心和激起來：“可我永遠記得自己的份，絕不敢有任何癡心妄想……請……族長……不，請聖母天後務必放心……”

“瞧你，想到哪裏去了……這些年你為我做的，我都記得了，其實，我很多次想要將這百鳥朝釵給你，你都推辭了……我知道，你的用心，你是想告訴我，不論何時，我的後都有你，都有族為我的後盾，你們永遠是我可以依靠的力量……這些我都懂，也相信……不過今日，緋櫻也已經長大了，會為未來的族族長，更會為聖胥國的帝後，母儀天下，所以我今日便將這釵給……”料到族族長必定會再次推辭，聖母天後搶先道：“這也是聖母天後的懿旨……”

族族長想說的話都被聖母天後的這一句擋在，再難開口。

隻好轉向邊的緋櫻，道：“還不快謝聖母天後……這是將族給你了啊！聖母天後對你的信任，切不可辜負……”

緋櫻見二人剛剛的形容已經明白這釵意義非凡，趕起跪倒在地，給聖母天後行了大禮，才道：“多謝聖母天後，緋櫻必當竭盡全力，不負聖母天後的信任……”

聖母天後便笑盈盈地取了那百鳥朝金釵給緋櫻戴上，仔細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

“好孩子，快起來吧，別學你的母親，總是那般拘束多禮，到我這裏，就是回家了……雲雀，快扶公主起來落座……”

雲雀領命將緋櫻扶起，緋櫻剛一落座，便聽聖母天後又道：“那麽接下來，我們就來說說正事……”

“聖母天後盡管吩咐……”族族長忙又站起，卻被聖母天後一把按住，重新坐回椅子上。

聖母天後皺眉，佯裝不悅地道：“你這人，怎麽總改不了這多禮的病啊！我今日找你來，是想和你商量商量天佑和緋櫻的婚事，畢竟他們已經訂婚許久，是該把事辦了，也好讓我們這些老人家安心……”